第252章 鼬的归宿

泷隐村边境的巨石上，暗紫色的咒印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宇智波鼬的黑色斗篷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护额内侧的万花筒微微发烫  ——  那是止水最后的馈赠，也是他此刻唯一的慰藉。三公里外传来忍者的脚步声，他知道那是晓组织的人，正循着咒印的指引而来。

“宇智波的小鬼，倒是比情报里准时。”

沙哑的声音从树后传来，赤砂之蝎的傀儡关节在黑暗中发出咔咔的轻响。这个把自己改造成傀儡的男人，猩红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温度，指尖的毒针泛着幽蓝的光，显然对突然出现的宇智波充满警惕。

鼬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偏头，万花筒写轮眼在面罩下闪过微光。他能看见蝎傀儡胸腔里跳动的查克拉核心，能看穿那些缠绕在关节上的毒丝，却对这些危险视若无睹  ——  此刻他的脑海里，正浮现出佐助攥着苦无练习投掷的模样，少年总是会把靶子想象成他，每次命中都会得意地扬起下巴。

“带土说你很能打。”  另一个身影从阴影中走出，迪达拉的金色头发在月光下格外显眼，他把玩着手里的黏土小鸟，语气里带着挑衅，“不过宇智波的家伙，都只会躲在写轮眼后面耍花样吧？”

鼬的指尖凝聚起一丝查克拉，乌鸦的虚影在林间一闪而过。他没有兴趣与这些叛忍争执，加入晓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很明确  ——  远离木叶的视线，在暗处监视那些可能威胁到佐助的势力。团藏的根部、族里的好战分子、甚至眼前这些各怀鬼胎的晓成员，都是他需要防备的对象。

“跟我来。”  蝎转身走向密林深处，傀儡的裙摆扫过带露的草叶，“佩恩想见你。”

鼬跟在后面，斗篷的边缘擦过树干，留下淡淡的查克拉痕迹。他想起离开宇智波族地前的那个夜晚，佐助抱着枕头偷偷溜进他的房间，说害怕打雷。他摸了摸弟弟柔软的黑发，在他耳边轻声说：“哥哥会保护你。”  那时的承诺，如今却要用这种方式来兑现。

穿过六道轮回的结界时，鼬的万花筒突然刺痛了一下。眼前闪过志村一族的焦尸，闪过富岳失望的眼神，最终定格在佐助泛红的眼眶上。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  只有变得更强，强到能对抗整个忍界的恶意，才能让那个总跟在他身后的小鬼，平安长大。

佩恩的轮回眼在高塔顶端亮起，像两轮冰冷的月亮。“宇智波鼬，”  天道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加入晓，就要遵守规则。从今天起，你与干柿鬼鲛组队，负责捕捉四尾。”

鬼鲛的大刀鲛肌在背后发出渴望的低鸣，这个蓝皮肤的男人咧嘴笑时，露出尖锐的牙齿：“看来以后有好戏看了，宇智波的小鬼。”

鼬的目光与鬼鲛对上，写轮眼的威慑力让对方眼中的戏谑淡了几分。他缓缓点头，接受了这个安排  ——  鬼鲛的实力足够强大，能让他在执行任务时省下更多精力，去关注木叶的动向，去确认佐助是否还在好好练习忍术，是否还会在睡前抱着那只旧玩偶。

当其他成员散去，鼬独自站在高塔的边缘，望着木叶的方向。夜风带来远处的雷声，他仿佛能看到佐助正蜷缩在被子里发抖，嘴里喊着  “哥哥”。他伸出手，想要像从前那样摸摸弟弟的头，指尖却只穿过冰冷的空气。

“佐助……”  鼬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消散在风里。他从怀里摸出个小小的卷轴，里面是他偷偷绘制的火遁练习图谱，本想等佐助再长大些交给她。现在，这卷轴只能藏在护额内侧，与止水的万花筒作伴，提醒着他战斗的意义。

鬼鲛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在想什么？木叶的小妞吗？”

鼬收回目光，查克拉波动恢复平静：“没什么。”  他转身走向任务室，黑色的斗篷在地面拖出长长的影子，“什么时候出发去抓四尾？”

鲛肌的低鸣与远处的雷声交织在一起。鼬的脑海里，佐助练习豪火球时被火焰燎到刘海的糗样，与四尾狰狞的面孔重叠在一起。他握紧了藏着卷轴的护额，万花筒写轮眼里闪过一丝决绝  ——  无论要面对多少怪物，无论要背负多少骂名，他都要让那个小鬼，在阳光下安稳地长大。

高塔的阴影里，黑绝的半透明躯体一闪而过。他看着鼬离去的背影，伪手轻轻抚摸着石碑上的咒印，嘴角勾起抹诡异的笑  ——  这个宇智波的叛徒，心里藏着的东西，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但这没关系，只要能为月之眼计划所用，再深的羁绊，也终将成为棋子。

而鼬对此一无所知。他正翻开四尾的情报卷轴，目光却不自觉地在  “水之国”  三个字上停留了片刻  ——  佐助一直想去看海，等一切结束，或许……  他可以偷偷回去，远远看一眼弟弟追逐海浪的样子。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更坚定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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