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反向涨价
会议室里的空气凝结。
二十多道目光钉在叶芷和陆谨渊身上，有审视，有质疑，还有几分看好戏的玩味。
毕竟叶芷是有前科的，且战绩可查。
叶正平的指节在红木桌面上叩出沉响，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胡闹！董事正在讨论紧急预案，项目的事情等结束后再说。”
“海外项目亏损是吧？我刚才在门外就听见了，爸，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更需要新鲜血液。”叶芷迎着父亲的目光，指尖在会议桌边缘轻轻点了点，“周氏敢投八百万在校园智能物联上，说明这个赛道有潜力。但他们选错了人——赵宇的方案全是概念拼凑，而陆谨渊的动态安防算法，才是真正有技术壁垒的东西。”
坐在叶正平左手边的王董推了推眼镜，翻开桌上的平板：“我刚查了周氏的公告，赵宇的项目号称覆盖‘智慧校园全场景’，陆先生的算法，能比他多什么？”
陆谨渊上前一步，将项目书摊在会议桌上。
激光笔的红点落在算法流程图上，他的声音清晰而冷静：“我们的动态安防算法，通过边缘计算优化，准确率达92%，响应速度0.28秒，且能兼容现有设备，部署成本降低40%。”
陆谨渊的指尖落在屏幕上的数据流，“我们上周刚完成第三次迭代，把夜间低光照识别的误报率压到了0.3%以下。”
技术部总监老陈突然开口，语气带着技术人员特有的严苛：“理论数据好看，落地呢？高校的网络环境复杂，你们的算法能适配不同品牌的监控设备？”
“可以。”陆谨渊早有准备，调出兼容性测试报告，“我们做了17个品牌、43种型号的设备适配测试，包括老校区还在使用的十年前的旧款摄像头。这是测试日志。”
老陈接过平板滑动片刻，眉头渐渐舒展，抬头时眼里多了几分认可：“小伙子有点东西。”
会议室里的议论声变了调，原本抱臂旁观的几位董事开始前倾身体，翻看陆谨渊带来的补充资料。
叶芷适时开口：“叶氏在华东区有37所合作高校，校园基建业务占比29%。如果我们投资这个项目，既能给合作院校提供增值服务，又能把算法整合到新的基建项目里，形成闭环。”她看向叶正平，“爸，这就是您要找的硬技术。”
叶正平沉默着没说话，指尖在桌沿轻轻敲击。
这丫头对公司业务线的熟稔，是真做过功课的。
李董突然嗤笑一声：“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个赵宇不是叶氏的实习员工吗？还是叶大小姐亲自带来的，怎么拿着项目跑周氏去了？”
“赵宇并没有和叶氏签正式合同，并不是叶氏的员工，他要去哪儿是他的自由，”叶芷笑了笑说道：“既然李董这么重视他，要不去周氏试试，看看能不能把人挖过来？”
李董的脸色瞬间僵住。
这丫头是跟那个叫赵宇的翻脸了？
看她之前那股恋爱脑的劲儿，不应该啊！
叶正平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分量：“老陈，技术部评估一下，这个项目如果由叶氏主导，多久能落地？”
老陈立刻回答：“原型机已经有了，我们协助优化的话，两个月内能完成试点部署。华东政法大学上个月刚提过安防升级需求，正好可以做第一个试点。”
叶正平看向陆谨渊：“你们的预算是多少？”
陆谨渊说话，被叶芷抢先一步开口：“一千万。”
陆谨渊：“……”
见过压价的，还没见过给自家涨价的。
“行，就一千万。”叶正平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下最后一下，“但有两个条件：第一，叶氏占股40%；第二，项目组搬入叶氏科技园，技术部全程参与优化。”
陆谨渊愣住了，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叶芷却立刻接话：“可以。”
陆谨渊：“？？”
他好像什么都没说。
见陆谨渊的反应，叶正平有些哭笑不得，他有些无奈地看向女儿，“你这丫头，怎么还学会替别人做主了。”
说完他看向陆谨渊，等着他的回答。
陆谨渊沉默片刻，郑重点头：“我接受。”
会议室里响起稀疏的掌声，王董笑着打趣：“正平，你这女儿是捡到宝了，不仅眼光准，还帮你挖来了技术骨干。”
叶正平瞪了女儿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小丫头毕业了，闲的，瞎折腾罢了。”
散会时，老陈特意走到陆谨渊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下午到技术部来一趟，我让团队跟你对接。”
陆谨渊点了点头，跟着叶芷往外走。
电梯里，他看着少女发亮的眼睛，神情有些复杂。
准确来说，是他对叶芷的某些行为不太理解。
比如，明明可以不用硬闯董事会的。
再比如，明明五百万就能搞定的项目，她为什么要叫价到一千万？
不过他很快就有了答案。
“叮”地一声，电梯在叶氏的办公楼层停下。
陆谨渊他刚迈出半步，走廊里流动的空气忽然凝住了。
迎面走来的行政专员抱着文件夹，脚步猛地顿在原地，目光从他挺括的西装领口扫到叶芷搭在他臂弯的手——那姿态算不上亲昵，却足够让人心生联想。
茶水间门口，两个技术部员工正对着咖啡机说笑，见他们出来，笑声戛然而止，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神情说不出的奇怪。
连走廊尽头负责绿植养护的阿姨都直起腰，手里的喷壶悬在半空，视线在陆谨渊脸上打了个转，又飞快瞟向叶芷，那眼神里的熟稔，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他们的叶大小姐却是美人难过英雄关，身边的小年轻是一个比一个帅了。
一道道目光像细密的针，扎在陆谨渊的后颈。
他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叶芷仿佛毫无所觉，高跟鞋敲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侧头看向陆谨渊，“我帮你拿下投资，你可得请我吃大餐。”
距离稍进的几人听了这话，不约而同地发出嗤笑地声音。
果然，又是一个吃软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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