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阴暗
余家辉逼迫自己与杨卿对视，对视几秒后，就狼狈的移开了视线。
隔间里的几名队员都面面相觑，他们想及沈楠是杨卿的青梅竹马，又赶紧开口。
“那个，沈法医，你知道那个余家大少干嘛不敢和杨教授对视吗？”
以往他们都是直接称呼杨卿的名字，如今美人在场，一个个倒是矫情起来了。
沈楠‘嘿嘿’笑了两声，依旧不介意自己的形象。
她回头看了几名队员一眼，又扫过诸葛睿，缓慢开口。
“那是因为，杨卿他可以看穿人心啊！”
“啊，”她竖起一根手指摆啊摆的，“我说的是另外一种程度的看穿，他可以看到你内心的阴暗面，比如说看着一表人才其实禽兽不如，曾经做过…”
诸葛睿咳嗽了几声，打断了沈楠的话。
沈楠睨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其他脸色变得僵硬的队员，勾唇一笑，带着些许不屑。
审讯室内，余家辉移开视线或，颇有些自暴自弃的开口。
“我承认，我的确动过要除掉肖瑶的念头，毕竟那个女人除了一张脸什么优点都没有，可偏偏靠着那张和她那狐狸精一样的妈的脸，老头很喜欢她，还打算留点家产给这个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人呢。”
他又正色：“我只是这么想过，没打算真的除掉她。老头就算留家产给她，也不会太多，等大事定了，我随便找个招数就可以从她哪里把家产拿回来，毕竟她太蠢了，和她妹妹简直是两个人。”
“是吗？”
杨卿轻蔑一笑，极大的挑衅了余家辉。
余家辉的呼吸又开始不稳，最终也只是恶狠狠的盯着这个和自己唱反调的杨卿。
杨卿双手交叉，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余家辉，他缓慢毕竟对方的内心，试图挖掘对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
“可是，按着你目前的表现来看，你记恨肖瑶的母亲，对方霸占了你的父亲，你由爱生恨，恨你的父亲，更恨你的继母，否则你不会对你的父亲动手。”
明明没运动，余家辉却气喘吁吁。
“她不是我继母，她不配！”
杨卿挑眉：“从法律角度，她就是你的继母。”
“啊！”
“闭嘴！”
原本还能斯文的余家辉突然踹了踹桌子，又试图站起来攻击杨卿。
他双眼充血，整个人像是换了一个人。
记录员和审讯室里的人都惊呆了。
他们从未见过像杨卿这样‘温和的审讯’，却也没想到有人会在这样的审讯下崩溃。
直面内心的阴暗面，好像，真的是这样。
杨卿不为所动，似乎早就预料到余家辉会情绪激动到这种地步。
“感觉杨教授是笃定了余家辉知道些什么，才这么逼迫对方。”
诸葛睿接近了真相，这惹到沈楠侧目。
“差不多是这样吧，”她打了个呵欠，“杨卿就是这样的人，一旦得到某种结论，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会去挖掘那个过程。不过一般人可能无法经受这样的过程。”
内心的冲击往往比身体的伤害更加痛苦。
其他队员又打了个寒颤，大许是想到了最初杨卿进入队伍时，他们那恶劣无比的态度。
沈楠又睨了他们一眼，才继续关注审讯室的情况。
杨卿有条不紊的引导余家辉。
“你恨你的继父，由此恨你的父亲，不可能不恨这位名义上的妹妹，不然你也不会让她当中出丑，刺激你的父亲，也刺激她。”
看到余家辉依旧眼神涣散，所有的激动过后，他似乎整个人都处于另外一个世界了。
杨卿突然打了个响指，余家湖猛然惊醒，目光清明的看着杨卿。
“你刚刚做了什么？”
杨卿弯了弯唇角。
“什么都没做。”
“不可能！”
明眼人都看得出，余家辉的理智都回来了，可是到目前为止，他依旧没有提供有用信息，似乎一切都是杨卿在引导他。
秦风的命令让记录员乖巧的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如果你这么坚持的，我也可以承认。”
杨卿眼神冰冷。
“我帮助你认识到了你的内心。”
“你的内心告诉你，你想害肖瑶。”
又是这话，反复都是这话，余家辉憋屈极了。
“不是我，是姚妃那个女人！”
新的人物出场。
隔间里几人面面相觑，审讯室内的杨卿却是早有预料到，就连惊讶都是这么轻巧，轻巧到再次极大的刺激到了余家辉。
“哦，是这样吗？”
余家辉气愤的强调。
“就算有人会对肖瑶动手，那也不会是我，姚妃那女人更有可能，那个女人心思毒辣得很，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杨卿安静的看了他几眼，这才慢慢开口。
“姚妃是谁，随意那人搪塞，你的品格，啧。”
余家辉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整张脸都涨红了，他愤怒的盯着杨卿，却终究顺着对方的想法一字一顿开口。
“姚妃是我的未婚妻，当然，是老头子的商业联姻，我可没同意。那个女人的掌握欲很强，见不到我身边有一个女人，所以我故意和肖瑶走得很近。”
“可肖瑶是你的妹妹，不算其他的女人。”
“她不是我的妹妹！”
余家辉又强调。
他吐了口气，才继续说。
“姚妃是个疯子，空有一张脸，内里是个变态。她根本就不会管肖瑶的身份，她只会按着自己的想法做事。可偏偏她家老头宠着她，她做过不少恶心的事，最后都被压下来了。”
“更何况，”余家辉似乎累极了，说到最后都有气无力，“姚妃这人很有野心的。她认定她会嫁到余家，成为大少奶奶，那么余家的家产也是归她打理，她甚至比我还不愿意分一杯羹给肖瑶。”
隔间里的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疯子。”
沈楠喃喃。
“可怕。”
其他人没敢应和，大家都战战兢兢的看着审讯室里的杨卿，还有差不多要崩溃的余家辉。
被人逼迫直面自己那阴暗的内心，绝对是一件痛不欲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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