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懊恼
凌羡不知道凌樊氏到底有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他走的时候多少带着些狼狈。
回到青县的家，芸娘正在给徐世平做检查。他进门时瞧见了这一幕便问：“这个臭小子又哪里不舒服呢？”
芸娘说：“他没有不舒服，只是配合我而已。”
徐世平也不好意思躺着了，他飞快地起了身，然后对凌羡恭恭敬敬的施礼，接着便出去了。
芸娘见他回去了几日看上去晒黑了不少，脸上更是疲惫。
“你回去都做什么呢，怎么弄得这样沧桑？”
“快别说了，我要再多呆几天，只怕连底裤都遭扒干净了。”
芸娘很是惊讶，凌羡先自己进了里面的屋子，芸娘也跟着走了进来，阳光正好，屋子里也格外地明亮。凌羡抓住了芸娘的手，他担忧地问了句：“最近这几天你还好吗？”
“我没事，一切都还行，没有出现明显的害喜反应，除了不能闻油烟以外，其余的能吃能睡，不算受苦。对了，你之前说的底裤遭扒干净了是什么意思？”
凌羡说：“我担心老太太是不是起了疑心，总觉得她最近在试探我。”
“哪个老太太？你是说我婆婆？”
凌羡点点头，芸娘又道：“你都交待呢？”
“怎么可能，她和我说凌大山以前小时候的事，我哪里知道啊，答不上来后，就只好说曾经打仗时伤到了脑袋，记性不怎么好，特别是以前的事不怎么能记住。”
“那她还怀疑你吗？”
凌羡摇头说：“我不知道，我感觉自己迟早要暴露。”
“你别紧张……”芸娘安慰他，又道：“你出现的第一面时，就瞒过了他们，那么后面肯定也没问题，这都过去几年了，要真是出现了什么端倪的话，你早就暴露了，这么久都没事的话肯定她也没什么察觉。你先要镇定，别自己乱了阵脚。”
凌羡点点头，幸而当时他脑子转得快，用受伤搪塞了过去。
“不过你当真想一直这样隐瞒下去，不对他们如实交代吗？”
“现在还不是那个时机，再说他们早就把我当成了他们儿子，认为凌大山还好好地活着，要是有一天告诉了他们真相会不会太残忍了。”
这是他们夫妻二人共同达成的秘密，芸娘和凌羡早就结成了同盟，只是两人都知道，秘密总有一天会被识破，只希望那天到来时能晚一些。
初夏的时候，大河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洪春燕生下了一个儿子，重六斤八两。芸娘一听倒也很高兴，她和凌羡说：“她和我赌气，现在我也不方便在她跟前露面，明天你回去一趟吧同时代表一下我。这里看望产妇要买什么？”
凌羡道：“不过是鸡鸭蛋面糖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也容易得，我说要不将你空间里的稀有东西拿一两件出来，也很不错了。”
芸娘想了想说：“也行。”她的空间里东西最多的是食物，新鲜的蔬菜、各种肉类、蛋、奶什么的都不缺，但是营养品的话也就奶粉、蜂蜜、蛋白粉之类的。她看了一圈最终选了一罐子枣花蜂蜜，一盒古法手工熬制的甘蔗糖，然后再准备去药店买些滋补的药材让凌羡一块儿带回去。
这个时代的炼糖工艺并不发达，所以不管是蜂蜜还是红糖都很稀少，在市面上买的话需要花不少的钱，而且还不见得能买到。
凌羡带上了芸娘特意准备的礼物回了一趟乡下。他将这些礼送上之后，洪春燕似乎有些不怎么高兴，她淡淡地说了句：“劳你们破费了。”
“没事，你喜欢就行。”
“大嫂为什么不亲自回来一趟？”
凌羡不好说担心洪春燕还赌气，只好道：“你大嫂这里怀着孩子，出门不大方便。”
“哟，倒挺娇气的，之前我挺着个大肚子好几处跑也没怎样啊，她难道是大少奶奶，就她娇贵？”
大河有些不忿，他说：“够了，人家虽然没有亲自来，但大哥来看了咱们不也一样么，再说大哥也不是空手来的，你也别嫌弃了。”
“没良心的东西，我给你生了个胖小子你还惦记着自家的嫂子。”洪春燕阴阳怪气起来。
凌羡听了这话转头就走，凌大河忙追了上去。
“大哥，您千万吧别听她胡说啊。我向来敬重嫂子，敬重您，可没半点非分之想。”凌大河赶着解释。
“我有资格说什么，她是你媳妇，我当大伯子的也不方便说，但是你现在也当爹了，心里明白，有些话可不能乱说，有句话叫做祸从口出，希望她明白。”
凌大河赶着向凌羡赔礼道歉，凌羡最终也没怎么追究。回到这边家里，夫妻俩夜话时，他才抽空问芸娘：“当初我还没回来时，他们真撮合过你和大河？”
“那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你提这个干嘛？”
凌羡立马就坐了起来，他大声道：“真有这回事？”
“我说你也用不着这么紧张吧，当初他们胡乱说，我又没答应。”
“你没答应？”
“废话，不说我是他嫂子，这本身就不合适，就说我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怎么可能看上一个才十几的小屁孩，他在我眼中就是个弟弟好吗？”
听她这样说，自己好像有些反应过度了，凌羡只得又躺下，头枕着手，眼睛盯着帐子，反正是一点困意也没有。
芸娘起身吹灭了蜡烛，屋子里当时黑暗下来了。
“哎哟！”
“你怎么呢？”
“没事……”只是黑暗中看不清，她一转身脚踢到了旁边的椅子了。
下一刻，芸娘被凌羡抱住了。
“你在害怕吗？”
黑暗中，看不见彼此的脸，凌羡也终于卸下了自己所有的伪装，他的确害怕失去她，当知道凌大河可能和芸娘凑成对后，他心中确实抓狂，他生气、愤怒，又吃醋，可也知道自己亏欠芸娘很多。
就连之前许诺她的婚礼还没兑现。
凌羡紧搂着芸娘，他低声道：“我最害怕的事就是失去你。芸娘，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是你的人，肚里怀着你的孩子，我能上哪里去。”芸娘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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