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曾经

永康公主骂了几句，又道：“现在他们顶着我的名号在外面胡作非为，他们把我当傻子，当聋子，真以为我死了，什么都不知道？大不了这日子我不过了。”

芸娘见公主实在生气又跟着劝慰了几句：“大节下的，何必为了这些人气恼，倒头来气出一身的病来不值当。以前我总觉得公主看得开，看样子您也不并不是那么地豁达。”

永康公主笑道：“豁达？我倒是想豁达来着，可这些人不就是给我找事么。要惹急了，这日子就不过了，我去面呈父皇让我们和离，他的事我就再也不管了。”

芸娘诧异道：“公主想和离？”

“想这事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因为还有顾及才始终没有迈出这一步而已。”永康公主说着，突然嚷着胸口疼。

幸而芸娘在跟前，她忙扶了永康公主坐了下来，然后便与公主把了脉。

永康公主诧异地问：“你还会给人纳脉吗？”

“略知道一些。您先别和我说话。”

芸娘认真地数了脉，接着又问了几句身体状况，随即她诊断道：“公主这是动了肝火，急怒攻心。”

“可不就是这个毛病，你一下子就瞧出来了，以前我也爱生气，一生气就胸口疼，自幼就有个毛病，常给我看病的太医就知道。”

“那是心脏上不怎么好？”

两人相识也有几个月了，芸娘还从不知道公主有这方面的病。

永康公主看了她一眼，问道：“你会治病？”

“略知一二。”

“那依你看来我这病可有得治？”

芸娘犹豫了下才回答说：“心脏上的毛病本来就很麻烦，哪怕是极小的事带来的后果也很吓人。”

永康公主抚着胸口平息了会儿，她道：“就因为我身体不大好，所以以前父皇并不怎么喜欢我，在宫里也没受到太过的宠爱。可是这是我能选择的吗？后来到了议亲的年纪，母妃就相中了这位姨妈家的裴昭，比我长两岁的表哥。想着因为亲上加亲的关系，裴家人肯定不会轻慢我，可到底如何，你也瞧见了。”

芸娘这才知道背后的故事，永康公主一直没有生育是为何她大概也知道了。

“您要想和离的话肯定不会顺利的吧，裴家人会想方设法地牵绊着您。”

“这倒是实话，他们也就是吃准了我不敢，所以才那么肆无忌惮。可是人啊，也是有底线的，他们就一再触碰我的底线，难道我还不能反击呢？”

有人陪着她听这些牢骚话，公主的心情也见得好了不少。

“所以今天在场的那些女人们才都羡慕你，你不像我们还要分出精力来对付小妾，哪怕像我这样的身份了，还得面对那些恼人的问题。”

两人谈论了一番，后来公主道：“我还想再歇歇，你过去吧。”

芸娘便告了退。

她回到这边的园子，台上依旧唱着戏，戏台上被养在深闺里的杜丽娘正在幽叹“你道翠生生出落得裙衫儿茜，艳晶晶花簪八宝填。可知我常一生爱好是天然……”

几句唱词当时引来了无数女眷们的共鸣。戏文上也有好文章，只是以前的她并没有什么闲情雅致来欣赏这些美，她心中也正感叹的时候，有人暗暗地拉了她的衣裳。

芸娘抬头一看却见是杨氏，芸娘忙起了身，杨氏低声在芸娘耳边低语：“二嫂，我们找个地方说说话可好？”

“好啊。”面对这样的要求芸娘自然是没有拒绝。

她跟在杨氏身后找了一个亭子后，杨氏先让了座，然后自己才坐了。

“昨天的事……我感到很抱歉。”

芸娘知道她是因为卢氏的事过来的，芸娘扬眉道：“你又没做错什么，你道歉干嘛？”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样僵。二嫂，明天你会来我们那吃年酒吧？”

芸娘已经忘了初四徐家请客的事，凌羡和徐家不对付，她作为凌羡的妻子自然是不可能和他唱反调的，她略想了想说：“家里有事，只怕是来不了。”

杨氏听说后明显有些失落，她又道：“您不来啊婆婆那里只怕又会不高兴……”

芸娘原本想说“她是你婆婆不是我婆婆”之类的话，可出于礼数她到底还是没说出口。不过她对曾经一些事感到好奇，想到杨氏或许是个好的打听对象，想了想才问：“倩云他们母亲是得的什么病？”

“据说我还没进徐家的时候，二婶娘身体就不好，说是因为二叔走得早，忧伤过度留下的病根。每年冬、春两季都要犯病，后来家里变故生多，二哥他又时常不在身边，当母亲的想念儿子，忧思成疾，一来而去的，药石无效，然后早早的就去了。”

“从她发病到走，用了多长时间？”

杨氏仔细回忆了好一阵才说：“二房那边常年药就没断过，只记得那次二婶娘去了一趟郭家看望了已经出嫁的小姑子，回来后没多久就卧床不起了，再到她走，也就两个多月的光景吧。”

“她走的时候多大年纪？”

“三十有七。”

芸娘听到这个年纪时不由得心生疼惜：“三十七岁，正是盛年，怎么这么快就没呢？”

这是她第一次打听从未谋面的那个婆婆的事，杨氏又说：“我二月嫁到徐家的，而婶娘是腊月初走的，对于这段事略知道些。更久远的就不大清楚了。”

芸娘道：“多谢你告知我。”

芸娘又想起了凌羡第一次离开她是因为他的身份被揭穿时，他消失了一段时间，后来正月里又见到了他，那时尹泰帮她打听过，说是他母亲刚走不久。后来他回到身边时也没怎么听他提起过生母的事，要不是昨天他昨天主动提出来，芸娘还不知其中的过往。

杨氏找芸娘主动聊天就是要请她明天去赴宴的，芸娘还是给谢绝了，杨氏见芸娘一点情面都不肯给，她有些无奈，可又不敢多说什么。

回头她将芸娘的情况告知了卢氏，卢氏不解道

“她向你打听二房太太的事？”

“是的，只问过一些二婶娘当初发病的事。”

卢氏忙道：“你没有说错话吧？”

杨氏敛眉说：“儿媳不敢。”


　　(https://www.24kkxs.cc/book/4241/4241069/11110674.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