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赏金
永宁镇地处边陲之地，属于松土城的管辖范围。松土城是军事重地，永宁镇又临近柔利国，来往客商多，人员构成也复杂的很。
姜晏平日里摆摊，眼见不同的人来来往往，对于来往人群心中多少有数。
这日姜晏照常摆摊，给人代写书信之余，也在观察四周。看来往行人时，突然眼前一亮。
他与殷姒，虽说不能一夜暴富，但赚个第一桶金，是没问题了。
在姜晏眼前走过的人，虽做客商打扮，但无疑是一名细作。这细作，在姜晏眼中无处遁行，暴露得明明白白。
熙朝与柔利国向来敌对，多有摩擦。双方互相防备，既从正面迎敌，私下里也防备敌国细作探查，因此，朝廷有令，凡发现细作者，视情况给予金额不等的赏银。
姜晏典当玉佩的计划被殷姒中止后，就打得去发掘细作获取赏银的念头。只是细作不常有，即便姜晏明察秋毫，也要有这么个人存在。几次往返永宁镇，都一无所获，姜晏都打算去松土城碰碰运气了。
这时在永宁镇中突现一名细作，甚至细作所在的商队，也有可能是细作伪装的，若是能一次性举报抓获，赏银必不会少。
姜晏在 心中思量，完成这一趟，能有多少银钱，急忙收摊跟上。
一路上暗自跟随，直到确定细作所在商队落脚的地方，姜晏才返回摆摊处。
永宁镇上并没有衙门办事处，但由主簿分管，同时作为军事重镇，也有屯军。街上也安排军巡捕巡逻。姜晏若想得到这笔举报的赏金，首先得明确去哪里举报，这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不知门路的，但于姜晏而已，清晰明了。他熟读律法条例，更知朝廷法令，这一赏金制度区别于举报江洋大盗，而是设在军中。百姓若有情况反馈，可直接找军巡捕或是直接前往巡检司。
门路有了，要担心的就是会不会被贪功以及昧下赏银。这点姜晏更是不担心，松土城由卫家军驻守，卫元良将军治军严明，巡检司就在他的管辖内，对于这块把控得极为严格。
但他的身份毕竟不好暴露，保险起见，姜晏决定让殷姒去找王大川帮忙，由王大川出面举报细作，到时候可以分他一些银两。手中无人，对于殷姒口中的好朋友王大川，姜晏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王大川是个讲义气，有热血的少年，一直向往投入卫将军麾下效力，无奈年龄不够，军营里也不收。
听到殷姒的请求，想着既能去军事衙门涨涨见识，又能为卫家军铲除一个细作，没多想，就高兴地答应了。
他们西北这地界，百姓对卫家军都崇拜得很，而卫家军对边陲百姓，也很是友好。在战时，百姓都自愿前往帮忙守城，可以说，他们是军民鱼水一家亲。故而，王大川上巡检司报信，一点都不担心受到刁难。
卫家军也没辜负百姓的信任。王大川到了巡捕司，就受到友好接待。一听说是来举报细作的，巡检司极为重视，立刻派人前往探查。让王大川放心地家去，若真抓到细作，到时候会派人去送赏金。
王大川对于赏金不感兴趣，即使殷姒说同他二八分，他也没放在心上。他心中更惦记着，巡检司这趟出去，有没有抓到细作。
一出巡检司大门，王大川就火急火燎地跑到细作落脚的地方围观，看看热闹。
巡检司抓人，有的是手段，不动声色间就将人带了回去，王大川这热闹是注定看不成的。
但这一点都不影响王大川大好心情，尤其是当手中拿到巡检司下发的赏银时，王大川更是兴奋到了极点。
好家伙，这赏银是银票啊，足足一百两，这姜晏的眼睛可真够毒辣的。王大川由心底里佩服姜晏，打算找机会好好地向姜晏学习一下抓细作的本事。
殷姒接过王大川转交来的银票时，也是一阵儿惊喜。好家伙，抓一次细作可以有这么多赏银啊，发财了啊，她都多久没见过整钱了。
将约定好的二成赏银分给王大川，殷姒带着剩下的八十两和一肚子的问题归家去。
“姜晏，快来看看，我们发财啦。”一进家门口，殷姒就兴奋地招呼姜晏过来开开眼，天天数铜板的崽，看到这么多银两，一定会很高兴。
殷姒至今都觉得姜晏是荣安王府的下人，所以才在生活里锱铢必较，一个铜板一个铜板地省钱，今天带回来这么大一笔，姜晏一定会很高兴。
孰不知，姜晏也是个千金散尽的主。对于改善生活，实施计划，姜晏很迫切。对于金钱，则没有太多的波澜。不然也不会在节流的过程中，连连把钱财花光了。
“姜晏，你好厉害啊，你是怎么在人群中认出柔利国细作的。这细作可真值钱啊，我们多抓几个，你就不用发愁做生意了，完全可以靠赏金过活。”殷姒佩服极了，同时也很好奇，姜晏是怎么在人群中一眼认出细作的。
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
“柔利国的探子，很好认的。”姜晏接过银两，淡定地回答。“首先从他的面貌、步调，以及行为习惯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柔利国人。”
“但这也不能说明他就是细作啊，柔利国也有商队往返。”没打仗的时候，按规矩进城的商队还是被允许入内的。殷娰不解。
“他的商队中，主要商品都用陶罐装着，队伍里，还有一个瞎子。”姜晏耐心解释。这里就涉及到一个知识点，细作探取情报，常使用听瓮，眼瞎之人听力敏锐，稍做培训就能作为细作投入情报收集当中。而外出的商队，长途跋涉，没有特殊情况，哪里会带着个瞎子出门。
听到这里，殷娰也心中有数了。姜晏说的这些，她也都有涉猎，但能做到这么观察入微，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还是姜晏厉害。
姜晏停顿了一会儿，补充道：“当然，最重要的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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