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喜上眉梢
“床单在屋这儿呐，你快回去吃饭，保证给你洗干净了。”姜晏信心满满，他不管做什么，都能很快上手。
说话间，姜晏用手抖了抖揉成一团的床单。
殷姒向来不拘小节，这床单团吧团吧都快团成酱菜了。姜晏可以想象到殷姒当时是怎么收拾到。
目光放在抖落开来的床单上，姜晏手上动作一顿。
急忙翻找起来，拿起床单仔细看了看，确定自己方才没有眼花。
“殷姒，你受伤啦？”姜晏焦急。
将手中的床单一扔，姜晏就要上前去查看殷姒是否有恙。血迹不大，但也成团出现，也不知殷姒伤到哪里了。
殷姒的脸色充血爆红，这月信之事，乃女子私密之事，她连个闺中密友也没得可以分享，全靠娘亲提前告知，才能一个人磕磕绊绊地准备妥当。
方才，姜晏还凑那床单那么近……殷姒觉得今天这道坎她是过不去了。
姜晏上前仔细查看殷姒，殷姒还沉浸在方才的冲击中，没有回过神来，脑袋空白，任姜晏动手。
殷姒想过千万种同姜晏坦白的场景，但绝对没有如此尴尬的境地。
只能寄希望于姜晏从未与女子亲近过，也不知晓月信是个什么玩意了。
苍天啊，快把这段跳过去吧。
“我……我没受伤……。”殷姒磕磕绊绊地解释道。
姜晏在她身上查看的动作，却渐渐慢了下来。
姜晏并非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
他从未与女子接触过，但他博览群书，各类杂书都有涉猎，单是医书，就有好几个篇章谈到女子月信之事。
又想到先前郊外骑马时候的奇怪触感。
姜晏的耳夹慢慢染上红色，心中的喜悦之情油然而生。
从前因殷姒也是作为男丁被流放西北，姜晏从未对他有过怀疑，又怎么会往她是女儿身这上面去想。
加之他虽在王府之中，极少出门，但接任王府暗线后，对荣安王麾下大将也有所了解，知晓殷齐将军生有一子一女，又怎么会对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伴产生怀疑。
眼前的面纱一旦揭开，从前的怪异之处就一下子浮现。
殷姒从不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同屋而睡时，穿的寝衣极为厚重……
姜晏一时之间，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想要伸手加以验证这让自己惊喜异常的想法，又怕唐突了殷姒。
姜晏都已经做好打算，今晚就要向身为男子的殷姒告白了……若是被拒绝，姜晏都不能保证自己会采取何种手段伤害自己，让殷姒心疼……
若殷姒当真是个女子……那么最起码，阴阳相合，殷姒接受自己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还未得到验证，姜晏就已经心猿意马，想到将来夫妻和鸣之事了。
又想到两人最艰难时的紧紧依偎，姜晏心中羞涩升起。
两个人，一个脑子空白，一个思绪早已天马行空，想到几十年以后了。
一时间，整个屋子一片沉寂。
“姜晏……”殷姒观察着姜晏那复杂的神色，还有她身上默默撤回的双手，迟疑地开口。
“殷姒，你……”姜晏想要开口问问殷姒，但又怕惊着她。
姜晏观察殷姒的神色，不用验明正身，都能有九成把握自己喜从天降了。
“姜晏，其实我不是故意的，从我出生伊始，就是这个身份……”殷姒眼睛一闭，还是趁姜晏没开口之前坦白吧。
姜晏离开的几个月，让殷姒认识到他在自己心中的重要性。
殷姒不希望姜晏因他的隐瞒而远离她。
虽然姜晏看着好像并没有生气的样子。殷姒偷偷睁开眼睛。
只见到一个满面春风的姜晏……
同姜晏今日回来时，一身萧瑟的气质大不相同，仿佛吃了回春药。
殷姒苦中作乐，心中打趣姜晏。
“殷姒……”姜晏觉得自己喉咙发干，说不出话来。
姜晏斟酌着开口道：“殷姒，你别害怕，我不会生气，更不会疏远你。应当是不好开口吧，我来问你，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好吗？”
姜晏设身处地的为殷姒考虑，方才只开口说了一句话，怕是开口太过需要勇气了吧。
姜晏：“你……是女儿身吗？”
殷姒：“是……”
剩下的不必再问，姜晏只觉得自己提起来的心，轻快地放下了。
姜晏一激动，轻轻地将殷姒揽在怀中。
殷姒动作轻微地挣扎了一下。知道自己是女子，还抱自己，姜晏这行为让她觉得有些别扭。
姜晏感受到怀中之人的动作，快速将殷姒放开，后退一步道：“抱歉，唐突了。”
殷姒望着如今比自己高了一个个头的姜晏。几个月不见，他又偷偷长高了。
兄弟变成女儿身，也不知姜晏作何感想。
殷姒想到当初半道上捡到姜晏，将他当作闺中密友养了一阵子，后面发现他是个男儿身时候的心情。
“你很失望吧，自己的兄弟，变成个女子，现在还不能想抱就抱。”殷姒扭过头去不看姜晏。
“怎么会呐，你都不知晓，我心中有多欢喜。”姜晏轻声细语地说。
又想起在床单上见到的血迹，姜晏连忙将殷姒扶到床上坐下。
因着身子不爽利，自己回来的时候，殷姒才会卧床休息的吧。
姜晏心中细密的疼痛蔓延开来。在自己未知的时候，殷姒独自一人承受了多少。
殷姒顺着姜晏的动作坐在床沿上，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她也不知该以何种面目去面对姜晏。
好在姜晏没有产生被她欺骗的背叛之感。
“有哪里不舒服的吗？你先卧床休息，我去给你煮一碗红糖姜汤。”姜晏看着殷姒，脑中调动自己看过的知识。
女子来月信之时，需妥善照料。
也不知殷姒是从什么时候来的初潮，自己从未发觉，更遑论照顾她了。
姜晏心中更加懊恼。
“你等等，我马上就来。”姜晏顾不得心中的雀跃，只想好好弥补这些年，殷姒未得到过的呵护。
殷姒来不及阻止，眼见着向来稳重端方的姜晏，快步走出房门去。
趁着姜晏出去的这趟功夫，殷姒才有空整理一下现在的复杂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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