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关外
殷姒如同一棵倔强的野草，在凉昌郡这片土地悄然生根成长。
姜晏想要将她当作珍宝精心呵护，捧在手心对待，总不能如愿。
家国天下，每个人心里都有要牵挂的东西。
姜晏骑马出行，再看一眼松土城的城门，他愧疚于自己不能陪在殷姒身边。
他自私又贪婪，享受着殷姒的好，又不能将自己全部奉献。
无论如何，荣安王是生是死，姜晏都得寻出个结果，给荣安王府部众以及被牵连的一干人等一个交代。
姜寒静静地等待自己公子消化情绪。
姜寒比姜晏年长几岁，几乎是看着姜晏长大的。
曾经倔强的孩童，如今长成。他自认为冷心冷情，实则责任心太重。
姜寒看着自家公子静静回望，有些心疼。公子自小，背负太多，唯有与心爱之人相恋，是他浓重过往的一抹色彩。
姜晏：“出发吧。”
早去早回，殷姒还在凉昌郡内等着他呐。
姜寒得令，调转马头，与姜晏一同策马扬鞭。
姜晏的学习能力很强，同殷姒一起学骑马到如今，也没多久，骑术上就已经能与姜寒并驾齐驱了。
他的天赋，不仅是在学文时的博闻强记上，练武的根骨也是有的，这是荣安王府一代代人的传承。
荣安王府，以武传承至今，代代掌权人，都精通武艺，是当世数一数二的高手。
可惜，姜晏身子骨自小虚弱，没有接触武学的机会，不然也是个英姿勃发的少年郎。
经过孙怀竹的诊治，姜晏现在的体质，也算接近常人。
虽还有不足之处，但相较于往昔，天差地别。
当下骑马赶路不在话下。
……
现下凉昌郡戒严，柔利国边境想走正规通道也不容易，更何况姜晏还是私自出走。
走大路正常出关是不用想得了。
有条荒无人烟的密道，那是姜寒几年前前往柔利国探寻荣安王最后出没之地时走过的路。
路上艰险，可对于姜晏这情况，正合适。
张奋负责留守在松土城，可也为这次出行尽了一丝绵薄之力。
姜晏站在路口，想到临行前张奋给他安置行囊时说的话来。
张奋：“公子，您就放心出门吧，松土城周边的庙宇神仙，我都上供问过了，您这趟出门绝对顺利，没问题的。”
姜晏：“……”
姜晏有时候很怀疑，张奋这个一脸老实的壮汉，怎么会有个爱进香的兴趣。
松土城方圆十里范围内的庙宇，都有张奋的足迹。
好似是从在松土城的某一天起，每逢初一十五都要找他请个假。
……
姜寒正在寻找路口，许久没走过的小道，遮掩所用的杂草早就长得老高了，两人要重新摸寻。
姜寒：“公子，找到路口了。”
姜晏整理好心情道：“那就出发吧。”
两人牵马前行，隐入荒野里。
不期然地，姜晏想起殷姒曾经独自外出，在深山里跋涉寻找孙怀竹的时候。
那时候，殷姒孤身一人，在深山之中摸索，定是比他如今要艰难许多的吧。
甚至于，连殷姒走过的路，都要她自己开辟。
姜晏心中的疼惜更甚。
姜晏抬头望天：【还是早些，回到殷姒身边吧，只有在她身边，自己才能安心。】
走过一遍的路，再走一遍就要容易得多。
两人再往前行走，姜寒看着越发熟悉的路径，总算是找到感觉，自信地在前头带路。
接下来该往何处落脚，心里也都有数。
姜寒：“还真让张奋说对了，咱这趟出门，没问题。”
经过几天的跋涉，姜寒看着近在眼前的出口，也是松了一口气，难得有闲心思开玩笑。
带着自家公子跋涉，姜寒生怕一个不小心让荣安王府绝嗣。
现在心可以放下一半来了。
……
姜晏看着眼前异于熙朝风光的景色，知晓他成功地同姜寒到了柔利国境内。
一望无际的草原与湛蓝色的天空交接，广袤无际的土地，让人身处其中，也倍生豪迈之情。
“柔利国的风貌，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姜晏同姜寒说道。
柔利国与熙朝冲突不断，自前朝便已有之。
有书籍记载，柔利国物产不丰，每逢冬季，便要到熙朝掠夺一番。熙朝百姓不胜其扰。
这是姜晏在书中所知，关于柔利国的消息。
姜晏从前远在京都，只当柔利国是一个民风彪悍、土地贫瘠之地，如今亲眼所见，方知也有其优势所在。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是没有道理的。
“柔利国境内百姓，皆以放牧为生，这才能养出骁勇善战的骑兵。”姜寒对柔利国要更了解些。
“可耕地不多，粮食供应不足，普通百姓过得艰难。有许多小部落，为了能过活冬季，整个部落沦为大部落贵族的奴隶，接受层层剥削，都是贫困之辈。”
姜寒与柔利国，也算是有仇的，但在柔利国的经历，让他能冷静地看清事实。
柔利国普通百姓，不过是想要活着。
姜晏暗暗记下，未知全面不予评价。
柔利国的困境，不是他们前来熙朝掠夺的理由。
若有机会，将其一统，再来考虑。
姜晏沉思片刻道：“先去我父王最后出现的地方吧。”
三十万之众，不可能连个蛛丝马迹也不留下。
姜寒垂眸应是。
他也算，故地重游了。
……
在姜晏与姜寒到达柔利国境内的那一日，柔利国陈兵于凉昌郡外的大军，也仿佛失去耐心，不再试探。
原本伪装为普通部落的骑兵，也撕开面具，露出狰狞的面目，开始大举进攻。
战事起，百姓苦。
作为最靠近柔利国边境的松土城，抵御外敌的第一道关口，局势瞬间紧张起来。
在卫元良将军组织军队抵御一次次大规模进攻后，柔利国大军也丝毫不见胆怯，进攻势头依旧强劲。
在松土城内的客商闻风而动，几乎一走而空。
商人的嗅觉最是敏锐，此番交战，透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气息，需得避避风头才是。
松土城一下子寂静起来。
(https://www.24kkxs.cc/book/4241/4241062/23576471.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