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小道消息
林婉婉可不晓得自己被亲生女儿吐槽得厉害。
同姜晏分道扬镳后，就按孙怀竹给的地址寻摸过去。
孙怀竹正好休沐，人就在宅院当中。
想当年，孙怀竹还是个隐居山谷的神医，如今是个按点休沐的大夫，当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孙怀竹躺在躺椅上，惬意地享受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暖洋洋的。
在殷姒身边忙活许久的孙怀竹，现在就等着殷姒卸甲归田然后跑路走人了。
“这日子，巴适得嘞。”孙怀竹说了句从蜀地军士那儿学来的俚语。
正享受着，跟在孙怀竹身边的亲兵过来通传：“孙神医，门外有人找您，说是您的姐姐。”
孙怀竹一下子就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人在哪儿？快带我去。”
一路疾走，将亲兵都甩在身后，不到半个钟，孙怀竹就跑到会客厅，一眼便见到了他的姐姐林婉婉。
林婉婉现在已经不是道姑，一身富贵人家的妇人打扮。这才是孙怀竹从前熟悉的模样。
“姐姐。”孙怀竹饱含依恋地叫道。他幼时是林婉婉捡回来的，对林婉婉感情特别。
“舅舅，你就看到了娘亲吗？”在一旁的殷言出言调侃道。舅舅总说娘亲是恋爱脑，他自己也还是个恋姐的呐。
孙怀竹这才看到殷言：“言儿，你怎么也来了？”
“我有什么不能来的，这地方你们来得，我便不能来啦。”殷言可不认同孙怀竹的区别对待。
“自然是能来的，咱们家的言儿，何处不可去。”孙怀竹连忙赞同。他们家古灵精怪的大小姐哟，他也是疼惜的。
看一眼还是道姑打扮的殷言，孙怀竹问道：“就打算这么过下去吗？边关有不少被打仗耽误的优秀男子，你若喜欢，舅舅给你撮合撮合。”
这个舅舅催起婚来忒讨厌，殷言不客气地白了孙怀竹一眼：“舅舅还是先操心操心自己，赶紧的给我找个舅妈吧。否则一身医术只能传给我了。”
孙怀竹揉一揉殷言的发顶笑道：“你这小妮子，可真是好大的口气，想继承我的衣钵，可得拿出点诚意来。”
殷言自幼就跟着孙怀竹学医，两人亦师亦友，言语间都透着亲昵。
“舅舅不开玩笑，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舅舅都没二话。只是我的外甥女，可以多一种选择。”玩闹过后，孙怀竹也认真的同殷言说起她的终身大事。
殷言也跟着正色道：“舅舅，我也是认真的，现在这种自由自在的日子，没什么不好的。在后宅里相夫教子，哪有现在的广阔天地。”
孙怀竹这才确定殷言的心意：“那好，舅舅支持你。我已经同卫铮少将军说过，带个徒弟进军营看看我在柔利国采摘的草药。”
卫铮啊……殷言低眉沉思，那个稳重又冒失的男子。
将卫铮抛之脑后，殷言又为孙怀竹的话兴奋起来：“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这些年我在玉真观闭门造车，也不知医术有无长进，去军中也能同其他大夫交流一二。”
“去军中可以见到殷姒吗？”殷言复又追问道。两个小姐妹，也许久没见了，也不知殷姒如今是何模样。
“她在休沐的话，可以叫来一叙。”孙怀竹思考片刻回答道。
站在一旁的林婉婉听到殷姒的消息，也忍不住关心道：“她还没打算从军中出来吗？”
一想到殷姒，林婉婉的眉头都快打成结了。也不知道殷姒在坚持什么，女子从军，那是内忧外患同在，每天提心吊胆过日子，都不晓得她图什么。
观林婉婉的神色，孙怀竹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孙怀竹在心里叹息一声，解释道：“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咱们做长辈的，为她保驾护航就是。索性她心中有那姜世子，两人总要成亲的，想来再过不久，殷姒便会从军中归来了。”
“但愿吧。”林婉婉不抱什么希望。殷姒才十三岁就离开她，被流放凉昌郡，如今已经十九了。即便作为母亲，林婉婉也不能充分了解她在想些什么。
想到那个让殷姒过分青睐的姜世子，林婉婉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她不满意姜晏，但拗不过殷姒，现在还要将让殷姒卸甲归田的希望放在姜晏身上，这让她心里头不是滋味。
“儿孙自有儿孙福，姐姐不必过分担心。”孙怀竹宽慰道。
林婉婉还能怎么着，小鸟都有独自筑巢的一天，她该学会放手的。
担心了一会儿殷姒，林婉婉又关心起她的相公殷齐来。
“你在军中，可见到你的姐夫了？这些年他过得还好吧？”林婉婉拉起孙怀竹的手打听起来。
孙怀竹清朗地笑道：“只要我少见他几次，姐夫就过得挺好的。”
林婉婉闻言也放心下来。也是，孙怀竹作为大夫，少见几次就表示无病无灾的。平平安安才是真啊。
林婉婉丝毫不知孙怀竹口中真意，倒是殷言侧目看了一眼孙怀竹。
【舅舅在娘亲面前总装得清白又无辜的，肚子里的坏水多了去。】殷言心里头小小地同情她爹一把。
不是对殷齐没感情，而是殷言清楚得很，这就是他们家的相处模式。各自乐呵便是。
孙怀竹警告似地看一眼殷言，可不能在姐姐面前拆他台。
殷言眨一下眼睛，表示晓得的。看戏的乐趣，可全靠舅舅贡献。
眼看姐弟俩还有不少话要聊，殷言自觉地去找孙怀竹的亲兵安置行李。
亲兵在卫家军中，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军士，专门在孙怀竹身边照料，方便他有需要的时候听个吩咐。
“小哥，请问这宅院客房在哪里？我们那一车行李要卸下来。”殷言轻声细语地问话。
亲兵常年在军中，哪见过这等美貌的女子，脸红了一瞬，想起殷言这一身道姑打扮来，忙回话道：“道长请随我来，孙神医早已备下房间。”
“有劳了。”殷言客气道。
“不客气，不客气。”亲兵红着脸连连摆手。
……
隔天，亲兵回大营交接，之后，军中便有了一则小道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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