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暗处有人
“好，殷姒今后，便托付给姜世子了。”殷齐乐见其成，率先叫好。
殷言看了一眼心大的亲爹，这是什么都没问就说好了啊。
“姜世子，小女斗胆一问，殷姒自小经历特殊，世子身份尊贵，她今后该如何自处？”亲爹那心眼子殷言是不指望了，自己亲自上阵询问姜晏。
林婉婉也将目光聚焦在姜晏身上。殷姒的身份确实是个问题。这和姜晏在一起，两人若是定居黑土村还成，可姜晏明显是要回京都的。
在京都，姜晏身为荣安王世子，世子妃也将受人瞩目，到时候姜晏该如何同世人介绍殷姒？
“这个问题，晚辈从前便考虑过。”姜晏斟酌片刻将计划道出。
“若是殷姒想要彻底恢复女儿身，那就有劳殷将军对外公布，当年殷夫人生的是个女儿，只是有方士批命，在十八岁之前需以男儿身示人。现如今殷姒已经年近十九，可以恢复女儿身了。其余造势上晚辈可以效劳。”
“若是殷姒喜欢男装示人，那荣安王府的世子妃，便是这西北边陲之地的一名孤女。当年救我一命，荣安王府上下感激不尽，愿以正妻之礼求娶，并请殷将军将其收为义女，抬高身份。”
姜晏的这两个选择，替殷姒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你若选择直接恢复女儿身，今后也可以以女子的身份同友人们相处。若不想恢复，回到松土城，你还是他们眼中的殷姒。”姜晏朝殷姒解释道。他将选择权放在殷姒手中。
一旁的殷齐欲言又止。他舍不得女儿受苦，又舍不得没了个名义上的儿子。
孙怀竹连在林婉婉跟前的乖巧形象都顾不得，直接剜了殷齐一眼。
殷姒出生时的命运无从掌握，但现在的选择，合该让殷姒自己选。
“若是我恢复女儿身，爹娘在族亲那儿也不好交代。从我来到凉昌郡，就与孤女无异了。继续当个孤女也无妨。你将来若是待我不好，那我也能回到黑土村，当个农夫。”殷姒很快就做出决定。
这么多年下来，让她直接恢复女儿身示人，和被扒光了站在阳光底下没什么两样。倒不如换个全新的身份过活。
林婉婉闻言，微微动容。是她对不住殷姒。
殷齐在松一口气和愧疚缠身之间纠结。
殷言眼中更多的是心疼。
孙怀竹则在心中叹息。即便林婉婉救过他的命，他也还是觉得林婉婉和殷齐这对夫妻做的不地道。
唯有姜晏，无论殷姒做什么，他都支持。
“不怕，无论如何，我都会安排妥当，不让你有后顾之忧。”姜晏当着在座众人的面，握住殷姒的手。
从此以后，殷家多一个女儿，也多一个四处游历的儿子。他姜晏，多一个妻子。
即便心有不舍，用过饭后，姜晏也只能带着姜寒离开。
殷姒的家人都在松土城内，没成婚前，姜晏是别想像从前那样同殷姒朝夕相处了。
从一开始的同床而居，到分床而睡，再到一人一间屋子，现在好了，连同一个屋檐下的待遇也无了，姜晏感慨自己这是越混越差。
“公子莫要不舍，待您与殷小姐成婚后，就能同床共枕眠了。”姜寒难得开口说了个长句。
姜晏：“……”婚后值得期待，可婚前难熬啊。姜寒这个单身汉他怎么懂啊。
“姜寒，你跟着我也有些年头了，有考虑成婚吗？”自己的大事眼看着要定下来了，姜晏也开始操心起姜寒来。
说来姜寒也只比姜晏大几岁，自流放后重逢，姜晏并不将他当做暗卫来用。姜寒若想过平常人家的生活，姜晏完全支持。
姜寒：“……”世子好好的说点人话不成吗？
姜晏看着面无表情的姜寒，也不知他心里怎么想的：“你若是有其他想法，便同我说，咱们自小一同长大，你多年辛苦我都看在眼里。即便不当暗卫，你也是我的左膀右臂。”
这番推心置腹的话，让姜寒冰封的冷脸，都有了温度：“多谢世子，属下现如今这样，很好。”
面对姜寒的回答，姜晏也并不强求：“你若什么时候改主意了，就来同我说。”
“多谢世子。”姜寒正打算抱拳行礼，突然察觉这殷府门口有些风声，猛地停下动作。
看着姜寒警觉的样子，姜晏直接道：“你去看看。”
松土城远没有京都城内那般暗藏汹涌，但姜晏也要小心应对。
姜寒立刻冲出，往那暗处寻去。
姜晏在远处等待。他身边并不只有姜寒一个暗卫，安全无虞。
姜寒后发而至，紧跟在暗处的人影后。
没一会儿功夫，姜寒便追上来人。或者说，姜寒追寻的人，并未用尽全力，像是故意等他上来似的。
姜寒停下脚步看向前方的人影。
黑暗处，一缕月光洒下，姜寒看清来人，心中疑窦丛生。
“卫少将军？”
姜寒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
卫铮一个少将军，大晚上地跑到殷家住宅门口干嘛？
一向沉稳的卫铮难得脸红了一下。
今日卫铮终究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情愫，想去孙怀竹府中拜访，不料还没走到门口，就见孙怀竹急匆匆地出了门。
从门房那儿打听到孙怀竹要来参加殷家的家宴，卫铮不自觉得也跟了上来。
快接近殷府时，卫铮才回过神来，殷家的家宴，他没资格参加。
卫铮是没想到，天擦擦黑的时候，竟见到姜晏从殷府里走出来。这让卫铮没忍住，想上前问问。
踌躇之间，行踪暴露，姜寒追了上来。
这下卫铮也没什么好犹豫的，大大方方地在前头等着姜寒。
“江统领。”卫铮客气道。
荣安王府出身的姜寒，行走在外也是倍有面子的。姜寒酷哥似地同卫铮点头问好。
【这姜统领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寡言啊。】卫铮感慨，想知道什么，只能自己挑起话头了。
“卫某路过此地，恰好见到姜世子与姜统领从殷将军府上出来，不知姜统领能否解惑？据卫某所知，今日是殷将军府上的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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