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不讲武德
卫铮正失落着，就听见门外脚步声响起。
看着去而复返的殷言，卫铮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殷小姐不是走了吗？”卫铮欲言又止。
“不是让你在这里等我的吗？”殷言不解。不过是到殷姒的院落里，把草药塞给她的功夫，卫铮这表情，怎么觉得她会一去不回？
“喔，我就在这里等你，哪也没去的。”卫铮又手忙脚乱起来。
……
殷姒丝毫不知姐姐殷言在药房里正逗弄着松土城内赫赫有名的少将军，此刻的她，正一路狂奔，生怕去迟了，姜晏会有什么不测。
这柔利国当真阴险，竟敢做出当众下药的事情来。殷姒恨得牙痒痒。
一路躲过宵禁夜巡的官兵，殷姒爬上熟悉的自家墙头，急切地呼唤姜晏。
躲在暗处的暗卫们，眼睁睁看着殷姒径直朝姜晏的房门走去，一脚将其踹开。
“咱们要阻止吗？”
“不用，姜统领说过，见此人如见世子。”
“那咱们继续守夜吧。”
暗卫们完成一场无声地交流。
这边刚将房门揣开的殷姒，也禁声不语。
大晚上的，姜晏洗什么澡啊！
殷姒大为震惊地看着面前衣冠不整的姜晏。
衣襟散开，魅惑示人，殷姒觉得自己鼻子有些发热。
“好看吗？”姜晏尤嫌不够，还凑近殷姒问了一句。
殷姒若满意的话，也不枉费他这些年在京都苦练。姜晏目光幽暗。
殷姒被姜晏逼到墙角，心说她姐姐也没告诉她中毒还有这效果啊。
出浴的姜晏，好似孔雀开屏。
殷姒招架不住，连忙将手中的药包怼到他脸上。
“我姐说，今夜和你同席吃饭的卫铮少将军中毒了，担心你也有事，让我给你带包药来解解毒。”殷姒大声开口打破姜晏的暧昧逼问。
姜晏抚额道：“你看我像中毒的样子吗？”
殷姒：“就还挺像的。”
姜晏：“……”看来殷姒不吃刚才那一套，要换个路子走了。
姜晏整理好衣冠，又是一副良家男子的面貌。
殷姒在一旁乖巧等待，偶尔悄悄地瞥一眼姜晏。
她可是冒着宵禁被抓的风险跑来送药的，怎么也要收回本。
若让姜晏知晓殷姒此刻的小心思，必定要评价一句：有心无胆。
“所以你姐姐是在哪里碰到卫铮少将军的？”对于柔利国使团下毒一事，姜晏并不放在心上。就庆功宴上能瞒过人带进去的那点毒药，剂量不大也发挥不了多大作用。
殷姒也被姜晏带偏：“是啊，姐姐怎么遇到卫铮少将军的？”
卫铮若是中毒，应当寻孙怀竹才是。
提上这么一句，姜晏也不再纠结，直接问殷姒：“吃宵夜吗？”
“吃的，吃的，我想吃锅子。”此时正是寒冬，深夜吃锅子极好。
姜晏点点头，吩咐人去准备。
食材准备好，就能开吃了。
许是凉昌郡生活的这个经历，姜晏身上有王府世子的矜贵，却没太多讲究。
同爱人随意围炉而坐，姜晏随意地将寻常的食材放入锅中，看烟火氤氲，模糊对面殷姒的脸。
“姜晏，快将羊肉捞起来，要老了呀。”殷姒可等不及吃上口感最适宜的羊肉了。
姜晏听话地将锅中的羊肉捞起，放在殷姒碗中。
殷姒不等那片羊肉放凉，急忙将它裹上酱料，放入口中：“好吃。”
殷姒满足的神情，极大地取悦了姜晏。
接下来殷姒指哪打哪，姜晏将殷姒照顾地极为妥帖。
捧着肚子打一个嗝，殷姒五脏庙得祭，这会儿也抽出空来同姜晏闲谈起来。
“这柔利国使团真可恶，你可不能轻易放过他们。”殷姒义愤填膺道。
卫铮在卫家军中的地位超然，更是殷姒等一众普通士兵追崇的人。殷姒一想到卫铮今夜的遭遇，就愤恨不平。
“你只是替那卫铮感到不平啊。”姜晏已有所指道。
姜晏这小心眼子，殷姒一眼就看出来了：“你这不是没事嘛。”
姜晏脸色微沉，殷姒的心思只能放在他身上才是。
“若你被算计了，我今晚就去翻墙把那柔利国使团给一锅端了。”殷姒凑近姜晏，认真说道。
即便晓得殷姒这是哄他玩的，姜晏也受用得很：“大局为重，这些人可以留住以后再杀，现在嘛，算计一个人，就多拿下对方一百里的土地吧。”
姜晏轻描淡写地将议和的条件改了改。
……
正式进入议和时，柔利国使团看着面前的契约，眉头紧皱。
这和他们打听来的不一样啊。
【柔利国承诺不再侵犯熙朝领土，并每年向熙朝进贡牛羊马匹各五千头。】
【柔利国与凉昌郡接壤的领土，往柔利国方向推进三百里，设立互贸区，由熙朝派兵接管。】
【柔利国王庭继任者须由熙朝下发文书，方可继任。】
【两国开展文化交流，由熙朝派驻道教和佛教前往柔利国进行传教。】
柔利国使团众人看着用柔利国与熙朝两国文字写就的契约，脸色都不好看。
钱财、领土、王位乃至于祭司的地位，都被这一纸契约算计得明明白白。
“姜世子，您这未免也太过狮子张口了。我柔利国的青壮，未尝没有一拼之力啊。”端坐在柔利国使团当中的阿布.明珠率先发言。
整个使团就她最为年轻，即便惹怒姜晏，也有环旋的余地。
姜晏轻笑一声道：“柔利国青壮确实还有一己之力，可若不是我熙朝以和为贵，也不会留你们这点余力。”
姜晏这话说得很是不客气，若没有熙朝军队手下留情，柔利国连放牧的青壮也无。
柔利国使团面色难看。他们这一战输得极惨，以致于只能到熙朝的地盘上来求和。
“我本不欲如此苛刻，只是贵使团求和的诚意不足，短短几日，背地里闹了不少事情出来。这才连夜修改契约，让咱们此次和谈，更添几分胜算。”姜晏轻描淡写地同柔利国使团算旧账。
背地里都使过手段的柔利国使团众人面面相觑。这背地里干的事情，能拿到明面上来说吗？姜世子不讲武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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