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深夜到访
姜晏才不讲武德呐，敢做就要敢当，做了的事情，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柔利国主动侵犯凉昌郡，害得殷姒深陷险境这笔账，姜晏还没同他们算呐。
场面一时间有些难看。
条件太苛刻，即便柔利国想要议和，也不可能一下子答应，但看那姜世子寸步不让的样子，柔利国使团又晓得他态度强硬。
柔利国此次负责对外谈判事宜的官员无奈叹息：“姜世子，这条件太过苛刻，需由各部落代表共同商议后，方可再议。”
主打一个拖字诀。柔利国使团的代表就是个普通官吏，负责说话的，具体事项，今晚几个大部落要连夜商讨才能出结果。
声音多了，行动就不能令行禁止。对柔利国部落各自为政的现状，姜晏心里清楚得很。
“如此，两日后可以给一个答复。没有问题就将契约签订，咱们两国至此亲如一家。”姜晏大方得很，给足柔利国使团商量的时间。
姜晏率先起身离开，议和的事项，自有熙朝官员接触，他负责拍板便是。
悠闲的姜晏，难得想起独居的老父亲荣安王，且回府看看他。
“您可真是贵人事忙，我可算是见到人了。”荣安王吹胡子瞪眼道。
“您这大贵人也可以忙起来的。”大孝子姜晏如是道。
“哼，臭小子，真是翅膀硬了，都敢和我顶嘴了。你及冠之礼在即，可得好生讨好我才是。”荣安王自觉有个拿捏姜晏的地方了。
男子及冠成人，由亲近长辈为其取字，荣安王就不信这小子不期待。
姜晏只期待及冠之后迎娶殷姒……
“今上说待你我回京，他亲自为我操持。”姜晏淡淡地来了这么一句。
本是和自己儿子置气的荣安王一下子炸了毛：“李狗蛋他想干什么？”
“讨好于您吧，毕竟您这从柔利国回来的三十万大军，眼看着就要兵临京都城下了。”姜晏嘲讽道。
对于今上这个也算是半个长辈的人，荣安王拿他当兄弟，姜晏可不拿他当长辈。
为人怯懦，又爱玩弄权术。当实力与野心不匹配的时候，就显得不伦不类。眼看着他父王快要回京，今上都开始急着同荣安王府套近乎了。
“唉，这李狗蛋，从小就不让人省心。”荣安王叹一口气道。
想当年，一身瘦弱的李明轩，是被荣安王护在身后长大的。两人的父亲一起出去打天下，他们这些小辈，相依相伴度过颇为难忘的一段岁月。
谁承想，如今的李明轩，只配让荣安王喊狗蛋了。
“此间事了，咱们就要率军回京了，您可别在关键的时候心软。”姜晏看着荣安王回忆往昔，提醒道。
“哪里能够啊，就是我能原谅他，身后的诸位将领也不愿意啊。”荣安王想起丧子之痛，心肠硬起。
形势所逼，不硬气心肠还能干等着再次被抄家不成？
……
柔利国使团也面对着壮士断腕或者再次撕破脸的抉择。
姜晏提出的条件过于苛刻，这让他们迟迟下不了决心。可若不忍下这协议，再打起来他们也遭不住。
“你同熙朝的官员商议得如何了？”有大部落的首领问柔利国使者道。
使者擦着额头的汗，不知该如何作答。这么多首领盯着他看，他压力也大得很嘞。
柔利国使者：“熙朝官员说前几日庆功宴上，有人试图朝他们下毒，姜世子大为震怒，所以不肯退让分毫。”
“这咱们也没下毒啊。”几个部落首领互相看了看。
楚才.阿没里将目光放在圣女阿布.明珠身上。他们柔利国善毒的，也就祭司他们。
阿布.明珠感受到楚才.阿没里探究的目光，不避不让地同他对视上：“祭司命我便宜行事。”
这是不否认她下毒的事了。
其他几个首领闻言也纷纷将目光对准阿布.明珠。
“不过是一点点特制春药罢了，若真有心思，借着酒劲他大可以为所欲为，可不吃亏。”阿布.明珠娇笑道。
几个首领瞬间变了脸色：“你可是咱们柔利国的圣女。”他们不反对用些美人计，但柔利国的圣女地位特殊，可是神侍。
“圣女才更有诚意不是，可别当我对你们和祭司的交易一无所知。”阿布.明珠讽刺道。
圣女终究不是在位的祭司，手中势力不足，空有威望，也只能受制于人。
一旦几个部落和祭司都点头同意将她送人，她也没法子。与其被光明正大的当个货物送出去，不如自己主动出击。
阿布.明珠丝毫不顾及诸位首领那杀人似得目光，敢做敢担，既然他们不仁，她又何须有义。
只不过，本想同手握军权的男子产生交集，届时借他们之手，拿下柔利国的权柄。现如今是没指望了。
阿布.明珠近乎疯狂地想着，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楚才.阿没里丝毫不心虚他同几个部落首领的算计被阿布.明珠察觉，只痛心地看着他这个陌生的女儿。
从阿布.明珠被选为圣女之日起，他们的父女情分也就差不多了。疼爱有之，可终究比不上权势和地位。
“既让圣女已经知晓，相必是不会反对这个大家共同作出的决定的。由您代表柔利国和亲熙朝，定能让此次议和得到些许宽宥。”楚才.阿没里开口道。
不受控制的女儿做圣女，还不如能被他掌控的孙女成为下一代圣女。这是部落与祭司的交易，楚才.阿没里觉得甚好。
阿布.明珠心中早有预料。她的阿主，可不是一个慈爱的父亲。也不知阿布那家伙知道了，会不会干脆地消失掉。
“我论我身在何处，我都会是柔利国下一任祭司。”阿布.明珠笃定道。言语间隐隐透着疯狂。
人心不齐，祸国之乱。
……
姜晏看着深夜到访的客人，心中感慨，熙朝能战胜柔利国，不是偶然的。
静静地看着来人，姜晏平淡开口道：“不知圣女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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