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组织内部有坏人

“壁虎，”鹤熙千羽回答得很干脆，“我们刚见过。”

“你和壁虎是朋友？”绚都眯起眼，审视的目光落在鹤熙千羽身上。

眼前这个男人，除了实力强得过分外，怎么看都很正常，绚都实在无法将他与壁虎那种以折磨人为乐的疯子联系起来。

壁虎在青铜树里恶名远扬，除了尼克那个变态人妖愿意跟着，就只剩下了一个被关在奎库利亚的小弟。

“骗你做什么，”鹤熙千羽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我和壁虎，那可是过命的交情。”

绚都眼中的怀疑没有丝毫松动。壁虎性格暴虐不假，但对组织忠心耿耿，多多良交代的任务，他每次都完成得很好。

“不信？问他们几个。”鹤熙千羽随意地朝墙角努了努嘴，指向缩成一团的万丈数一等人。那几人浑身猛一激灵，忙不迭地点头如捣蒜，眼神惊恐地偷瞄着鹤熙千羽。

绚都皱起眉头，半信半疑。

难道壁虎那家伙背叛了组织？

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凛，他必须立刻回去告诉多多良。

“天色不早了，”鹤熙千羽的声音适时响起，截断了他的思绪，“吃顿饭再走吧。”

绚都本想拒绝，目光却不自觉地瞟向一旁沉默的董香。短暂的挣扎后，他冷哼一声，停下了脚步。

刚好饿了而已，才不是想跟这个笨老姐多待一会儿。

他在心里强调。

鹤熙千羽见状，无声地摇了摇头。

——死傲娇。

他转身走向后厨。大厅瞬间陷入一种微妙的寂静，只剩下几道压抑的呼吸声。绚都和董香隔着几步距离对视，脸上是如出一辙的别扭和尴尬。

“他会做饭？”绚都硬邦邦地开口。

“……不知道。”董香的声音同样干涩。

空气再次凝固。

金木研手足无措，看着这对仿佛被冻住的姐弟，默默拿起扫帚开始清理地上的玻璃碎屑。

万丈数一也识相地领着三个小弟，轻手轻脚地帮忙收拾起残局。

……

当鹤熙千羽端着几盘热气腾腾的肉排回到大厅时，看到的却是姐弟俩剑拔弩张，几乎要打起来的场面。

“老爸是为了保护我们才死的！你还不明白吗？！”董香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

“不明白的是你！”绚都梗着脖子，眼神锐利，“都是因为他的懦弱……”

“喂，你在干什么？”绚都眼尖地瞥向一旁的鹤熙千羽，后者正举着手机对着他们。

“录音。”鹤熙千羽晃了晃手机，回答得无比坦然，“精彩片段，到时候放给雾岛新听听。”

“你在开什么玩笑？！老爸已经……”绚都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猛地转向鹤熙千羽，瞳孔因巨大的冲击而急剧收缩，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他说的……是真的？”他几乎是求救般看向董香。

董香紧抿着唇，迎着他震惊又带着一丝微弱希冀的目光，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无声的确认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绚都心上。他踉跄着后退半步，扶住椅背才勉强站稳，大脑一片空白。

鹤熙千羽仿佛没看到绚都的这副模样，将餐盘一一放在桌上：“趁热吃。”

绚都失魂落魄地坐下，机械地拿起刀叉，目光空洞地盯着面前香气扑鼻的肉排。过了好几秒，他才注意到鹤熙千羽没有入座。

“你怎么不吃？”他眉头紧锁，刚举起的刀叉又放了下来，眼神里掺杂着警惕，“你这家伙……不会在晚饭里下毒了吧？”

“吃过了，”鹤熙千羽倚在吧台边，语气平淡，“现在还不饿。”

绚都头脑里混乱的思绪让他无暇多顾，父亲的生死像一块巨石般压在心头。

食物的香气钻入鼻腔，胃里也传来空虚感，他急需做点什么来转移这几乎要爆炸的情绪，哪怕只是机械地进食。

他重新拿起刀叉，麻木地切下一大块肉排，塞进嘴里，用力咀嚼。

出乎意料地，一股极其浓郁的肉香瞬间在口腔中爆发开来，肉质鲜嫩多汁，简单的调味将人类血肉对喰种而言的鲜美激发到了极致。

这味道瞬间抚慰了他因情绪波动而紧绷的神经。

绚都咀嚼的动作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原本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眼中闪过一丝惊叹。他下意识地又切了一块，细细品味。

“唔……”一声极其轻微的喟叹不受控制地从他喉咙里逸出，又被他强行压下。他有些狼狈地掩饰着自己的失态，但眼神却无法从盘中那诱人的肉排上移开。

董香看着弟弟的反应，先是疑惑，随后自己也切了一小块尝了尝。她的眼睛也微微亮了一下，显然也被这味道惊艳到了。

金木研倒是对此并不意外，只是默默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万丈数一等人见到绚都似乎很满意，才战战兢兢地拿起刀叉，小口吃起来。

鹤熙千羽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味道如何？”他状似随意地问，目光落在绚都身上。

绚都的动作顿了一下，喉结滚动，将嘴里的美味咽下。他试图维持一贯的冷漠，但微微发亮的眼神和下意识舔过嘴唇的动作却出卖了他。

“……还行。”他硬邦邦地挤出两个字，低头又切了一大块肉，动作比刚才快了不少。

关于父亲雾岛新的疑问，依旧沉沉地压在他的心头。

董香看着弟弟的吃相，又看了看鹤熙千羽，最终目光落回自己面前的餐盘。她小口吃着，美味的食物似乎也暂时缓和了她紧绷的情绪。

大厅里只剩下餐具轻微的碰撞声和咀嚼声，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被一种奇异的沉默所取代。

……

餐毕，金木研眼见气氛不对，赶快找借口回了房间。

短暂的平静被打破。绚都猛地推开椅子站起身，金属椅脚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他径直走到倚在吧台边的鹤熙千羽面前，深红的赫眼若隐若现，声音低沉：

“需要我做什么？”

鹤熙千羽眉梢微挑，放下手中把玩的空玻璃杯，杯底在台面上发出清脆的轻响。

“我还以为你的第一个问题会是‘消息的来源’或者‘证据在哪’……”  他向前倾了倾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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