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秘云团

“喂？！林深！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母亲愠怒的尖嗓刺破晨雾，惊得窗外梧桐枝头的麻雀扑棱棱飞散。

碎银般的晨光在手机屏幕裂成蛛网状光斑，林深这才意识到自己把手机贴在耳边发怔许久，冰凉的金属边框已在他掌心烙出新月形凹痕。

“妈，我真的只是睡太沉了……”少年仓促应答，目光却死死盯着古董镜中的自己。

“你别忘了吃早饭哦，我保证我之后会及时回复消息的，要去健身了，先挂了昂，”没等母亲继续数落，他便迅速切断了通话。

回到三楼卧室卫生间的镜子前。

林深发现自己的瞳孔在浴室灯的映射下隐约泛着鎏金般的光泽，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腰间。

他死死掐住大理石洗手台，冰凉触感从指尖直窜天灵盖，这绝不是美瞳能呈现的效果，更不可能是自身产生的幻觉。

“羊皮卷上浮现出的金属浮雕、恍若亲临的梦、手背上的虎头纹印、以及这似琥珀鎏金般的眸子……这些……是有着什么联系么？”

林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低声喃喃道。

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纵使他本就相信这世上存在着某些超自然的现象，但这异样突然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却也一时半会难以接受。

肠鸣声在寂静的卫生间里格外清晰，少年低头看着真丝睡袍上的褶皱，这才惊觉胃袋已空瘪得发疼。

“先不想这些了，”他解开汗湿的睡衣纽扣，“洗个澡吃点东西再说，”他心里如此想着。

躺在浴缸中的他盯着手背上那充满威严的虎头纹印，那些意识昏迷前闪过的鬼影又在脑海中浮现，摇了摇脑袋，林深强迫自己暂时忘掉这些。

当他洗完澡套上扎染衬衫站在智能体重秤的瞬间，液晶屏突然跳出提示：“体脂率14.5%”。

“体脂率14.5%了啊！也不就才一阵子没有锻炼……”

“唉，保持身材真难，在去斯坦福医学院报到之前把体脂率降低到12%吧，”林深心中如此想着。

穿好衣服的林深拿上自己的车钥匙就要出门，就在快要走到车库的时候他突然顿了一下，随后调转方向走向负一层的健身房。

负一层的健身房还残留着冷气过夜的寒意，林深在器械柜深处翻出白色健身手套，当莱卡面料裹住手背纹印时，林深似乎听到手背纹印处传来一声低沉的虎啸。

“幻听么？”他自语道。

车库中，新款SU7  ultra正静静停在那里，这是林深18岁的成年礼物，母亲倪霜本想送他一辆超跑，但他以没事就要往加油站跑太麻烦为由拒绝了。

在看过无数电车之后，SU7  ultra无论是外观还是性能都很符合林深的要求，因此，在见到实车时，林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它。

这车的动力是真的强，在前几天解锁了赛道模式之后，这辆车现在就如同一头速度猛兽，要不是路上有限速，林深甚至觉得他到商业区几公里的路程都要不了5分钟。

商业区的香樟树叶尖坠落的露珠还未蒸腾，这个时间点，就只有24小时的金拱门还在营业了。

自动门开合间涌出油炸食品特有的油脂香。

林深进店的刹那，收银台后正打哈欠的店员慌忙抹去嘴角的口水，胸牌上“实习”两个小字在昏黄的灯下泛着微光。

“猪柳麦满分套餐加冰美式，谢谢，”林深的目光掠过电子菜单，这个时段果然没有他最爱的薯条。

店员敲击触屏的声响在略显空旷大厅格外清晰，稍显突兀的是她头顶悬浮着的一片纯净的白色云团。

“先生您还有别的需要么？”店员第三次询问时，林深才惊觉自己正盯着对方头顶出神。

“这女孩的头顶怎么会有一片云团？”

少年来不及多想，仓促扫码付款，端着餐盘退到无人的临窗座位，玻璃将晨光滤成冷蓝色，斜对角的老先生正在看《晨报》，他头顶也是浮着一片白色云团……

林深迅速将汉堡吃完，端着餐盘走到老先生旁边的垃圾箱倒掉包装盒后，佯装困倦伸了个懒腰，指尖划过老先生头顶的白色云团，预想中柔软的触感没有出现，手指竟径直穿透了那团云朵，就像划过全息投影般空无一物。

“我不仅幻听，现在还幻视？”走到一旁空位坐下，林深掏出手机搜索起相关症状。

“幻视症状通常在过度疲劳时出现，”手机浏览器弹出的眼科百科在屏幕上闪烁。

“会不会和我眼睛变化有关？”沉思了一会，林深还是决定去医院给自己做个检查。

将手机装回口袋，林深便动身前往医院。

医院眼科走廊的消毒水味刺得林深鼻腔发酸。

电子叫号屏的蓝光打在他第三次修改的挂号单上——从“飞蚊症”划改成“视神经异常”，最后变成潦草的“视觉疲劳”。

“裂隙灯检查无异常，”女医师的圆珠笔在病历本上沙沙滑动，“OCT扫描显示黄斑区完全健康，”她的声音像从深海传来。

“您稍微等一下，”林深突然打断了女医师的话。

他站起身走到医院走廊观察了一番后，随即又回来坐在女医生的面前说道：“说来您可能不太相信，我眼睛一会可以看见别人头顶的云团，一会又看不见，就像我刚刚的行为就是如此，我看不到您头顶的云团，我以为我眼睛好了，但我出门看了一圈，发现别人的头顶还是有着各种颜色不同的云团。”

林深的语气有些无奈，他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出国留学了，可不能在这段时间检查出有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吃了什么致幻的东西？”女医生冰冷的声音传来。

“没有啊，这两天我除了一顿金拱门就什么都没吃了，而且这症状也是在吃饭之前发生的，”林深如实回答道。

“建议心理科就诊，眼睛没有任何问题，”医师摆手打断，胸牌上的“副主任医师”字样在灯光下反光。

“算了，”林深拿起病历起身离开，“心理问题？有毒吧，我心理能有什么问题，这八成和我这两天的经历有关，只是我没想到就连科学仪器都检测不出，”林深在心里吐槽道。

在林深离开的一瞬，这位“副主任医师”便立刻拿起电话拨通了出去：“发现新觉醒魂师，身份证号是：310101XXXXXXXXXXX，请尽快核实。”

暮色中的CBD像座发光的蜂巢。

林深蜷缩在星巴克角落，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新建的Excel表格：“没有云团-眼科医师，白色-便利店员，紫色-遛狗青年……”他咬着冷掉的蓝莓松饼，目光追捕着每个经过的行人，“穿高定西装的男士头顶赭红色云团翻涌如岩浆……”

当商场中庭的巨型吊钟敲响七下时，人群突然如潮水般退去，这是商场要闭店的提醒。

一位头顶飘浮着蓝色云团身穿JK制服的女孩来到林深面前询问道：“帅哥需要特殊服务吗？”

未经人事的林深面对少女直白的话语，面色发烫，合上电脑夹在腋下，拿起还剩半杯的冰美式便朝着停车场落荒而逃。

深夜，林深躺在浴缸里回顾这荒诞的一天，当他洗完澡上床时，手机突然弹出母亲的视频请求……

闲聊过后，他将发烫的手机放在枕边，意识逐渐沉入黑暗。

在林深的意识陷入梦境中时，手机上一则微信消息悄然点亮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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