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赚钱
第二天清晨，舒娉婷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看见郑文宣正在收拾一个包裹里翻找什么。
她好奇道：“你在干嘛？”
“醒了？”他转头微笑，“我在给你找身男装，出门在外，你换身男装方便些，今天咱们继续去找工作，再不赚钱咱俩就得饿死了。”
舒娉婷点点头，深以为然：“有道理。”
“不过嘛，”她话锋一转，“经过我昨天一晚上的冥思苦想，嘿嘿，你猜怎么着？我想到了一个赚钱的好法子。”
“哦？”郑文宣停下来手中的动作，挑眉看她：“什么好法子？说来听听。”
舒娉婷冷静分析：“修真界的卷比起现代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咱们俩在偌大的京城一没背景二人脉，哪里能找到什么好工作。如果想赚钱，赚大钱，最快最好的办法就是销售！”
郑文宣苦笑：“说起来轻巧，做起来谈何容易啊？干销售那卖什么？我俩如今家徒四壁，两袖清风，连进货的本钱都凑不出来。”
舒娉婷：“你家有纸笔吗？”
“有是有，”郑文宣纳闷道，“我家隔壁是造文房四宝的，我从他家废料堆里捡了些残次品的废笔墨纸砚，虽说用着不太趁手，但也能对付着用。你要这东西干嘛？难不成你还会书法绘画，想卖艺术品？”
舒娉婷摆摆手：“那倒不是，我哪儿会这些。我想卖的是：纸笔的使用次数。”
郑文宣听得直皱眉：“荒谬，这怎么可能？谁家没纸笔用？与其买你的使用次数，不如自己买套纸笔。我捡的这些都是残次品纸笔，连卖纸笔都卖不出去，还卖使用次数？你怕不是想钱想疯了吧？”
“no，no，no，顶级销售的销售思维是，当客户没有需求，就努力为他创造需求。”舒娉婷竖起一根食指在郑文宣面前左右晃了晃。
郑文宣：“怎么创造？”
“你想啊，修真界内卷成这样，多数人都是跟咱们一样没背景没门路的普通人，求职难是通病。”舒娉婷说，“我们只要散布一个事少钱多的招聘信息，一定会有很多人挤破头抢着来应聘，我俩就假装是面试官，面完了他们以后，让他们用我们的笔纸写下自己的个人信息，然后让他们回去等消息，如果面试过了我们会按他们留下的个人信息联系他们。由于我们提供了笔墨纸砚，所以要收取两文钱的成本费和服务费。
她顿了顿，补充道：“看在钱多事少的好工作的面子上，我想没有人会舍不得这区区两文钱。而且两文钱就连路边的乞丐都能掏出来，没人会怀疑我们在骗他钱，毕竟哪个骗子只骗两文钱？就算后续求职者没有收到offer，也只会怀疑是自己不够优秀，面试表现不好，这么好的工作轮不到自己属实正常。”
郑文宣竖起大拇指：“天才啊！太厉害了。”
舒娉婷嘿嘿一笑：“这就叫逆向思维。既然求职难，咱们就当一回HR。”
郑文宣又问：“我很好奇，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舒娉婷坦然道：“市场营销。”
郑文宣一拍大腿，兴奋道：“我俩简直天作之合，你猜怎么着？我学的广告设计，这招聘广告就包在我身上。”
舒娉婷点点头：“行，那咱们快开始吧。”
郑文宣果然没让人失望，不一会就写好了招聘广告：
【诚招客栈/豪宅试睡员】
你是否梦想过，以“睡觉”为工作，在绝美环境中体验极致舒适？现在，机会来了，我们高薪诚聘客栈/豪宅试睡员：上四休三，早9晚6不加班，无业绩要求，工作没压力!
每日下午茶免费续，月薪三两银子至五两(新人前期最低二两)绝对真实!
工作内容:
1、负责试睡客栈，豪宅测评。
2、试睡后的体验和缺点要汇总出来反馈
任职资格:
1、男女不限，学历不限，16周岁以上，生熟手均可
2、能吃苦耐劳，做事认真勤奋，热衷于业务工作，有良好从业意识和服务心态;
3、有清晰的目标，赚钱欲.望强烈;
4、有上进心，善于与人沟通，有较好的团队合作意识，责任心强;
其他福利:
1、工作表现突出有福利奖金
2、每月不定期聚餐
3、老板、同事都性格好易相处，工作氛围轻松
上班时间:
早九晚六，不坐班，工作自由，不加班。
应聘地点：xxxxxxxxxxxxxxxx
广告一贴出来，立刻引来了路人的围观。
几个识字的书生被推搡着念出广告内容，末了还咂着嘴反复确认：“上四休三？早九晚六不加班？就睡觉每个月还能拿二三两银子？”
“以睡觉为工作？这莫不是骗人的吧？”一个背着长剑的年轻修士怀疑道。
“去应聘试试看吧，万一是真的呢？”人群里起了阵小小的骚动。修真界的竞争本就激烈，有修炼天赋的在宗门里熬资历，而没天赋没背景的普通人只能在坊市里累死累活当牛做马，谁见过“睡觉拿钱”的好事？就算心里犯嘀咕，可去面个试又没什么损失，万一真成了呢？
这一天，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和一位文质彬彬的“面试官”出现在京城最热闹的市集上，正是舒娉婷和郑文宣。他们租了个简易摊位，支愣的木板上大写“诚招试睡员”五个大字。刚支棱起摊子没一炷香的功夫，就有人凑了过来问：“二位小哥，这试睡员当真每月能拿二三两银子？还上四休三？”
郑文宣立刻摆出专业姿态：“这位道友，我们是‘舒适居’招聘处的，专门为各大客栈和京城中的豪宅招聘试睡员。您想想，那些高档客栈和豪华宅院，难道不需要有人测试睡眠环境是否舒适、居住条件是否得宜？”
舒娉婷压低嗓音补充：“我们包真诚的，面试过了就入职，没有报名费、会费、培训费、考核费等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
那人顿时两眼放光：“小哥，我想来面试！”
就这样，他们的“生意”开张了。郑文宣负责一本正经地面试：“先做个自我介绍吧，说一下你的自身优势和核心竞争力。”
那修士自信开口：“我游历四方最会挑客栈了，这活儿简直为我量身定做……”
郑文宣按照和舒娉婷事先商量好的话术继续抛出问题：
“你对舒适的定义是什么？”
“请问你平时睡眠质量如何？”
“你对床榻的软硬度有什么偏好？”
郑文宣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听起来专业得让人不得不信。
面试结束后，他对那人说：“好的，我这边大致了解了您的一个基本情况，最后麻烦您填写一下个人信息，写清楚一家几口人，什么时候可以上岗以及您的家庭住址，面试过了我这边会主动来联系您的，三日之内出结果，如果您在三天之内都没有收到消息的话，那就很遗憾您没有通过此次面试。期待未来能有机会与您合作！”说完，郑文宣与那人友好地握了握手。
舒娉婷适时递过纸笔：“您好，登记信息的这笔墨纸砚是我们预先备好的，需要收您两文钱成本费和服务费，您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两文钱算什么！”修士豪爽地摸出铜钱，接过笔就开始写。
一上午过去，摊位前的队伍越排越长。有卖菜的大婶，有学堂里打杂的小厮，甚至还有个拄着拐杖的老爷爷，说自己“睡了一辈子，最懂啥叫舒坦”。郑文宣的“面试话术”越来越溜，从“核心竞争力”问到“职业规划”，俨然一副资深HR的模样。舒娉婷则负责收钱、递纸笔，偶尔应付几句“我面试通过的几率大吗”的追问，只说“竞争激烈，我也不敢下定论”。
日头偏西时，郑文宣清了清嗓子：“各位，今日面试到此为止，明日同一时间继续。没排到的朋友们别着急，我们还会继续招的！”
人群渐渐散去，两人慌忙收拾东西。舒娉婷把沉甸甸的钱袋往怀里一揣，他们今天一天赚了足足有近三百文——够两人在京城省着点花半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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