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光荣榜
成绩公布后的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如轻纱般洒在林妤茉的房间。
她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简单收拾后便前往图书馆。
今天，池澪的座位空空如也，林妤茉只是匆匆一瞥，并未过多在意。
毕竟，此刻她心中最牵挂的是自己的学业，物理在这次考试中被扣分最多，化学紧随其后，这两门学科就像两座等待她攀登的高山。
林妤茉坐在熟悉的座位上，有条不紊地安排着自己的学习任务。
她先拿出假期作业，专注地开始完成，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仿佛是她为梦想奋斗的乐章。
完成作业后，她打开网课软件，认真聆听物理和化学的课程内容，时而皱眉思考，时而奋笔疾书，将重点知识一一记录下来。
暮色漫过图书馆的玻璃幕墙时，林妤茉合上笔记本。
草稿纸上层层叠叠的公式推导泛着墨香，思维导图上的荧光标记像化学实验里沸腾的彩色溶液。
假期最后一天的阳光透过纱帘，在飘窗的软垫上织出金色的网。
林妤茉蜷着腿翻看《ELLE》，指甲无意识摩挲着 2008 年巴黎时装周的秀场图。
那些束腰伞裙与金属链条装饰的设计，像记忆的钥匙突然打开前世的铁盒——她看见自己穿着校服在题海沉浮的模样，看见错过的时尚杂志被压在习题集最底层发黄。
速写本的纸页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铅笔尖在纸面游走，将灯笼袖的柔美与解构主义的棱角奇妙融合，橡皮屑星星点点落在 “不对称领口”的批注旁。
当暮色染蓝天际线时，她才惊觉已画满二十余页设计稿，每一张都标注着面料材质与打版细节，仿佛那些未来要成立的品牌、走秀的T台，此刻就藏在这些跃动的线条里。
......
次日，天气已经开始转冷了，林妤茉穿着校服外套缓缓的走向学校。
秋日的晨光穿过枝叶间的缝隙，在地面洒下斑驳的光影。
林妤茉刚踏入校门，便望见三块公告栏被人群围得密不透风。
学长们深灰色的校服与同年级学生的浅蓝色校服相互交织，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如同涨潮的海水，不断漫涌而来。
她心中涌起好奇，抬脚朝着同年级学生聚集的公告栏走去。
林妤茉踮起脚尖，努力想要越过前方同学的肩头一探究竟。
可前面的人实在太高，她只能隐约瞥见公告栏顶端醒目的大字 ——“一中第一学期高一年级月考排名”。
她的目光又快速瞟向学姐们围聚的公示栏，同样只看到 “高二年级月考排名” 几个字，其余内容都被重重人影遮挡。
就在她微微皱眉，试图看得更清楚些时，前排一个男生突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
那香气清新淡雅，像是带着清晨的露珠，萦绕在鼻尖。
男生下意识地转过头，正好对上林妤茉专注的目光。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的呼吸陡然停滞。近在咫尺间，少女嫩白的脸颊泛着柔和的光泽，细密的绒毛在阳光下若隐若现，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仿佛盛着盈盈秋水，睫毛微微颤动，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男生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如同被夕阳染红的云霞。
他慌乱地移开视线，结结巴巴地说了句:“你先看。”
马伟平拽着兄弟的力道太大，对方踉跄着撞在公告栏的金属边框上，发出“咚”的闷响。
“马伟平，你拉我干嘛，我还没看完！”
少年揉着撞疼的肩膀，怒气冲冲地转过头，眉峰拧成尖锐的结，可当他瞥见马伟平身后那个扎着高马尾的少女时，后半句话突然卡在喉咙里。
林妤茉被两人直勾勾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她垂眸绞着校服裙摆，露出一截莹白的手腕：“你先看，你先看，你看完我再看。”
她说话时带着软糯的尾音，像是裹着层蜜糖，又似沾着露水的茉莉花瓣，轻轻落在两人心间。
马伟平的兄弟喉结滚动了一下，耳尖迅速爬上绯色。
他慌乱地推了推下滑的眼镜，声音不自觉放轻：“没事，我比较高，你在前面我能看到。”
说着还挺直了背脊，试图用身高优势证明所言非虚。
周围此起彼伏的议论声突然变得模糊，他只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混着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林妤茉咬了咬唇，抬眼望向教学楼顶的大钟 —— 分针已经逼近上课的刻度。
她不再推辞，踩着运动鞋轻轻往前迈了一步，发梢扫过马伟平的手臂，带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公告栏的玻璃映出她专注的侧脸，而身后两个少年并排站着，默契地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眼前认真看排名的少女。
公告栏隔着薄薄玻璃，清晰映出榜首那行烫金字体——池澪的名字像枚钉子，牢牢钉在年级第一的位置。
【池澪：
语文：129
数学：150
英语：142
物理：100
化学：100
生物：99
政治：93
历史：93
地理：95
总分：1001分
年级排名：第一名
】
“果然...” 她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公告栏的金属边框。
第二名文砚楠的总分985分紧随其后，这让她想起宋星冉说过的 “一中铁三角”——此刻江柏舟的名字正安静躺在第六名的位置。
这时，排名表下方的照片墙突然攫住她的视线。
四张小照片整齐排列成方阵，语文、英语、生物、地理科目的榜首栏里，都是她开学那天拍的登记照。
照片里的林妤茉眉眼弯弯，像盛着两汪清泉，小巧的鼻尖带着自然的弧度，粉润的唇瓣微微上扬，高扎的马尾辫垂落几缕碎发，在阳光下泛着蜜茶色的光泽，发梢随着拍摄时的微风扬起一道俏皮的弧线，蓝白色的校服衬得肌肤如雪，举手投足间皆是少女的灵动与娇俏。
而相邻的数学、物理、化学栏里，池澪的照片与她隔空相望。
少年眉眼深邃如寒潭，挺拔的鼻梁勾勒出凌厉的线条，额前碎发随意散落，微微遮住一侧墨玉般的眼眸，高挺的眉骨下，那双眼睛仿佛藏着浩瀚星辰，清冷又疏离。
校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举手投足间尽显少年的矜贵与沉稳，细碎的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将这份青春的张扬渲染得恰到好处。
目光继续下移，政治和历史科目的榜首照片上，是两张陌生的面孔，两个人神情或自信或沉稳，彰显着属于自己的风采。
林妤茉的目光突然停在化学科目那栏，文砚楠的名字和满分成绩清晰可见，可照片却是池澪的，她微微皱眉，满心疑惑。
直到瞥见下方那行用小字体标注的注解，她这才恍然大悟。
“同分者取总排名优先。”
看着自己与池澪并排的照片，林妤茉唇角不自觉上扬，一抹浅笑在脸上晕开。
这时，身后传来马伟平和他兄弟压低的声音：“你好厉害。”
林妤茉回头，笑意盈盈地看向他们：“谢谢你们，我看好了，那我先走了。”
说罢，她转身穿过还在围观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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