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开小灶
“怎么，这么不愿意见到我？” 物理老师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亮光，却在嘴角扬起的弧度里泄露出调侃的意味。
他抽出林妤茉的物理试卷，红笔批注的 “受力分析错误” 几个大字刺得她眼眶发烫。
“65分可不是你的真实水平，听说你数学都快摸到天花板了，物理怎么就卡壳了？”
林妤茉低头盯着鞋尖，头逐渐逐渐低下，快看不到她的脸了。
她想起图书馆里反复观看的网课视频，想起那些怎么都理不清的电磁感应公式，喉咙发紧：“老师，我...我努力学。”
“努力可不够。” 物理老师突然将试卷放在林妤茉面前桌上。
“大课间留下来，不用去做早操了，我给你开小灶，把每天不会的题拿过来问我，这些试卷你带着做。”
物理老师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沓物理试卷递给林妤茉。
“从牛顿定律开始，一个公式一个公式地啃，我倒要看看，是物理难，还是你林妤茉的决心硬。”
林妤茉深吸一口气，认命地接过试卷，答应道：“好...”
物理老师挥挥手，“快去上课吧，别迟到了，下一节我记得你们班是语文课。”
林妤茉抱着沉重的试卷，垂头丧气地走出办公室，心里盘算着今晚又要熬夜到几点了。
早自习下课铃如碎玉般响起时，林妤茉踩进教室后门坐回座位上，
宋星冉就像好奇宝宝转过头来，马尾辫扫过后排同学的课本：
"张老师找你干嘛去了？是不是因为你考年级第三要给你发奖状？"
少女眼睛亮得像含着星光，手指扒着林妤茉的课桌沿直晃。
“这么好奇？”
林妤茉手中试卷，从中她抽出张主任给的竞赛班课表，纸页边缘还带着打印机的温热：
“让我参加数学竞赛，以后晚自习要去竞赛班。物理老师给我一沓试卷让我写，要帮忙吗？”
宋星冉头摇的像拨浪鼓，后来反应过来。
“啊？” 宋星冉顿时垮了脸，趴在桌上发出闷闷的哀嚎。
“那我以后问谁题目啊？学委讲题像念经，哪有你讲得清楚...” 她戳着林妤茉的笔袋，草莓图案的笔袋被戳得一鼓一鼓的。
“我不要问王长宇，他上次给我讲题，一点都不清楚！没有小茉莉耐心。”
“下课问我不行吗？”林妤茉被她逗笑，指尖弹了弹宋星冉的额头。
“或者体育课自由活动时，咱们去树荫下讲题？学委讲题虽然快，但思路很清晰啊。”
“那你得保证随叫随到！”宋星冉突然坐直身子，眼睛又亮起来。
“拉钩！” 两根小拇指在课桌上勾成月牙，林妤茉无奈地笑，刚勾上就被对方猛地晃了晃。
趁着课间十分钟，林妤茉翻开英语笔记本。晨光透过窗户，在 “abundant”的单词旁，她用荧光笔在重点词汇下划出波浪线。
语文课的铃声响起，语文老师抱着作文本走上讲台，眼镜片在灯光下闪着光：“这次月考，咱们班林妤茉同学的作文，用典精准...”
老师抑扬顿挫的夸奖声里，林妤茉能感觉到几十道目光齐刷刷投来，耳尖渐渐发烫，只想赶紧过完这节课。
接下来的每节课都像是林妤茉夸夸秀。
化学老师举着试管讲沉淀反应时，忽然话锋一转：“林妤茉同学有机推断做得很好，但还要注意区分氢氧化铜和氢氧化铁的沉淀颜色，一个是蓝色絮状，一个是红褐色...”
老师的声音混着后排同学的窃笑，林妤茉在笔记本上飞速记录。
只有物理课像块沉默的冰。老师抱着试卷进来时，目光扫过全班，唯独在林妤茉的座位上停留了半秒。
林妤茉捏紧签字笔，草稿纸上的受力分析图突然变得模糊——物理小灶，该不会是场硬仗吧？
......
一班教室，英语课的铃声刚刚响起。班主任王老师踩着高跟鞋走上讲台，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动作利落地打开投影仪。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投影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痕。
“首先，恭喜我们班的池澪同学，再次稳坐本次月考第一的宝座。”
王老师推了推金丝眼镜，嘴角带着赞许的微笑，她的目光扫过教室后排那个挺拔的身影，话锋突然一转："不过——"
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王老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大家知道这次第三名是谁吗？"
教室里原本专注的氛围瞬间泛起涟漪，重点班的学生们虽然平日里埋头苦学，但林妤茉的名字是不少男生心中的女神，"知道！"
整齐的回答声中夹杂着几声轻笑。
林妤茉的名字在一中可谓无人不知，之前是因为少女精致的脸庞，也因为表白墙上那些源源不断的匿名告白。
“这个小女孩可不简单。”
王老师双手抱胸，眼中满是欣赏，“除了一门物理稍弱，其他科目分数几乎都冲到了天花板。
等她把物理成绩提上来，咱们重点班的第一宝座，还真不一定坐得稳呢。”
说到这儿，她特意看向池澪，语重心长道，“池澪，你可得注意了。”
池澪原本垂眸翻着笔记本的动作微顿，漆黑的眼眸泛起一丝涟漪。
他抬起头，目光清冷淡然，朝着王老师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又恢复了专注的模样，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继续流畅地书写。
王老师见他听进去了，也不再多说，开始快速总结起本次月考的整体情况。
随后，她拍了拍手，语调变得轻快：“好了，现在进入正题，同学们抬起头，看向投影仪。”
一张英语试卷瞬间铺满大屏幕，王老师用激光笔指着试卷，声音中透着自豪：“这是年级唯一一个英语考满分的试卷，这次考试有些单词超纲了，但林妤茉同学依旧发挥出色。”
她熟练地滑动鼠标，切换到作文部分，“大家先看看人家这字，工整漂亮得就像印刷出来的。
再看这篇作文，她巧妙避开常规词汇，用了’merits’‘drawbacks’‘algorithmic creativity’这些高级词汇，词汇量很高，大家都得敲响警钟，向她学习！”
细致地解析完林妤茉的卷子后，王老师终于开始讲解起其他试题，教室里只剩下粉笔与黑板的摩擦声和老师的讲解声。
“叮铃铃 ——” 下课铃一响，原本安静的教室瞬间热闹起来。
江柏舟猛地转过身，他的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晃着自己 98 分的物理试卷，一脸兴奋地看向池澪和文砚楠：
“小仙女也太优秀了！不过她物理不好，我这次物理考了98分，要是现在去教她，她会不会特别崇拜我？”
池澪抬眼瞟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你语文连120都不到，确定能表达清楚解题思路？。”
文砚楠也忍不住笑了，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光：“说不定人家还要反过来，先把你的语文成绩提上去。”
江柏舟眼睛突然一亮，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文具都跟着抖了抖：
“那也行！她教我语文，我教她物理，这叫优势互补！到时候小仙女总分超过你俩，可别哭鼻子啊！”
池澪听了这话，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林妤茉在图书馆认真学习的模样。
她专注时微微皱眉的神态，解出难题后眉眼间的欣喜，还有她永不停歇的努力。
池澪不得不承认，以她的劲头，真有可能在物理上实现突破。
想到这儿，他轻轻笑了笑，心中竟真的生出了一丝久违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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