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期中成绩

窗外的雨彻底停了，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织出银网。

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和林妤茉的聊天界面，那个猫咪表情包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极了她今晚抬头看伞时的模样。

池澪忽然想起江柏舟的问题  ——  对她有好感吗？

这个问题像道未解开的物理题，变量太多，答案藏在复杂的公式背后。

但他很清楚，看到她站在雨里手足无措时，下意识想递伞的冲动；听到她被论坛议论时，莫名绷紧的神经；

还有此刻，盯着一个表情包就能走神的自己——这些反应，显然超出了“普通同学”的范畴。

窗外的雨声渐歇，池澪关上灯，却久久未能入睡。

黑暗中，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是江柏舟最后发来的消息：

【行，我懂了】

【兄弟支持你】

【不过说真的，你俩站一块儿是挺配的，论坛那帮人没瞎磕】

他把手机屏幕按灭，黑暗中，指尖无意识地在床单上画着伞的形状。

也许江柏舟说得对，他确实变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或许是她第一次红着脸问问题时，或许是闻到她书包里的茉莉香时，又或许，就是今晚，看她在伞下低着头，发梢的水珠滴在他手背上的瞬间。

夜色渐深，两栋相隔数公里的房子里，两个人都辗转难眠。

窗外的月光渐渐西斜，少年少女的呼吸在寂静中变得平稳。

......

晨光熹微，雨已经停了，林妤茉今天上身穿着一件浅粉色的镂空针织开衫，蕾丝花边装饰增添了柔美与精致感，内搭同色系衣物，层次丰富又和谐。

下装搭配一条灰色微喇糯米裤，材质看起来柔软顺滑，垂坠感十足，与上衣的甜美风格形成巧妙平衡。

拿着林母让吴妈准备的水果又从冰箱里面拿出一杯茉莉酸奶放进自己背着的波点白色书包里面，这次书包配饰是一个红色水晶状的小草莓挂件。

然后出家门将家里玄关处的黑色雨伞拿进手里。她今天已经带伞了，在书包里面。

今天是周六，林妤茉比之前提前十分钟到达竞赛班。

晨光像融化的蜂蜜，顺着窗棂淌进竞赛班教室。

林妤茉放下书包时，木质课桌发出轻微的声响，她飞快地扫视四周——只有前排两个同学在低头刷题，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格外清晰。

她从波点书包里拎出精致的果盒，吴妈在里面码好了洗好的草莓和蓝莓，保鲜膜上还细心地贴了张卡通贴纸。

旁边的茉莉酸奶装在玻璃罐里，瓶身上系着红色丝带，和书包上的水晶草莓挂件遥相呼应。

林妤茉屏住呼吸，将果盒和酸奶塞进池澪的桌腹，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昨天那把鎏金手柄的黑伞被她靠在他的桌腿旁，伞面被仔细叠过，边缘的水珠早已擦干。

她撕下便利贴，用娟秀的字迹写下  “谢谢”，特意画了个小小的伞图案在旁边，轻轻压在他的桌子上。

做完这一切，她像偷食成功的小松鼠，飞快地缩回自己的座位，假装翻看竞赛笔记，眼角余光却忍不住瞟向门口。

晨风吹起窗帘，带着雨后青草的气息，将她浅粉色镂空针织开衫的蕾丝花边吹得轻轻晃动。

五分钟后，教室后门被推开。

林妤茉握着笔的手猛地收紧，用眼角的余光飞快扫去  ——  池澪穿着灰色连帽卫衣，黑色外套的拉链只拉到胸口，露出里面卫衣的抽绳。他背着黑色双肩包，步伐轻快地走向座位，黑色长裤随着动作扬起细微的弧度，裤脚刚好盖住白色运动鞋的边缘。

少年放下书包时，手指碰到了桌肚外沿的果盒。

他微微一怔，拉开桌肚看到里面的东西，又瞥见桌上的便利贴和那把熟悉的黑伞，目光自然地转向林妤茉的方向。

林妤茉屏住呼吸，假装没察觉他的视线。

耳边传来他拉开椅子的轻响，接着是撕开保鲜膜的声音——他看到酸奶了。

“早。”  池澪的声音忽然在旁边响起，比平时多了点温度，像被晨光晒过的溪流。

林妤茉猛地抬头，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眸"早。"

少年手里正拿着那瓶茉莉酸奶，玻璃罐在晨光下泛着清透的光。

池澪将酸奶放在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了敲瓶身：“谢谢。”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伞不用急着还。”

“我怕你今天要用...”林妤茉的声音越来越小，手指无意识地绕着书包上的草莓挂饰。

阳光正好落在她睫毛上，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

池澪看了她一会儿，突然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姜汤。”他将杯子推到她面前

林妤茉愣住了，保温杯上还残留着些许温度。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杯身上映出自己微微发红的脸颊。

掀开杯盖，浓郁的姜香混着红枣的甜味扑面而来。

“你...”她抬头，正对上少年已经转回去做题，只留给她一个线条分明的侧脸。

教室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嘈杂声中，林妤茉捧着保温杯，小口啜饮着姜汤，池澪余光看着，嘴角微微勾起，很快就放下来了。

第二天周末竞赛课上到一半的时候，手机里面突然发送了一道消息，因为不是正常上课时期，所以林妤茉在周六周日上竞赛课的时候会把手机带上。

第一节竞赛课的下课铃响起时，林妤茉的指尖停留在手机屏幕上。

【高一七班林妤茉同学你好，下面是您的期中考试成绩：

语文：142

数学：150

英语：150

物理：88

化学：90

生物：100

地理：97

历史：96

政治：95

总分：1008分/1050分

班级排名：第一名

年级排名：第二名  】

每一门的分数都像精心计算过的砝码，稳稳压过上次的排名，可年级第二的字样还是像道未解的不等式，横在眼前。

“1008分还第二？”  她对着屏幕小声嘀咕，笔尖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画着问号。

上次池澪以1001分断层第一，这次自己反超了七分，怎么还是被压一头？难道他考了满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按了下去——1050分的总分，考满分简直是天方夜谭。

身旁的池澪刚好拿起手机，黑色屏幕亮起的瞬间，林妤茉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不受控制地飘了过去。

少年的拇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神情平静得像在看一道简单的算术题，甚至没皱一下眉，几秒钟就按灭了屏幕。

“……”林妤茉暗自在心里吐槽。

她假装整理笔记，眼角余光却像长了钩子，一次次往他放在桌角的手机瞟。

那手机安静地趴着，黑色外壳在晨光下泛着冷光，像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池澪其实早就察觉到她的目光。

从她对着手机发呆开始，那道带着探究和不服气的视线就没离开过他这边，像只好奇的小松鼠，偷偷摸摸却又藏不住尾巴。

他指尖在课本边缘摩挲，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刚才看到总分1010分年级第一时，他第一反应竟是松了口气，还好没被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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