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坦白
她悄悄侧过头，“那个...”林妤茉忍不住小声开口，“你考了多少？”
池澪转过头，将手机打开递给她，林妤茉的目光在池澪递来的手机屏幕上停留了三秒，伸手接过。
【高一一班池澪同学你好，下面是您的期中考试成绩：
语文：135
数学：150
英语：145
物理：100
化学：100
生物：98
地理：95
历史：94
政治：93
总分：1010分/1050分
班级排名：第一名
年级排名：第一名
】
指尖差点戳到“1010” 那个数字。
就差2分？她捏着自己的衣角往回抽气，物理居然差了12分，难怪总分被反超。
“物理考砸了……” 她小声嘟囔，把手机还给他时，指尖蹭到他的掌心，像触到一块微凉的玉石。
池澪接过手机塞回口袋，视线落在她气鼓鼓的侧脸上 —— 少女的脸颊泛着粉，长睫垂下来像两把小扇子，连抱怨都带着点奶气。
笔尖在纸上顿了顿：“你考了多少？”
林妤茉说：“1008分。”
池澪：“物理考多少？”
林妤茉：“88分，谢谢你啊，池澪，麻烦你之前给我讲题了，我才能这次比上次高这么多。”
“你帮我补的语文古诗默写，全对了。” 池澪忽然说，指腹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
“还有政治的论述题，你说要抓关键词，我照做了。”
林妤茉猛地抬头，眼里的懊恼瞬间被惊讶取代：“真的？”
她记得上周帮他划政治考点时，他还皱着眉说 “太绕了”。
“嗯。”池澪翻开自己的竞赛试卷，用红笔圈出的关键词后，拿出笔记本一边开始记录一边说，“所以，你也该算我的‘高分功臣’。”
“那...”她绞着书包带子，声音越来越小，“以后还能继续互相讲题吗？”
池澪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合上笔记，转头看她时，阳光正好落在睫毛上：“为什么不能？”
“因为我...”林妤茉的耳尖开始发烫，“可能会超过你啊。”
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
池澪微微倾身，雪松气息若有似无地萦绕过来：“林妤茉。”他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叫她，“你觉得我在意这个？”
少年清冷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笑意，让林妤茉瞬间忘了呼吸。
她看见池澪修长的手指在草稿纸上写下一行公式：
【lim Δx→0】
林妤茉看着他写在草稿纸上的公式，忽然笑出声。
晨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交叠的竞赛试卷上，她的错题旁，是他清秀的解题步骤。
像两道互补的函数曲线，在同一个坐标系里，画出了越来越近的轨迹。
......
周一，运动会。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教室，林妤茉刚推开后门，就看到宋星冉已经端坐在位置上，正冲她拼命招手。
少女的眼睛亮得惊人，活像只发现秘密的小松鼠。
"小茉莉！"宋星冉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我这次考了412名，比上次进步了一百多名！"
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我爸妈高兴坏了，周末带我去吃了那家超难预约的和牛烤肉！"
林妤茉笑着放下书包，从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透明果切盒。
盒子里整齐码放着鲜红的草莓、金黄的芒果和碧绿的蜜瓜，上面还细心地插着小叉子。
"这么厉害啊？"她将盒子推过去，"给你的奖励。"
宋星冉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叉起一块草莓正要往嘴里送，突然动作一顿："等等！"
她眯起眼睛，"你该不会是想用水果转移我注意力吧？"
叉子在空中画了个圈，"老实交代，那天和澪神共撑一把伞到底怎么回事？"
林妤茉捏着笔的手顿了顿，无奈地瞥了她一眼 —— 这人怎么还记着呢。
晨光透过窗棂落在两人之间，宋星冉眼里的好奇几乎要漫出来。
林妤茉指尖在课本边缘蹭了蹭，心里那点藏了许久的心思，像被晒得发软的棉花糖，忽然想摊开来晒晒。
她抬起头，迎着宋星冉的目光，声音轻得像飘落的樱花瓣，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坦诚：“其实…… 我有点喜欢他。”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窗外的麻雀突然扑棱棱飞起，带起一阵细碎的风声。
宋星冉的叉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草莓滚到了课本边。
“以前总偷偷注意他。”
林妤茉的声音放得更柔，像在说给自己听，“好奇他写的字是什么样的，今天会穿那件黑色冲锋衣还是灰色连帽衫，身上是不是带着洗衣液的清香。会在意他皱眉是不是因为题太难，羡慕那些能自然跟他搭话的人，总琢磨着找个借口跟他说句话，可每次都找不到合适的由头。”
她低头笑了笑，指尖划过课本上 “匀速直线运动” 的公式 —— 这是上周池澪刚给她讲过的知识点。
“但现在不一样了啊。”
“我知道他写数学题时笔锋很劲，连草稿纸都写得像字帖；知道他穿常服比穿校服好看十倍，黑色外套敞开时能看到里面卫衣的抽绳；知道他身上有股清清爽爽的雪松味，下雨时会变得格外明显。”
林妤茉抬起头，阳光刚好落在她眼里，亮得像揉了碎星：“而且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呀。我能拿着物理错题直接坐到他旁边，能在下雨天跟他共撑一把伞，能知道他考了第一时，其实也会偷偷松口气。”
宋星冉猛地抓住她的手："小茉莉！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说起他的样子——"
“我知道。”
她用铅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小小的箭头，方向朝着太阳的方向：“他对我跟对别人不一样，这点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既然他愿意为我撑伞，那我也该...勇敢一点。
笔尖在箭头末端顿了顿，落下个清晰的点：“所以啊，我不想再只站在原地了。”
宋星冉看着她眼里的光，突然觉得刚才掉在桌布上的草莓，酸里裹着的全是甜。
宋星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紧紧握住林妤茉的手，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说真的，我初中那会儿也暗恋过澪神来着。”
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不过那都是过去式了，我很胆小的，随着时间很快就放弃了，小茉莉勇敢靠近喜欢的人很cool的好嘛。”
林妤茉被她直白的话说得耳尖通红，宋星冉却越说越起劲：“你看啊，你俩一个温柔学霸，一个高冷学神！”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两个少女交握的手上。
宋星冉突然正色道：“不过小茉莉，你要是真决定和澪神在一起，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她朝教室门口努努嘴，“咱们学校，暗恋他的女生就能从这儿排到校门口，不过暗恋你的也有不少，我们班我就知道一些。”
林妤茉轻轻咬了咬下唇，却听见宋星冉接着说："但是！"
她重重地拍了拍林妤茉的肩膀，“我敢打赌，澪神对你绝对是特别的！”
广播里的预备铃突然响起，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宋星冉塞了块水果，含糊不清地说：“小茉莉，以后我就是你们cp粉头子”。
阳光在她眼中跳跃，真挚的祝福让林妤茉心头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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