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小女孩
“完成了！”
年轻研究员的声音带着泣音，此刻所有研究员都在欢呼。
蓝色光芒如同希望之光照耀在他们的身上。
院长站在玻璃前，眼中露出掩饰不住的激动。
他缓缓打开大门，来到那颗悬浮的蓝球前。
抬起颤抖的双臂，将那颗只有铅球大小的蓝球捧在手心。
“我们的希望！”他的声音带着哽咽，掌心传来蓝球温润的颤抖，仿佛握着一颗跳动的心脏。
年轻研究员围了上来，没有人说话，只是看着院长掌心的蓝球。
凝结着蓝人文明最后的心愿。
能量在其中流转，发出细微的嗡鸣，像无数个声音在轻声诉说。
“院长！我们快打开虫洞吧！”其中一人激动的说道。
院长深吸一口气，高举那颗蓝球，他高声呼喊。
“帮我们打开通往其它星球的虫洞，能让我们生活。”
他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
下一刻，蓝球爆发出刺目的强光，片刻过后。
众人睁开眼。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奏效！”院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惊恐的颤音。
刺目的蓝光已然褪去，通道没有打开，他们也依然在研究室里。
捧着蓝球的手僵在半空，蓝色瞳孔里带着癫狂。
他猛地将蓝球砸向控制台，蓝球发出玻璃碰撞声滚落到一旁。
他踉跄着后退，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蓝色瞳孔里血丝蔓延，“我们明明做到了，100%，为什么打不开！”
那是他们族人最后的希望，他们耗费了所有精力去打造的‘方舟’，难不成就是一颗水晶球。
就在此刻，地面上那颗蓝球悬浮起来。
再次泛起光芒。
“院长！”年轻研究员惊呼着。
众人看向那颗球体。
宇宙中，一个身穿黑色长裙的小女孩出现，她赤脚立在虚空中，头发像是最深沉的星尘。
那双倒影着无数星辰的瞳孔，正静静注视面前。
小女孩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虚与实的规则，她轻声说道。
“你要阻止我吗？”
随着星辰溢出无数光辉，鲁格赛特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她的面前，祂微微低头。
与小女孩的目光对视。
彩色光晕随呼吸般轻轻起伏。
“那是他们自己造就的结果，顺应宇宙的自然。”鲁格赛特的声音如同星系运转般沉稳，彩色光晕在祂周身流转。
祂的瞳孔扫过星球。
她既是那颗星球，也是那颗蓝球。
只不过因为生物无度的索取，星球的意识早已破碎，只能寄身这颗凝结着最后心愿的晶体中。
小女孩轻轻上前，赤脚在虚空中划出一道浅痕，她来到鲁格赛特的手掌中，轻轻抱住祂的手指。
“好温暖...如果可以，我也想回到你的身边，鲁格赛特。”
星球的死亡，本应该回归宇宙，但是那些生物的宇宙已经玷污了她。
鲁格赛特的彩色光晕骤然柔和，如同被触动的潮汐，轻轻包裹着掌心的小女孩。
祂的金瞳中泛起罕见的涟漪，那是亿万年星核穿梭，独属于星球们的温柔。
“不管如何，你从未真正离开宇宙的怀抱。”
鲁格赛特的声音越来越低，身躯逐渐融入宇宙。
“谢谢你！”
小女孩的声音带着泪光，在星空中轻轻回荡。
她松开抱着鲁格赛特手指的手，随后看向破败的“自己”
“该结束了。”
下一刻，小女孩消失在星空。
研究室内，那颗悬浮的蓝球突然迸发出红芒。
星球中，那些积攒了数百年对星源的欲望此刻都汇聚到蓝球内部，温柔的光芒化为刺目的红芒。
似乎带着无尽的贪欲。
等一切负面能量被吸收，那颗蓝色的球体不复存在，变为了一颗红球。
它掉落在地，滚落到院长脚下。
内部的红光就像跳动的火焰，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细微的嗡鸣，那是数百年贪欲压缩后的嘶吼。
院长低头盯着它，蓝色瞳孔里倒映着刺目的红。
他弯下腰，手指触碰球体的刹那间。
身躯一颤，眼中的蓝色闪过一丝红芒。
“我看到了，世界的真理！”
他直起身，眼中带着癫狂。
无数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闪烁，世界的破碎，星球的毁灭。
“哈哈哈！原来如此，我终于知道了！”
院长的笑声在研究室回荡，尖锐的像玻璃摩擦。
他死死攥着那颗红球，掌心被灼烧得冒出白烟，却浑然不觉，反而像握住了什么至高无上的真理。
年轻研究员们被他癫狂的模样吓得连连后退，有人试图上前：“院长，您怎么了！清醒一点！”
“不！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他猛地抬起头，红芒闪烁的瞳孔扫过众人，像是在看一群愚昧的蝼蚁。
“世界根本没有能容纳我们的地方，我们是罪人！”
“想要重获新生，必须继续毁灭，只有毁灭才能开始新生，没错！必须摧毁，必须毁掉一切！”
他猛地高举红球。
“来吧！让我们的罪行结束吧！”
城市上空，此刻一道猩红色虫洞展开。
如同一只睁开的巨眼，边缘翻滚着扭曲的能量流，将天空染成诡异的血色。
深处一道嘶吼涌出，像是无数濒死星球的哀嚎，每一次震颤都在让地面的裂缝随之扩散。
“院长！你做了什么！”研究员透过虚拟投影，望着他们曾渴望的虫洞。
那跟他们预想的“希望通道”截然不同，反而像是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那是‘希望’！”院长的声音带着病态的狂热，此刻他手中的红球已经变大了几分，还长出了狰狞的刺。
猩红的电弧不断从虫洞边缘闪烁。
虫洞深处的嘶吼骤然拔高，如同裂帛般的撕裂血色天幕。
下一秒，一个巨大的物体从内部落下。
那巨大的物体穿透血色云层，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砸向地面。
轰然巨响中，焦黑的土地被砸出数千米的巨坑。
烟尘弥漫间，血红色鳞片若隐若现。
低沉的呼吸从内部传出，每一次起伏都在让大地震颤。
烟尘被呼吸掀起的气浪吹散，露出血红色鳞片层层叠叠。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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