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渡湖
“闭嘴，斯内普！”
小天狼星把手中的《预言家日报》放在桌板上，腾地一下起身，挡在斯内普面前。
报纸头版照片里那只蜷缩在角落的狼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惊扰，不安地抖了抖耳朵。
“噢，是我们可爱的大脚板啊，”斯内普向前迈了一步，把头贴近小天狼星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不知道之前给你的那个小水晶瓶，你是否还留着，我总觉得你有机会用到它。”
“离我远点，”小天狼星皱着眉后退了一步，“你如果要挑事，我们奉陪到底。”
“不不不，怎么会呢，”斯内普摆了摆手，另一只手抚平长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我是男生学生会主席啊，你知道的，维持秩序是我的职责所在。”
“那就出去！”詹姆终于爆发了，手里的魔杖直指着斯内普。
“瞧瞧你，脾气还是这么火爆。”斯内普轻轻拨开了那根魔杖，同时紧盯着詹姆的嘴唇，以免他突然发起攻击，“我只是在巡视中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这时，斯内普在车厢一端看到了卢平的身影。
卢平显然也看到了站在包厢门口的斯内普。他快步冲了进来，挡在詹姆和斯内普之间。
“冷静些，詹姆。”卢平的声音里透着疲惫。
斯内普的视线重新落回报纸。
“达摩克利斯发明了一个好东西，他的梅林勋章绝对受之无愧，不是么？”
他用手指点了点报纸上那个带着精致勋章、手里还拿着一只微微冒着白烟的高脚酒杯的巫师照片。
“我想，它能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你们朋友的‘毛茸茸的小问题’。”斯内普意有所指地瞥了卢平一眼。
“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詹姆咬着牙说道，试图绕过卢平。
“是啊，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斯内普假意思考了一下，“波特，以你在魔药课上的表现，毛茸茸的问题再小，也只能继续成为问题了。”
他故意转身准备离开，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
“对了，我要去和新任女生学生会主席会合了。我们将在专用包厢里好好交流交流今年的工作。”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詹姆的脸涨得通红：“哎，都快有半个小时没见到伊万斯小姐了……”
一道红光骤然突破卢平的阻拦。
斯内普下意识地一偏头。魔咒擦着他的耳际飞过，在车厢顶部炸开一个小口。
“关禁闭，波特。”斯内普懒洋洋地挥动魔杖，“恢复如初！”破损的车厢顶立刻复原如新。
他转而面向包厢：“从明天开始，一周，让我想想——要不去禁林？”
“不，”他摇了摇脑袋，“还是费尔奇先生的办公室比较适合你，我想他会很高兴能有一个帮手的。回头见，波特。你可要放规矩点儿，因为我会像一头‘牡鹿’一样跟着你，看你敢不敢越轨。”
“出去！”小天狼星一把将斯内普推出包厢，猛地拉上门。
在门关上的最后一刻，斯内普看到詹姆愤怒地将魔杖摔在地上，卢平正按住他的肩膀说着什么。
他转身离开，轻声哼着“波特那个小傻样，他一个咒也不会放”的旋律，回到了学生会主席专用包厢。
推开滑门，莉莉已经在里面了，手里拿着一份《预言家日报》。
“还顺利吗？”她抬头看向斯内普，问道。
“非常顺利，”斯内普指着莉莉手里的报纸说，“对了，还有个额外收获，上面刊载了一则消息，达摩克利斯先生发明了狼毒药剂……”
“嗯？”莉莉看向他。
“噢，你知道的，”斯内普说，“三年级我们就学会了如何识别狼人的征象。以前，我做过一些蠢事儿，但是，现在我想做个好人。作为斯拉格霍恩教授课上最优秀的两名学生，或许我们可以为某位同学做些什么。”
“我们可以等新一期的《实用魔药大师》，上面会有完整的配方。”莉莉轻轻点了点头，“下面一直到列车到站前，都没什么事了，西弗勒斯，你可以回到你的朋友那里去了。”
“你要一起去吗，莉莉？”话一出口，斯内普就后悔了。
莉莉盯着他看了几秒，才开口说道：“不了，我要去找玛丽。到站后记得帮海格协调下一年级新生。”
回到潘多拉他们所在的包厢时，买食品的手推车已经来过了，桌上堆满了各色食品，朋友们正忙着交换巧克力蛙的画片。
“给我一块。”斯内普说着从桌上抓过一块巧克力蛙，一屁股坐在潘多拉旁边的座位上。
他撕开包装纸，一口咬掉了青蛙的脑袋，看了眼手里的画片：“喏，艾博，给你，占星家波托勒米的画片，你不是就缺这一张了吗？”
“哇，西弗勒斯，”艾博惊喜地接过画片，“你这是什么运气啊！这下我可以去找弗鲁姆先生兑奖了，蜂蜜公爵糖果店一整年的新品赠送，还有免费的法国之旅！”
“不客气，”斯内普又拿起了一个南瓜馅饼，含糊不清地说，“你又不缺这点钱。”
“那能一样吗？”艾博喜滋滋地把画片藏到袍子里，“我还要给《预言家日报》写信，告诉他们我集齐了，之前甚至还有人说蜂蜜公爵根本就没有把画片制全呢……”
列车继续向北行进，雨点又开始猛烈地敲打着车窗。
天色越来越暗，包厢里的灯自动亮起，霍格沃茨的轮廓远远地出现在前方。
终于，火车慢慢减速，走廊上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和行李拖动的声音。
斯内普起身整理长袍，作为学生会主席，他需要去维持下车秩序。
打开车门，空中传来隆隆的雷声，在倾盆大雨中，他和莉莉帮助海格安抚着一年级新生。
“一年级新生上这儿来……”海格扯着嗓子大喊，但声音还是被哗哗的雨声遮盖了。
“海格，”斯内普套上斗篷走到海格旁边，举起魔杖指向海格的喉咙，“声音洪亮！”
“一年级新生——”海格的声音突然放大，吓得附近几个新生差点摔倒，他赶紧降低音量，“哦，谢谢你，西弗勒斯。
确认所有新生到齐后，海格担忧地看着黑湖方向：“噢，该死的天气。你们能帮我看着几艘船吗？”
“行吧。”看着眼前像一桶桶冷水般倾泄而下的暴雨，斯内普和莉莉相视一眼，答应了海格。
莉莉掏出魔杖，轻轻敲了敲他们的衣服，说了声：“防水防湿！”
“棒！”斯内普说，招呼着新生跟着他走向最近的一艘船。
可怜的新生们已经被雨水敲昏了头脑，有几个甚至在雨中晃悠悠地张着嘴。
“如果我们没被淹死的话，”斯内普对莉莉喊道，“就在宴会上见吧！”
小船驶入湖心时，风暴达到了顶峰。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前方翻滚的巨浪。斯内普还没来得及警告，一个如山般的浪头就朝小船压来。
狂风撕扯着黑湖的水面，在斯内普身后，四名一年级新生紧紧抓住船舷，脸上写满了惊恐。
“抓紧了！”他大吼，声音几乎被呼啸的风声吞没。
小船猛地向上翘起，几乎与湖面垂直，然后又重重落下，溅起的水花猛地砸在每个人身上。
一个小巫师发出一声尖叫，瘦小的身体被甩向船边。
“救命——”他的哭喊戛然而止，一个巨浪扑来，将他从船上卷走，消失在漆黑的湖水中。
“这他——”斯内普咒骂一声，赶紧用魔杖指向自己的脸，“泡头护罩！”这个咒语他已是相当熟练，就是可惜没有火焰杯让他一展身手。
一个透明的气泡立刻包裹住他的头部，他深吸一口气，纵身跳入汹涌的湖水。
冰冷的湖水瞬间吞噬了他。斯内普挥动魔杖：“荧光闪烁！”
杖尖亮起，但光芒在浑浊的水中只能照出几英尺远。
他奋力下潜，耳边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湖水流动的咕噜声。
突然，一个模糊的身影从视野边缘掠过。
斯内普猛地转身，魔杖直指前方。
在微弱的荧光下，他看到了一些银绿色的鳞片在黑暗中闪烁。
人鱼，而且不止一条，至少有五六条，手里拿着长矛，用粗壮有力的银色鱼尾拍击着湖水，正向他快速游来。
他们的皮肤呈铁灰色，墨绿色的长发乱蓬蓬的；眼睛是黄色的，残缺不全的牙齿也是黄色的；脖子上戴着用粗绳子串起的卵石。
“别靠近！”斯内普想大喊，但声音在气泡中变成了模糊的咕哝。
他攥紧魔杖，准备施咒——但就在这时，领头的一个长着绿色长胡子、戴着鲨鱼牙齿做的短项链的雄性人鱼突然改变了方向，向下方潜去。
斯内普顺着他的动作看去，在更深的水中，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在缓缓下沉。
男孩已经不再挣扎，四肢松软地张开，嘴里不停地冒出一串细细的水泡。
人鱼们迅速围住了下沉的男孩，用他们有力的手臂托起他，把他推向斯内普。
斯内普接过男孩——他脸色惨白，嘴唇发紫——立刻对他施了一个泡头咒，又迅速接了复苏咒。
男孩在气泡中猛地咳嗽起来，吐出一股水流，然后开始微弱地呼吸。
斯内普转向人鱼们，将魔杖贴在胸前，做了个他从完整版《神奇动物在哪里》中学到的手势：右手在心脏位置画圈，然后向外展开——这是人鱼语言中的“感谢”。
人鱼头领歪了歪头，露出锋利的牙齿，然后带领同伴消失在黑暗深处。
斯内普一手搂住男孩，一手划水，奋力向水面游去。
“哗啦！”两人冲破湖面的瞬间，又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湖面。
斯内普大口喘息着，环顾四周，发现最近的小船就在几码外。
莉莉站在船头，魔杖高举，杖尖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水域。
“西弗勒斯！这里！”她喊道。
斯内普奋力游向小船。
船上其他学生七手八脚地把他们拉上来。
“他还好吗？”莉莉焦急地问，立刻检查起男孩的状况。
“呛了点水，”斯内普喘着气说，解除了自己头上的气泡，“还有人鱼……他们帮了大忙。”
船队继续前进着。终于，霍格沃茨城堡的轮廓在前方显现。
当他们跌跌撞撞地登上湖岸时，海格巨大的身影从雨中冲出，他的胡子上挂满水珠，甲壳虫般黑亮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感谢梅林，你们都没事！”他说着用巨大的手掌拍打斯内普的后背，差点把他拍进泥里，“那个小家伙怎么样？”
小巫师已经苏醒过来，虽然还在发抖，但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好了，孩子们，快进去暖和暖和！”海格接应着剩下的学生上岸，“分院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他们脚步噼里啪啦地溅起水花，三步并作两步奔上石阶。
“哦，我真不敢想象，在这样的天气摆渡过湖。”斯内普一边说着，一边用魔法为小巫师们烘干身上的袍子，“陈旧的传统与古怪的坚持。”
“哎呀！”一个装满水的大红气球从天花板上落下来，在新生们头顶爆炸了。
小巫师们又被浑身被浇得透湿，跌跌撞撞地倒在地上。周围的人们失声尖叫，互相推挤着。
斯内普抬头一看，只见在他们头顶上十多英尺的地方，飘浮着那个专爱搞恶作剧的皮皮鬼。他戴着一顶有铃铛的帽子，系着橘红色的领结，手里还拿着另一个水球。
“皮皮鬼！”斯内普愤怒地喊道，抽出魔杖，“你给我下来！”
皮皮鬼咯咯笑着举起另一个水球：“反正他们身上已经湿了，对吧？喂，小毛孩！吃我一炮！”
斯内普立即举起魔杖，直指皮皮鬼：“瓦迪瓦西！锁舌封喉！”
嗖的一下，破裂的气球像子弹一样从地上飞起，钻进皮皮鬼的鼻孔；接着，他的嗓子又被噎住了。
皮皮鬼噎了一声，一个跟头腾空而起，扔下气球，挥舞着胳膊飞走了。
这时，麦格教授从一旁匆匆赶来，厌恶地看了皮皮鬼一眼，接引着新生们走过门厅，进入礼堂。
礼堂还是那样辉煌气派，为了新学期的宴会又格外装饰了一番。成百上千支蜡烛漂浮在半空中，照亮了四张挤得满满的学院餐桌。
斯内普朝教工桌子望去，除了麦格教授和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的座位空着外，其他的教师都已入座。
邓布利多坐在中央的椅子上。当他的目光与斯内普相遇时，微微点了点头。
感谢默默无闻1111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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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雨中渡湖是火焰杯中哈利视角之外的场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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