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失望的大明青年
烈日高悬,炽热的阳光无情地炙烤着黄河大堤。李信慷慨激昂地演讲给百姓们抗击旱灾注入了充足的信心。而在不远处,一支马队正缓缓靠近他们。马蹄声由远及近,为首正是孙承宗。
他骑在马上,眼神中透露出疲惫与忧虑。当他看到黄河大堤的景象时,不禁惊讶不已,一架架风车在微风中缓缓转动,将黄河水抽到田地当中。原本在旱灾威胁下可能荒芜的田地,此刻却长得郁郁葱葱,充满了生机,这景象让孙承宗的眼眶甚至有点热泪盈眶了。
他这一路从其他地方赶来,所看到的景象与这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路上,田地干枯开裂,裂缝如同大地的伤口,触目惊心。流民们拖家带口,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四处寻找着生存的希望。荒野中饿死百姓的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现在整个河南行省,也只有城市当中稍微有点秩序,而荒野已经彻底成为了危险之地,你根本不知道哪个人会忽然成为你的敌人。
这些景象让孙承宗的内心痛苦不堪。他是一个传统的士大夫,自幼接受儒家思想的熏陶,治国平天下一直是他最高的理想。然而,面对河南行省眼前这末日般的景象,虽然说是有天灾的缘故,但他却拿不出一个切实有效的应对办法。更让他感到自责的是,朝廷不但无法解决旱灾问题,反而要加税养兵来抵抗大同社。他觉得自己仿佛成为了自己唾弃几十年的无能之辈,这个认知几乎要击垮这个饱经沧桑的老人。
李信很快就看到了马队当中的孙承宗。他立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快步走过去,恭敬地行礼道:“督堂!”
孙承宗却连忙伸手制止,脸上带着一丝感慨和说道:“无需行礼,你保住了杞县一地的太平,确实,老夫该和你行礼才对。”
孙承宗指着他刚刚树立起来的风车道:“这风车好用吗?”
李信微微叹了口气,神情中透露出一丝无奈,说道:“对旱灾而言杯水车薪,整个杞县能保住的只有靠近河道的粮食。我已经让农户多种植小米、粟米、玉米、土豆、红薯等抗旱的作物,偏远地区的田地则放弃了。让这些农户在靠近河岸的田地修筑水渠,希望能保住一半的田地吧。”
孙承宗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能保住一半的粮食,已经是万幸了,我大明官员若有你一半这样忠心事任,中原也不至于乱成如此境地。”
现在河南行省官员只知道紧闭城池大门,驱赶流民到其他州县,没有官员像李信一样带领百姓抗旱救灾。
李信思索了片刻,鼓起勇气说道:“现在整个中原都在闹旱灾,百姓不是想造反,他们只是想活下去。您这样剿匪,是不可能剿灭的,而是应该想办法弄到粮食,以工代赈的吸纳中原的流民,让他们兴修中原的水利,既可以降低干旱的损失,又可以让灾民有一份养活他们的差事。”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大同社在关中就是这样做的,所以关中连着干旱了好几年,但他们占据关中之后,关中就能马上平复下来。据末将所知,今年关中的旱灾并不比中原差,整个大同社都在忙着抗灾救灾。关中的局势却得到了稳定,不但没有流民,甚至连饿死的百姓都没几人。”
李信直视着孙承宗的眼睛,诚恳地说道:“已经有大同社如此好的例子在,末将不明白,督堂为什么不学习,难道只是因为他们是贼寇,连他们正确的方式应对天灾的方式都不去借鉴。末将不相信督堂是如此迂腐之人。”
孙承宗苦笑着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道:“以工代赈虽然只是简单的4个字,但你知道这其中要花费多少钱粮吗?朝廷养的这五省士兵已经捉襟见肘了,哪里还有钱粮来赈济灾民。”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力,仿佛被这沉重的现实压得喘不过气来。
李信本来看到满脸疲惫的孙承宗还有点可怜他。这个老人已经60多岁了,本应到了安享晚年的年纪,却依旧要奔驰在前线,为大明这个摇摇欲坠的天下操劳。他的身影显得那么孤独而又悲壮,仿佛是在狂风中坚守的最后一座堡垒。
但听到孙承宗那番话,李信也不禁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他向前一步,目光直视着孙承宗,大声说道:“本就是简单的事情,只是督堂想的太复杂了,所以才做不成。像大同社那样清洗士绅不做,但这大灾之年任着这些士绅发国难财,就是督堂您的不对了。即便是末将这样的微末之人,也能压服一县士绅,让他们拿出粮食,以工代赈,救济流民。督堂手握十五万雄兵,难道还不能压服中原的士绅?现在中原难道一点粮食都没有了吗?
您很清楚哪些人手中有粮食,也很清楚拿出这些粮食就能改善中原的局势。但督堂为了自己的名声不愿意做,看着百姓在荒野中哀嚎,看着他们异子相食、折骨为炊。”
李信越说越激动,声音中充满了悲愤和质问。他看到过太多百姓在旱灾中受苦的惨状,心中的正义感让他无法忍受这种不作为的态度。
孙承宗被说的哑然无语,他默默地看着李信,眼神中仿佛看到了年轻的自己。几十年过去了,他终究没有改变这个天下,反而被这个天下改变得像他曾经痛恨的人。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苦涩和无奈,长叹一声道:“年轻气盛,很多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办成的。”
李信毫不退缩,坚定地说道:“但不做就永远做不成,而且留给朝廷的时间也不多了。朝廷没办法稳定中原的局势,中原的百姓就会选择能稳定局势的人来治理中原。”
孙承宗自然知道李信说的是大同社。同样是遭受严重干旱的地区,关中现在不仅局势稳定,而且还在大量地吸纳中原的灾民。
他想起当初杨鹤面临的难题,内有灾民,外有强敌,杨鹤能支撑两年时间,并且还稳住了关中的局势,从这点来说自己不如杨鹤。
看到李信,他忽然想到了杨鹤在中原提拔的那几个年轻人,这些人都是难得的人才。只可惜现在只剩下贺涵在为国效力。
想到这里孙承宗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和期许道:“老夫老矣,以后大明就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好好干,不要让老夫失望。”
说完,孙承宗骑上战马,带着自己的亲卫离开了杞县。马蹄声渐渐远去,李信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当晚,在中原的大同社成员相聚在一起。这些社员在几日前联盟上书都督府,请求都督府进攻中原,解救他们的家乡。今天是信使回来的时候。
李信急切地问道:“都督愿意出兵中原吗?现在整个中原局势如同星火燎原,中原百姓盼望我大同社,就如同这干旱的土地期盼甘霖一般。”
其他社员也是满脸期盼地看着周天,他们勉强也只能维持一县的局面,真正想要自己的家乡摆脱干旱,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大同社了。
只有像大同社这样全方位取代士绅,以最高效组织动员农户抗旱,才能抵挡这种百年一遇的旱灾。
周天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都督府否决了我们的提议。关中的旱情比中原还要更激烈,现在都督府上下全部都在抗旱的第一线,大同军只保留了最基本的基干,都督府根本没有兵力来解救中原,余下的士兵都去修水渠了。都督府的士兵也最关心自己家乡的田地。”
军户制度好处就在于能极大地减少军事上的开支,但坏处就是难以进行长时间的战斗,打个一两年战争,军户就有可能破产。就像现在大同军无心应战,他们更关心自己家乡田地的问题。
大同都督府这几个月一直在忙碌着抗旱问题,各种人力物力资源全部投入到抗旱救灾当中了,
哪里还有精力去出兵中原?这场旱灾如果没得到遏制,只怕大同社今年都不可能出兵中原。
李信他们无比失望,这显然不是他们想要的答案,但他们也能理解,关中的旱情严重,也的确不适合出兵。
周天继续道:“都督让我等组织好百姓,自力更生,艰苦奋斗,都督府也会想办法提供一些钱财帮助我等。”
而后他苦笑道:“现在我等只能祈求关中的粮食能保住,这样秋收之后,大同军可以攻占中原,解救百姓。”
李信脸色严肃道:“那么我等就做好组织百姓的工作,为都督府攻占中原做准备。”
太原城外,汾水河旁。
烈日高悬,炽热的阳光无情地炙烤着大地,仿佛要将世间的水分都蒸发殆尽。
无数的农户们挽着裤腿,提着沉重的担子,在干涸的河床上艰难地挑水。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焦虑,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但即便再累,他们也不敢减缓自己的步伐,一心只想着把水浇灌在自家的田地当中,想要尽量保住那即将绝收的粮食。
然而,在炎炎烈日的肆虐下,他们的努力终究只是杯水车薪。汾水河的河岸线一日比一日低,仿佛是大地在痛苦地呻吟。终于这一日,这条滋养了太原城几千年的母亲河,竟然断流了。干裂的河床露出了泥沙,鹅卵石。奔腾的汾水,此时便如同一个小泥潭一般。
这一噩耗瞬间引起了太原全城的恐慌。汾水河的断流预示着干旱越来越严重,汾水河两岸的农户们对未来充满了绝望。
太原各村百姓只能用麦草干,扎出一个个简陋的龙王,把他们放在祭台上,摆上祭祀用品,全村的人跪求叩拜,祈求龙王降雨。
除了龙王之外,风婆雨师,各路和降雨有关甚至和水搭上关系的神仙,周天各路神仙。也纷纷得到祭祀,祈求他们降雨。
这股民间的风潮也很快得到官方的肯定,山西巡抚号召太原大族,在汾水河岸搭建了一个祈雨用的高台。
巡抚耿如杞身着素服,神情庄重肃穆。他早早便来到了城外搭建的祈雨坛前。坛上摆放着三牲祭品,香烟袅袅升腾,弥漫在空气中,仿佛是连接天地的神秘纽带。
他缓步登上祈雨坛,身后跟着一众官员士绅他们皆神色凝重。坛下聚集了众多百姓,他们有的手持香烛,有的跪地叩首,目光紧紧地盯着坛上的巡抚,眼中满是期待。
耿如杞站在坛中央,面向苍天,双手虔诚地捧着祈雨的祭文。他微微仰头,声音洪亮而悲切地诵读起来:“上天垂怜,太原百姓遭此大旱,田无收成,民不聊生。下官忝为巡抚,未能庇佑一方,实感愧疚。今诚心祈愿,望上苍普降甘霖,润泽大地,救我太原百姓于水火之中。”
读完祭文,巡抚双膝跪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随后,他站起身来,接过侍从递来的净水,洒向四方。
在不远处傅山三个看着这场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们也知道这种祈雨没有用,只能给百姓一点心理安慰,以前他们还能安慰自己道,这套仪式好歹维持住了地方的局势。
但他们在延安府待了两年,亲眼看到大同社是如何抗旱救灾的,都督府每年在修水利上投入几百万两银子,几十万的百姓,都督和大同社员更是奋战在挖水渠的第一线,如此才延缓了灾情,保住了粮食。
他们也顶着炎炎的夏日去农田当中挖个水渠,看到了大同社那种万众一心。人定胜天的场景,有大同社的对比之后,再看现在祈雨的场景,让他们有种在看滑稽戏的感觉。
耿如杞算是一个好巡抚,但此时也有点像戏台上的小丑,演戏给所有人看。
傅山道:“走吧,要抗旱朝廷是指望不上了,只能依靠我们自己。”
三人向着翁鸣山走去。
这场旱灾让傅山三人在太原当地发展大同社员的工作极其顺利,在半年时间里就发展了三百余人。尤其是在山西行省,他们可以背靠大同社,还有几个浅滩之地,能够让大同社运输一些粮草资源给他们。这无疑给在困境中挣扎的人们带来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当然,山西绝望的气氛也是大同社能迅速发展的主要原因。山西这几年历经兵灾、旱灾,内部天灾不断,外部还要增加军饷。百姓们在沉重的负担下不堪重负,大量逃离家园。整个山西已经看不到希望的光芒,仿佛陷入了一个黑暗的深渊。
而在一河之隔的关中,虽然他们也遭受了极其惨烈的旱灾,但在大同社的组织下,社会的秩序却没有崩溃。700多万关中百姓积极抗击旱灾,他们团结一心,共同努力,采取了一系列有效的措施,让旱灾的损失降低到了最低。
这就像一面清晰的镜子,让原本就觉得这个世道不对劲的年轻人更加清楚地认识到,大明的世界已经彻底腐朽了。像大同社这样砸烂旧世界,建立一个全新的世界,才是对天下最好的选择。
所以在干旱越来越严重的山西行省,大同社的文章反而越发在暗地里流行。无数的读书人被大同社的理念所吸引,通过傅山他们进入关中加入大同社。他们渴望在这个新的世界里找到解决天下问题的方法。
太原城外,翁鸣山。这里树木茂密,地势隐蔽,是大同社成员们秘密聚会的好地方。
傅山、王如金、薛宗周、张亮、王旭等人,这些在山西行省积极发展大同社的成员们汇聚一堂,等待着都督府的最新命令。
只见一个壮汉迈着大步走进了他们的隐蔽会议室。他身材魁梧,面容刚毅,他抱拳说道:“某家朱猛,都督派俺来,下达最新的指令。”
傅山连忙起身,恭敬地说道:“还请朱特使明言。”
朱猛清了清嗓子,说道:“都督说了,现阶段你们主要的任务在农村,组织农户种植耐旱作物,抗击地主的高利贷、高佃租,一切以抗旱救灾保住农户手中的粮食为主。”
傅山微微迟疑了一下,说道:“我等这段时间已经在整个山西省组建抗旱会,吸纳了上百个村子。这些农户打退地主的狗腿子还行,但山西省还有5万精锐,这些人却不是农户可以抵挡的。”
朱猛笑道:“都督会在黄河对岸调动兵力,让太原镇的士兵没有精力去镇压农户。还有在太行山的闯王高迎祥也是我大同社的盟友,大家可以联络他。”他的笑容中充满了自信和底气,仿佛一切困难都能被轻松解决。
“还有你们的宣传工作也要进行改变,要深入到太原镇的军户当中。”朱猛接着说道,“太原发生了如此严重的干旱,他们的家人、亲朋好友难道能幸免于难?
现在的大明朝廷能帮助他们的家人抗击旱灾,摆脱饥饿吗?根本不可能。所以太原镇的士兵也有对大明朝廷的不满,你们要把这些士兵内心的不满彻底激化出来,让他们加入我们,成为革命的战士。”
傅山听了,点头道:“有了都督的指示,我等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夜幕降临,太原城被一层浓重的黑暗所笼罩。傅山小心翼翼地推开自家的门,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动了家人。
他的脚步轻盈而又谨慎,然而,当他刚走到大厅,却看到自己的父亲傅子谟一脸严肃地坐在那里,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让他的神情显得更加凝重。
“今天一日你去哪里了?”傅子谟的声音低沉道。
傅山心中微微一惊,但很快便镇定下来,说道:“孩儿去观察汾水了。”
傅子谟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还在这里欺瞒为父,自从你游学归来,日日早出晚归,不见踪影,你是不是加入乱党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担忧,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儿子的危险处境。
傅山愕然道:“父亲,你是如何知道的?”他没想到父亲竟然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秘密,心中不禁有些惊讶。
“看你日常言行,就知道你已经被大同乱党给感染了。大同社不但造反,他们还迫害士绅,乃是黄巢一类的贼子,你怎么会和他们搅在一起。”傅子谟痛心疾首地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痛心,自己的儿子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傅山看着父亲,诚恳而又坚定地说道:“因为这个天下病了。寡廉鲜耻之辈富比王侯,无能昏聩之辈占据高位,朝堂诸公外不能抗击强敌,内不能赈济灾民。天下的亿万百姓被这世道压迫到,处于水深火热的状态当中。孩儿在大明的世界看不到一丝希望。”
“但孩儿去关中,在大同社里却看到了希望。大同社社长徐晨,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他位高权重却没有三妻四妾,也没有仆役服侍,他平等地看待每一个人。关中每每出现旱灾,都是社长冲在第一线,孩儿在他身上看到了上古尧、舜、禹这些明君的影子。”傅山越说越激动,眼神中闪烁着光芒。
“大同社的官员清廉公正,他们不贪污,不受贿,不欺压百姓,明善恶,辨是非。大同军更是军纪严明,对待百姓有礼和蔼,如同君子一般,关中只要出现旱灾都是大同军出现在第一线,也是他们承担着最艰苦的任务。
父亲您知道吗,这关中的百姓遇到大同军,他们不但不会躲避,害怕,反而会热情的招待他们,有困难他们也会找大同军来帮忙解决,这在大明其他地方能出现吗?我太原的百姓敢靠近军户吗?
现在关中是个全新的世界,孩儿在大同社看到了天下的未来,对这个未来充满期待,愿意为这个全新的世界添砖加瓦。”傅山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大同社的理念就是他的理念,他愿意为了这个理想而奋斗。
傅子谟看着自己的儿子,却感觉到如此的陌生。他也对大明的世道极其不满,所以一生都没有入仕,他就是不想和这些人同流合污。
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比自己还要极端,他不但不想同流合污,还想把大明的这些贪官全部清除的干干净净。
傅子谟道:“不要忘记大同社清洗了整个关中士绅,你自己也是大族。”他试图用这个事实来唤醒儿子的理智,让他明白加入大同社的后果。
傅山冷笑道:“孩儿很赞同社长的一个论点。肉食者要有能力,要带领天下前进,而我大明的肉食者显然做不到这一点,他们腐朽贪婪,弄得世道浑浑噩噩,是非不分,这样浑浊的世界不要也罢,孩儿情愿在新世界做普通人,哪怕是扫大街也愿意。”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决绝和不屑,对这个腐朽的世界已经彻底失望。
傅子谟这次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傅山清楚大同社就是要摧毁他这种士绅阶级,甚至都说了愿意在新世界扫大街。
自己儿子并不是被大同社蛊惑,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无奈,既为儿子的理想和勇气感到骄傲,又为他的未来感到担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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