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芙蓉帐
第一十七章 芙蓉帐
燕奴眼中恨意昭然若揭,宛如暗夜里闪烁的小火苗。她咒骂他时,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这笑容竟意外为她增添了几分生动。她剧烈地呼吸着,身体曲线随之起伏,嘴里仍含糊不清地咒骂着他。这些骂声与平日不同,带着一丝微妙的情动与媚意。
两人直勾勾地四目相对,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崩断,一股奇异的冲动驱使他做出了与平日截然不同的事。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谢衡臣蹲下了身。
“我是不是,不如你今日亲自试试。”
谢衡臣发觉自己喉咙干的厉害,燕奴已完全没了咒骂他的力气,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吟叫,看向他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朦胧。
他的眼神愈发深邃,随后俯身而下。
夜已深,府中众人皆已安歇,一片寂静。屋内却响起了激烈的动静。
原本被薄荷香笼和冰浴压制的情潮,此刻如翻江倒海般向他袭来,将他卷入汹涌的浪潮之中,他拼命挣扎,这时,偏偏有一只美艳的海妖缠上他,将他紧紧裹挟,与他一同在海中沉.沦,令他窒息得无法呼吸。她甚至将他越拽越深,让他无法保持清醒。
府医配好手中的药物匆匆赶来,听到屋内的动静便立刻心领神会,很快便退下了。
府医离开后,屋内的声响仍在继续,彻夜未停。
***
谢衡臣醒来时,窗外已泛起灰白色的日光,打更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药效消散,理智逐渐回归。他揉着太阳穴从薄毯上站起身,这才发现薄毯上只有杂乱的女郎裙衫,而自己的衣物却不见踪影。
在屏风后面找到衣物时,他看到了燕奴的身体。
她正躺在他凌乱的衣物上,呼吸轻缓,身上未着寸缕。
谢衡臣怔了片刻,强压着内心的烦躁,他竟真与这燕奴有了一场——不,不止一场。
他环顾四周,床榻的芙蓉帐上、鹦鹉摘桃的屏风后、案桌上、窗棂前,到处都是两人的衣物和留下的痕迹。看到薄毯上的一丝血迹时,他皱起了眉头。
朦胧的记忆侵入脑海,她难承那烈药的药性,到后面已全然失去意识,比他还混乱。女郎潮湿红润的脸颊,如海妖般勾勾缠缠的目光,剧烈的喘气声,在他失控时,被痛感代替的异样感,致使她仰头轻咬他掌心的肉,就像一个小兽。
谢衡臣迅速掐灭那些不堪的记忆,不愿再看地上的人,他将衣物随意揽在身上,将她的衣服扔在她身上,用脚碰了碰了她,她无意识的喘吟,带着让人心猿意马的意味,谢衡臣更烦躁了。
“起来。”
青柯正在做一个很可怕的梦,醒来时,那梦中的恶煞正冷冷觑着她。
青柯坐起身,身子又酸又软,她看着四处,眼中闪过诧异和懊恼。真是倒霉到家了,若未掉落这窗子,她此刻已在外面了,说不定能混到楚羽府中藏着。
谢衡臣指了指门,“穿好衣服,滚出去。”
青柯巴不得走,站起身利索将衣物套好,穿衣时曲线玲珑,身上露出几道暧昧的红痕。
未料她这般不遮掩人,仿若烫着眼睛一般,谢衡臣避开视线,恨不得当下拉出去将人打杀。
在燕奴穿好衣衫朝门外走去时,他补充道:“你若敢说出去,便跟那折子上的人一般下场。千刀万剐,五马分尸,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青柯顿住步子转过头,他却回避不看她。他高鼻薄唇,生的本就凌厉,避开的眼神露出一丝厌恶和不屑,仿若被玷污一般。
该作呕的是她才对,青柯火气上来,嗤笑一声,眼中藏不住的戏谑。
“是,公爷是千金身子不能染指。奴绝不会告诉旁人公爷被下药,将我...”
谢衡臣压着怒火匆匆走上前,眼神冷冷:“你当我不敢杀你,死人的嘴可比活着的严实。杀人灭口亦不是个坏法子。”话还没完,燕奴却似软脚虾般,忽旁侧倒去。
他疾速伸手揽住人,起初还以为她在装,这燕奴投机取巧惯了。后来喊了几声,才发觉她真是晕倒了。
府医来到里间时,谢衡臣皱眉,指了指床头的女郎:“给她看看。”
摸过脉,府医道:“姑娘前头受过严重风寒,落了病根,身上多处伤口,又...”
府医抬头看了看谢衡臣,道:“姑娘身子本就羸弱,昨夜恐又受了寒。此病马虎不得,京中近日多患风寒病,前些日子通宣巷有个死了的。”
“你且说该如何?”谢衡臣才发觉这府医这般啰嗦。
“需食滋补药物和消寒药物,个把月才能疗愈。公爷看....”
***
青柯醒来自己躺在耳房,已被洗沐了一番,原本黏腻的身子变得清爽了些。刚醒来,有个小婢子送来一碗黑乎乎的药。
“公爷说..姑娘若不想死就喝下去。”
这人这么早就备好这避子药,他不给,她还要呢。
青柯一饮而下。未料到这药每日都有人送来,她不由疑心道:“这是慢性毒药或者是哑药吗?”那恶煞看样子是能做这事的。
小婢子只道不知,还得盯着她喝下。
青柯捏着鼻子战战兢兢喝了半个月,这半月也算打听清楚那日的媚.药是怎么回事。老皇帝赐下吃食,她阴差阳错吃下,那恶煞还刻意灌她酒。那夜的记忆模糊像一场梦,但事后的胀痛却提醒她那不是梦。他不喜燕奴,说不定真要杀人灭口...
青柯一个寒噤,喝药喝到最后,都将那些药吐在耳房门口的花盆。
***
余杭的疟疾治好,历帝心情很好,将谢衡臣留下夸赞一番后,意有所指低声道:“女人跟男人可是不同的。你现下觉悟的正是时候。京中官家小姐知书达理,你且留个心眼,若有中意的,吾早日赐你婚配,府中能有个知冷知热的。”
“谢官家挂念,微臣喜静,府中人多也闹腾,不求子孙后代,只求能侍奉官家百年。”
这话实在受用,历帝笑意深沉。
***
回到明月泮,远远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燕奴站在人群中跟几个婢子打马吊,笑的捧腹,俨然已是这明月泮的本地人。
见到这一幕,谢衡臣在廊下站了许久,他将她这小奴带回明月泮,不是给她过好日子的。
他使唤元安:“将人叫过来。”
青柯做主子时知晓婢子间的弯弯绕绕,会跟这些婢子打交道,自蔡婆子一事,众人都拿她当谢衡臣的宠奴。可婢子们见她说话又灵巧,也不似窦娘子那般摆架子,跟她玩的热络,什么消息也透露出来。
几人谈笑间,青柯刚得知北魏的后宫结构和长公主前头打杀婢子一事。谁知这谢衡臣坏了她的好事,她进门前脸色不大好。
“怎么,不愿听从我的?”他抬头看她,眼神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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