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她说谎了
第三十一章 她说谎了
黎棠恍惚间想起这段往事，不由得有些发呆。
而萧亦衡已经起身，似乎准备回去批阅折子去了。
她回过神来，急忙开口，“王爷等等！”
萧亦衡脚步顿住，却没回头，“本王要忙一会儿，你随意。”
想了想又补充，“那边的书架上有书，可以随便看。”
萧亦衡看起来没什么太大情绪，但黎棠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心情不太好。
或许是因为想起了过去的事情，此刻看黎棠觉得厌烦。
也或许是因为再次意识到陆飞羽曾经对黎棠有多重要，所以心里不爽。
当然黎棠没觉得他是吃醋，尽管现在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很和谐，但她一点儿也不认为他会真的喜欢上她。
顶多是因为她足够伏低做小，在陆飞羽的事情上做的也足够决绝，让他开心了，所以给出了一点宠爱而已。
宠爱不是爱，就像是对待小猫小狗，开心的时候抱一抱亲一亲，不开心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将她一脚踢开。
黎棠心里有数，所以也越发觉得，这种时候一定不能让萧亦衡自己去消化这突如其来的负面情绪。
不然想着想着，说不定就觉得黎棠真是罪该万死，还是杀了省事儿。
所以啊，她得把人哄好。
黎棠没有应下萧亦衡的话，而是上前几步，扯住他的衣袖，委屈巴巴的晃了晃。
“王爷，你是不是生气了？”
萧亦衡：“……没有。”
“你有。”黎棠走到他面前，满脸的小心翼翼，“王爷是不是……想起我和陆飞羽下棋拿你当赌注的事情了？”
主动提起这事儿看似不明智，但黎棠知道，粉饰太平永远都只能起到表面功夫。
她得直面事实才有化解的可能。
萧亦衡似乎也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的提起这件事，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与陆飞羽下棋觉得开心，与本王下棋便觉得不开心了，是吗？”
黎棠表情有些无奈，“王爷，您又胡思乱想什么呢。”
“这跟人没有关系，而只是因为当下的心情不同。”
她认真解释，“当初我想让陆飞羽陪我下棋，是因为……我只能找这个借口多留他一会儿。”
“但此时与王爷不一样，我们明明可以有更多的事情做，又不是我不让你陪我下棋你就会离开。”
“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选一个我更喜欢的事情来做呢？”
黎棠从没有想过，将她曾经那些暗藏心底的“帮助”说给萧亦衡听。
迟来的“善意”是没有用的，也没有证据能证明她当时真的是想帮他。
如果她真的拿曾经那些微不足道的帮助来邀功，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让萧亦衡更加厌恶她。
所以对于当时她的想法，她只字未提，只好言好语的与他讲道理，试图说服他别跟过去的自己计较。
萧亦衡听了她的话，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说她说的有道理还是没有道理，只是忽然问了另一个问题。
“那次你赢了他，让他答应你的，是什么事？”
那次黎棠赢了陆飞羽，陆飞羽虽然有些不服，觉得是自己大意了，但愿赌服输，还是信守承诺，答应她一件事。
只是当时黎棠说，还没有想好，等日后想好了再跟他说。
所以，萧亦衡并不知道最后陆飞羽到底为黎棠做了什么。
黎棠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萧亦衡的记性居然这么好，还在好奇这件事。
可惜，又是一个无法说出口的答案。
黎棠笑了笑，“也没什么特别的，他不是要去军营了吗，我就是让他每个月给我写一封信回来。”
“哦。”
萧亦衡脸上不辨喜怒的应了一声，然后道，“本王去忙了。”
黎棠有些摸不准他在想什么，忍不住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王爷……还生气吗？”
萧亦衡淡淡道，“从一开始本王就没有生你的气……不必多想。”
黎棠觉得萧亦衡这个人有时候真的挺口是心非的，不高兴都写在脸上了，还说没生她的气。
不生她的气，难道还能生他自己的？
但话已经说到这里，她继续纠缠也没了意义，只好可怜兮兮的应了一声，“那……王爷忙完了叫我。”
黎棠一步三回头的走到书架那边随便拿了本书，找了个离萧亦衡不近不远，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的位置坐下。
翻开书本，黎棠却有些看不进去，神游天外。
刚刚她骗了萧亦衡。
其实她让陆飞羽答应她的，不是写信，而是另一件事。
那会儿陆飞羽去了军中，但平日里与他玩的好的几个狐朋狗友还在。
那年宫里的中秋宴他们几个都在，大抵是多喝了几杯，就又去找了萧亦衡的麻烦。
萧亦衡在宫里平时是个小透明，但偶尔宫里太忙也会有宫人想起他来。
他帮忙干些活儿，便会给他一些银钱或者吃食。
那次中秋宴，他便被宫里的大太监叫去御膳房帮忙洗碗。
几个纨绔喝的醉醺醺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御膳房那边去了。
当时萧亦衡就在院子里洗碗，一眼就被他们瞧见了。
平日里就喜欢拿他取乐，那次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过他们推搡之间，有人不小心就扯掉了萧亦衡脖子上的一个挂坠。
当时黎棠正好想去御花园透透气，路过那里听到了动静，就好奇的多看了两眼。
那是黎棠那么多年，第一次看到萧亦衡真正愤怒的模样。
对于他们的欺凌从不还手的他，那次竟然忍不住动了手。
离他最近的一个被他一拳砸在了脸上，顿时怒火中烧。
“狗东西，还敢打我，老子今日弄死你！”
已经抢回挂坠的萧亦衡，没有再还手，只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任由雨点般的拳头砸下。
黎棠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但他们下手太重了，她终还是忍不住出声。
“都住手！中秋佳节，皇宫重地，你们聚众打架，像什么样子？”
黎棠平日里都是温温柔柔的，冷不丁严厉的训斥，还挺唬人的。
一群人下意识都停下动作，回头朝她看了过来。
可当他们看清楚来的人是黎棠时，神色又都放松了下来。
“我以为谁呢，昭宁公主啊！”
“公主别管，我们今天非得好好教训这家伙一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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