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情感筹码 三角关系
还是姜宁先叫她的——
“你有东西要给我吧，拿来吧。”
她的脸色像蜡一样白，愧疚地看着姜宁：“你会怪我吗？没有早点告诉你真相，甚至……也没有保护好你哥。”
狭窄的病房笼罩着一层不安的情绪，今慕汐像是悬在悬崖边缘等待被判刑的罪人。她亲身体会过失去亲人的恐惧，如果姜宁对她有芥蒂，她能理解，也不想将她拉下水。
片刻后，姜宁朝她伸出手来，轻轻说了句：“给我吧。”
“我哥哥是人民警察，他保护你……”姜宁的心脏钝痛了一下，眼里有闪烁的微光，“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她的心弦被拨动，从包里拿出采集卡，放到她掌心里。
“姜宁，谢谢你。”
窗外的微光落在她们的手背，犹如天使的亲吻。这一次，她们要一起作战，为了自己的家人，为了世间的和平。
从医院出来后，今慕汐接到了今穆萧的电话。
“你去哪了？”
她没有撒谎，平静道：“我来医院找姜宁，再见姜栩哥一面。”
当两个人在一段关系中，存了对彼此戒备怀疑的心，那么说真话不对，说假话也不对，只有半真半假地说话，别人才更容易相信你。
她不喜欢用那些心理博弈的招数，可现在，她却要用这些招数去对付那张对她来说最为亲密的脸庞。
“好，那我帮你把行李拿下来，我在酒店大堂等你。”
“好。”
挂断电话后，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赶往玫瑰酒店。
车内有淡淡的花香，闻起来沁人心脾，像是栀子花的清香。
“去玫瑰酒店，谢谢。”
他戴着口罩，点了点头，没多说话。
今慕汐最近没睡好，在车内开始有些犯困，但这种困倦的意识沉甸甸的，像有一只手在背后推着摇篮里的她，督促她赶紧入睡。
她的四肢开始发软，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意识到这辆车里或许有危险等着自己。
“师父，我有点晕车，想吐……”她作势倚着车窗道。
男人的声音低沉，毫无波澜：“车里有垃圾袋，你自己拿着解决一下，很快就到了。”
正常情况下，客人在车上想吐，司机都是赶紧打开车窗透气，他却紧闭车窗，加快车速，绝对有问题。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假装去够车上绑着的垃圾袋：“好的。”
在下一个十字路口，她迷糊的视线看到他拐到错误的路口去，她猛地往前扑，抢过他的方向盘。
“你个疯子，你想干什么？”他咬牙切齿道。
她打开车窗，用尽浑身的力气，让车撞上前面的绿化带。这一撞，她的大脑清醒了不少，但眼前的一切还是模糊的。
她迅速打开车窗，跳了下去，一下倒在地上，周围所有路人都将视线转移到他们身上，但没有人过来扶她。
驾驶座上的男人也跳下车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后逃离现场。
今慕汐试图喊出声，叫路人别放他走，但最后还是抵挡不住倦意，整颗脑袋趴了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看到今穆萧坐在她面前，用手支着脑袋打盹，她想起小时候发烧时，哥哥永远会守在她床边寸步不离。
她走下床，拿了件外套披在他身上。
这一动静立刻惊醒了今穆萧，他下意识用力地攥住那只手，她皱眉“嘶”了一声，骨头发出声响，他才赶紧松开手来。
“对不起……疼吗？”
她摇摇头：“没事。”
病房内的气氛有些僵硬，还是他先开口打破沉寂：“我改签了机票，我们后天再走吧，等确认你身体没事了，我才能放心。”
“还有，”他抬眸看了她一眼，“你不要再去见姜栩了，那个人已经盯上你了，之后回苏京，你就别乱跑了。”
什么意思？
他不会要把她关在家里吧？
她没应声，今穆萧转过头来，指腹滑过她的右脸，语气尽显温柔：“你今天真的要吓死哥哥了，我只剩你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所以，听哥哥的话，好不好？”
她垂下头来：“你以后会有新的家人的，我不希望你照顾我一辈子。”
今穆萧看着她，几乎可以算是明示：“我的心在谁身上，你应该很清楚。”
“阿汐，”他突然握住她的手，眼神温热，“回梵琅以后，我带你去解除领养手续吧。”
他很久没这样叫她的名字了，上次这样叫她，还是她十八岁那一年，她险些掉进回忆的漩涡无法自拔。
但理智还是占据她的大脑，她按部就班地开展下一步计划。
她抽开自己的手，回避他的视线：“不行，你有你的人生，我有我的人生，我们只能是家人，你明白吗？”
“为什么？”
“爸妈已经让我嫁给顾画羡了，这件事顾家内部都知道了，如果我和你在一起，我们今后要如何面对身边的舆论？你还要工作吗？”
“我不在意那些舆论，连爸妈都不在了，我还有什么好顾及的呢？”
“你可以不在意，但我不行，我不能辜负爸妈的养育之恩，我不能让你被人议论。”
他突然沉默了，她激动的语气和缓下来：“我希望你能幸福，但我的身份注定了我不能站在你身边。”
“……”
今慕汐走出病房，用一扇门隔绝了两个人的世界。
她靠在门上，不知道为什么，拒绝他的时候，脑海中蓦地闪过这些年哥哥对自己的温柔和关心，心脏还是会隐隐作痛。
她抬头，眼底一片潮湿，喃喃自语，却不知是在问谁：“哥哥，你真的喜欢我吗？”
她低头拿着手机，给顾画羡发了一条短信，点击发送的瞬间，她感觉自己像坠进了无底的深海，她赌约的筹码除了幸福，还有生命。
她拒绝的说法不算干脆利落，还给了他一丝希望，就看接下来的计划能不能顺利进行下去了……
希望，她赌对了。
是夜，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踏实，一点点动静都能把她惊醒。
所以晚上又有人跑到阳台时，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迅速穿好拖鞋，拉开窗帘，果不其然顾画羡就在外面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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