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凶手盯上她了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到他脸上有擦伤的痕迹，赶紧打开门，把他拉了进来，仔细地看起他的脸。
“怎么回事？”
他不会跑去和人家打架了吧？
“放心吧，不影响我这个模特的颜值，你还是能拍很好看的婚纱照的。”
他痞坏地朝她笑了下，她无语得想翻白眼。
她绕去找药，突然听到顾画羡在身后认真地问：“你真的要公布婚讯吗？万一以后想解除婚约，你可就很难向我父母交代了。”
“你不是说他是假的吗？如果他的目的是和我在一起，你觉得他下一个要对付的人，是你还是我？”
今慕汐想了很久，如果他是真凶，却一直不对她出手，不断要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唯一的可能，就是要她的情感成为他接下来行凶的利刃。
而顾画羡这层秘密身份，想必足够他们双方抗衡，她需要他的力量帮助她找到真相。
“这个消息公布出去，梵琅市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的婚事，他能杀死顾家的人，难道还能杀死整个梵琅的人吗？”
“还是，顾少爷不怕死，想成为下一个刀下亡魂？”
他嘴角翘起不易察觉的弧度，耸了耸肩，语气慵懒：“好吧，我怕死，只能从了你了。”
今慕汐看到他从阳台纵身一跃的背影，思绪繁杂，她已经没有退路可言，希望她的直觉和判断是对的。
翌日，今穆萧一早就带她去医院复查，确认身体没问题后，他又重新订好了机票，准备下午回梵琅市。
一路上，两个人除了必要的交流，几乎没有说话。
直到踏出医院大门时，今穆萧才转身递给她一瓶水：“渴了就喝这个，哥哥给你兑了热水，别喝凉的。”
他的所有行为仿佛都在告诉她，一个冷漠无情的杀手，是做不出来这些温暖的事的。
她顿了下，接过矿泉水瓶：“谢谢你，哥。”
“你不生我的气吗？”
他笑了笑：“从小到大，我有哪一次真的生过你气呢？”
或许是因为晨起的雾气，潮湿了他的眼眸，现在他看向她的眼神，带了几分柔和温暖。光影落在他的睫毛上，时光仿佛回溯，站在她眼前的是过去那个来接她放学的今穆萧，大手稳住她歪歪扭扭的脑袋，帮她理好校服，一次次温柔地告诉她——
“走啦，回家吃红烧肉咯。”
她仍在失神，下一秒，有子弹擦过风的声音，从她耳廓滑过。
她看到一颗像子弹一样的东西，朝她射来，今穆萧一把把她拉到怀里，用后背挡住了这枚来路不明的暗器。
那一瞬间，她柔软的身体撞上了坚硬冰冷的骨骼，想起无数次他出任务好几天没消息的噩梦，连手在颤抖，却不敢松开他的衣领。
“哥！”她吓了一跳。
今穆萧低下头来，看着地上骨碌碌转动的木球，长舒一口气。
“这是小孩玩的弹弓，没事的。”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医院出来的人这么多，“子弹”偏偏朝她射来？
这难道又是一种警告？
敌在明，她在暗，是不是顺势而为会更好？
她拉着今穆萧的衣袖：“哥，我们回去吧，我有点害怕。”
“好。”
从机场回来才刚到家没几分钟，今慕汐就飞奔上楼把一些相关证件拿下来，气喘吁吁地站在今穆萧面前。
她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真切地望着他：“哥，我们走吧。”
今穆萧愣住了。
走？这个世界那么大，她想跟他走去哪里？
“我不想拖累你，只要我不是你的妹妹，你的危险就会少一分。”
“我同意了，我们去解除领养手续，我想让你好好活着。”
他没应声，若有所思的神色让人捉摸不定。
今慕汐直接拉着他的手往门外走，他却一把把她拽了回来，后背贴上他的胸膛，依然是一片冰凉。
“如果这样，那我宁愿和你做一辈子的兄妹。”
“傻瓜，”他的指尖拂过她的眉梢，“哥哥不会有事的，哥哥还要好好活着保护你呢，别担心了，好吗？”
自从从酒店回来后，他对她的态度仿佛一天比一天好，就好像，她所有的怀疑都在对不起他的真心。
不行，她不能被感性操控。
她马上打断自我怀疑，用力握住他的手：“哥哥，这一次，你必须要听我的。”
“就像你保护我那样，也请你，让我保护你一次，好吗？”
空气沉寂了许久，他终于垂下头，答应了她。
办完解除领养的手续之后，今穆萧立刻被一通电话叫去了警局，今慕汐独自走在雪地里，怅然若失。
她是不是很对不起今家？
他们疼爱了自己这么多年，现在她却在父母死后没多久，从他们保险柜里拿走了他们小心翼翼藏好的领养证件，就这样从法律层面和他们“断绝关系”了。
“你回来了，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小白眼狼？”
哥哥，他在哪里？
“雪下完之后，一切还能恢复原样吗？”
现实总是残酷的，她刚说完这句话，姜宁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下意识地不敢接，但还是深呼吸，逼自己去面对事实。
“姜宁，结果出来了吗？”
她在对面顿了顿，很久才回了句：“你确定你要知道吗？”
这句话，似乎已经预告着什么。
但她仍头铁地想要一句确切的答案：“你说吧。”
姜宁又沉默了一会，缓缓道：“你不是叔叔阿姨的亲生女儿，你和今家的人，并没有血缘关系。”
她的手倏地凉透了，发红的眼眶滚落一颗晶莹的泪珠，原来即使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知道真相后还是会痛彻心扉。
爸爸一直让哥哥和她保持距离，其实不是因为他们长大了，而是因为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不是亲兄妹。
她强忍着悲伤：“我知道了，谢谢你。”
挂断电话后，她整个人慢慢地蹲了下去，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眼泪无声地、一颗颗滑落。
在她看不见的身后，有两个人在远远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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