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流鼻血啦

被看穿的尴尬，她也只是惊了一下，随后恢复淡然，面无表情地继续欣赏。

沈从玉恨恨的瞪她一眼，这小气鬼，还在为刚才冻掉那地方的事儿生气呢。

穆唐喝着热茶，欣赏着美女，丝毫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她转过头问敏敏：“你想不想看点别的？”

“看什么呀？”敏敏好奇道。

穆唐的手在袖口里捣鼓了一阵，然后趁着美女跳舞，在其中一个的裙子上撒了些什么，一切动作都太过迅速，连敏敏都没发现她做了什么。

完颜西玦和沈从玉都坐在最末尾，挨着门口，俗话说就是风口的位置，那美女转着腰肢，踮着足尖，妖娆万千地跳到后面的时候，正好一阵风掀起了她裙下的轻纱，穆唐轻轻一笑。

待那美女走后，沈从玉又喝了一杯酒，而完颜西玦看着杯中漂浮着的一点粉末，若有所思，想要拦住沈从玉已经晚了。他只好将酒倒了，看着穆唐笑的贼眉鼠眼，不知为何，看她那样窃笑，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好像在某个地方，这样的笑似曾相识。

在古代看到这样热情奔放，毫无遮掩的舞蹈，穆唐也十分有兴趣，就在舞姬们跳舞跳到最热烈的时候，敏敏看到沈从玉的样子，扑哧一下笑出声。

“哈哈哈哈！那个汉人流鼻血啦！”

众目睽睽之下的沈从玉捂着汹涌流血的鼻子，一脸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模样。

“估计是头一次见到这般热烈的匈奴妹子，上火了。”穆唐笑道。

敏敏则摇头道：“真是可怜。”命根子冻掉啦，再上火也没用啊。

不一会儿，大帐被人拉开，外面情景一目了然。

几个健壮的匈奴汉子三两下将一头肥牛四蹄捆绑，撂倒在地，一刀子捅向牛脖处的动脉，鲜血如喷泉似的止刹不住，有仆人迅速拿着大碗，接下冒着腾腾热气的牛血，一碗一碗放在托盘之上。

见差不多了，一溜匈奴侍女们便恭敬地捧着托盘，将新鲜温热的牛血放摆在宾客面前。

就着丝竹艳舞，右贤王端起面前大碗，有力的声音盖过满室杂音：“各位，天气寒冷，本王特意准备了一些暖身子的热饮，大家不要客气，来，本王先干为敬！”

说完，仰脖咕嘟灌下，在座之人见此，纷纷端起面前大碗，大口大口地喝着。

那是......生牛血啊......茹毛饮血的社会，茹毛饮血的社会啊！

面前的牛血还翻腾着气泡，满满的一碗腥红，热气上浮，腥味扑鼻。

热饮……

深知自己若是不饮，必定引来某人不快，在座的都是七窍玲珑心，内中九曲十八弯，蝴蝶效应的道理，穆唐还是明白的。

颤抖地端起大碗，竟觉分量奇重，吞了吞唾沫，一口一口，拼命不去品尝味道，才勉强咽下。喝下去的那一瞬间，她的脸色变得十分精彩。

再看那俩人，沈从玉竟然当着宾客的面，哇一声给吐了出来，又被这些匈奴的将士给深深鄙视一次。

穆唐觉得无比恶心！然而越是不自在，她就要表现的自在，面色坦然地接受各路探究的目光。

外面，整头牛的皮已经麻利剥下，地上潺潺的血水散发着令人眩晕的腥气，没觉身上暖和起来，倒是觉得随时都要呕吐。

右贤王见每人碗底空空，满意地点点头，一时心情大好，竟和众人聊起世子的儿时趣事来。

“说起这宰牛的事情啊，倒让本王想起稚子曾经的一桩趣事。”

众人附和，纷纷询问。

右贤王霸气地目光在宾客面上一一掠过，满面笑容道：“在坐的人可知刚才所杀之牛的来历？”

其中一人站起，似乎游疑不定：“难道不是今年秋末举行斗牛的赛的头筹牛？”

右贤王点头认可：“是，确实是，不过这牛本王可藏的很深啊。记得有一年斗牛大会后，稚子便盯上了当时的头筹牛，趁着深夜大雪，竟然带着一干奴仆偷偷溜进牧院，牧院的监视深夜听到牛到哼哼，以为天气严寒，牛冻得发抖哼叽，便也没管，径自睡了过去，谁知第二天一看，那牛还活着，四条腿却不知被谁卸了过去，道是温度太低，将那伤口处的血液给冻住了，以至苟延残喘到天亮还未死。这头筹牛被人弄成这幅样子可不是什么大事，事情败露之后，查到了稚子身上，他倒是承认的痛快，还扬言要给刑事的官吏们烤牛腿吃，弄的旁人哭笑不得。”

有人接道：“所以王爷便未雨绸缪，将此牛藏匿起来，让世子找不到，免得又被卸了四条腿？”

宾客又哄堂大笑，一室欢颜。

正热闹着，一个小兵跑了进来，跪答道：“王爷，世子到了。”

众人纷纷看去，见到来人，只觉得一股青春蓬勃的风气吹来，叫人眼前一亮。

少年英姿勃发，笑容明朗，一身利落骑装，背上背一镶金翠玉的牛角弯弓，右手牵着一匹鬃毛飞扬的高头大马，肤色是健康的麦色，额头隐隐沁着细密的汗珠，他笑着进来，仿佛草原夏日的凉风都随他涌进来，清新明快，散发着属于草原俊俏儿郎的生机勃勃。

原来是训马场上的那个明朗少年啊，居然就是右贤王世子。

穆唐默不作声地审视一番，这匹马刚才还暴躁不已，见人就踢，此刻竟然紧紧挨着少年的身子，温顺的像小媳妇。

“孩儿，拜见父王！”少年行礼道。

右贤王见自己儿子不换装就来赴宴，顿觉失了面子，脸色沉沉道：“榆儿，我们匈奴虽然不拘小节，可最起码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你看你，姗姗来迟也就罢了，还这身打扮，成何体统！”

呼延榆抬眸笑道：“父王莫气，孩儿知道这不合规矩，但孩儿刚刚驯服了一头烈马，孩儿深知父王亦是爱马之人，便急着想要给父王送来，因此就误了时辰，还望父王见谅，望各位大人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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