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再见黎世勋
云清歌走出客栈，北平的清晨带着几分冷清。
街边的小摊贩刚刚支起摊子，热气腾腾的豆浆和油条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
云清歌买了一份早点，一边吃一边朝火车站方向走去。
北平火车站就算是早上依旧人流密集，警察在站台上巡逻，时不时拦下旅客盘查。
云清歌混在人群中，买了一张去上海的火车票。
倒也巧合，八点就有一趟出发去海城列车，不用云清歌久等。
云清歌坐在角落，精神力悄然覆盖整个车站，捕捉着一切有用的信息。
“听说海城那边也不太平，日本人在租界外设了关卡，进出都要搜身。”
“唉，这世道，去哪儿都不安生……”
云清歌听着周围人的低声议论，心中暗自盘算着回去后住哪里。
离开了这么久，现在再用回林海涛的身份显然不合适。
之后不打算再去东北了，也不知道组织有没有什么任务，看来到了海城，要是找不到李明远，还得去找孔其修问问。
云清歌还在思索，广播里传来检票的通知，云清歌随着人流走向站台。
列车缓缓驶入，她登上车厢，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云清歌正望着窗户发呆，直到感觉到身边才回神，抬眼却看到一位眼熟的人。
黎世勋与云清歌对视的刹那，清晰的见到云清歌瞳孔的震颤，虽然很短暂，但他很确定这个小孩认识自己。
云清歌自认为十分淡然的点点头后，再次望向窗外，但仅凭刚刚她见到黎世勋时的诧异神色，已经被眼睛异化的他给注意到了。
黎世勋很确定云清歌这张脸自己没见过，但学过表情管理的他不会发现不了云清歌的意外之色。
他优雅地脱下礼帽，微微颔首：“这位小兄弟，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云清歌摇摇头，往窗边挪了挪。
她能感觉到黎世勋身上若有若无的大量——这个军统王牌特工果然不简单。
列车启动后，黎世勋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报纸，状似随意地搭话：“小兄弟这是要去海城？”
“嗯。”云清歌简短应答，刻意让声音显得沙哑。
“巧了，我也是。”黎世勋笑了笑，眼角余光却始终锁定着云清歌的微表情，“现在上海可不太平，日本人的海军陆战队在虹口一带横行霸道。”
云清歌装作惶恐地低下头，用一口关东腔说道：“我...我去投奔亲戚。”
黎世勋突然压低声音：“小兄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车厢里的嘈杂声仿佛瞬间远去。
云清歌心跳漏了半拍，但面上不显：“先生认错人了，我是第一次出远门。”
就在这时，列车突然剧烈晃动，随即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黎世勋笑笑不再说话，拿出报纸展开，目光却透过报纸边缘继续观察着云清歌。
他注意到这个“小男孩”的虎口有长期握枪形成的薄茧，脖颈处的皮肤与面部有不明显色差——这是个擅长伪装的老手。
云清歌不想与他多接触，抱紧破布包靠着车壁假寐。
时间长了，她竟真的在哐当哐当的火车声中睡了过去。
经过两天两夜的辗转，云清歌终于抵达海城，而与她同乘，却在到达海城前消失了。
出了车站，身边声声吴侬软语传入耳中，让云清歌倍感亲切。
捂了捂咕咕叫的肚子，云清歌决定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
她拐进车站附近的一条小巷，那里有几家不起眼的小饭馆，价格实惠，味道也不错。
热气腾腾的阳春面端上桌，云清歌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面汤的香气让她暂时忘却了旅途的疲惫。
“小兄弟，慢点吃，别噎着。”老板娘笑眯眯地看着她，顺手又给她添了一勺面汤。
云清歌点点头，放慢了速度。
她一边吃，一边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现在大白天的不想直接回安府，那就先去闸北看看陈默。
吃完面，云清歌付了钱，起身离开。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云清歌的精神力悄然扩散。
突然，她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那气息很熟悉，是火车上的黎世勋！
云清歌眉头微皱，脚步不停，拐进了一家百货公司。
她在货架间穿梭，利用人群的掩护，精神力将自己从一个男孩幻化成一个风情万种的妇女。
从百货公司的另一个出口离开后，云清歌确认甩掉了尾巴，这才松了口气。
别看云清歌是异能者，被黎世勋那双锐利的眼睛盯着，还是很不自在的。
在街上找了一家没什么生意的成衣铺，走了进去，扑面而来的是布料特有的气息。
光线昏暗的铺子里，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瘦削男子，正低头拨弄着算盘，听到门响才抬起头。
“小兄弟要买衣服？”老板眯着眼打量她，目光在她打着补丁的棉袄上停留片刻。
云清歌点点头，用刻意改变的沙哑声音道：“想买件单衣，天热了。”
老板慢悠悠地站起身，从架子上取下几件衣服：“这些都是新到的，料子好，价格也公道。”
云清歌随手翻看着，精神力却悄然覆盖整个店铺，除了这老板外在没其他人，她才点点头，指着一套藏青色的衣服问道：“这套多少钱？”
“两块二。”老板搓着手，“小兄弟要是诚心要，两块钱拿走。”
云清歌犹豫道：“能在您这换吗？”
老板点头：“里头有个试衣间，云清歌拿着藏青色衣服走进试衣间，迅速换好。
她将换下的旧衣服卷成一团，塞进包袱里，又取出一顶鸭舌帽戴上，对着镜子调整帽檐角度，确保能遮住大半张脸。
再出来，已经变成普通市井小民的孩子。
她提着包袱出来，将钱交给老板，在老板低头将钱收进抽屉的时候，云清歌已经将包袱收进空间，等老板再抬头已经没了云清歌的身影。
走出成衣铺，云清歌叫了一辆黄包车直奔石库门住处。
下了黄包车时，云清歌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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