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圣女20—天使和血族的修罗场
雾宁觉得亲王的回答有点莫名其妙，但她怎么问都问不出解释，只好作罢。
现在她要专心地学习各种魔法。
亲王的学识储备比那厚厚一卷羊皮纸上展露出来的更惊人。
但想要全部学完起码也得有个几百年，亲王只挑了些最常用最重要的。
比如，空间魔法。
“活物死物都可以存放，空间大小和你魔法能力深厚有关，你现在的程度……大概能把你的小衣柜放进去。”塞勒涅点了点卧室的一角。
雾宁对自己肃然起敬，“那很能装了，我才刚学哎，我果然聪明嘿嘿。”
她来到古堡短短七天，但常服睡袍骑士服礼裙等等已经有至少三十套了。
都是血族教母给她做的。
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每天她打开衣柜都有惊喜，而且非常合身。
而且因为血族对圣女就得穿纯白或者白金色的说法嗤之以鼻，所以她的衣裙什么颜色都有，不过黑红还是数量最多的。
所以卧室衣柜也从普通的双开门，变成了超大八开门，占据整整一面墙呢！
塞勒涅好笑地看着雾宁的小表情，勾着她精巧的下巴转了个圈，“我说的是那个小衣柜。”
女孩失望地扁扁嘴，“啊……”
“好好练习吧，起码也要塞张床进去，你很可能睡地上呢。”塞勒涅悠闲地离开。
但也没有很悠闲。
因为混血圣女的饭点要到了。
塞勒涅严重怀疑她在神殿就没吃饱过，如今每天训练学习一刻不停，吃得更多，城主的厨房都快被他搬空了。
现在物资紧缺，看样子下次他得换个地方买。
塞勒涅没发觉自己丝毫不介意把珍贵的速度天赋用在给孩子带饭这种小事上。
直到过几天，他刚回到古堡就感觉到心脏突发尖锐刺痛。
亲王不动声色地将双手的饭盒放下，唤雾宁来吃饭，而他自己来到地下室的血池边，衣服也来不及脱下就跳进去，神色痛苦。
血族拥有永生的能力，靠不断吸血，靠丰厚的供养，只要躲在黑暗中就能一直一直苟活，如肥大的蝙蝠。
但血族的死穴也同样明显。
暴露在强烈阳光下可以让他们灰飞烟灭，圣物圣水能驱逐和严重伤害，洗礼过的银器和阳光有类似的作用，木桩刺入心脏能使他们彻底死亡……
塞勒涅出身高贵，并不屑做一只苟活的蝙蝠。
可他也受过诅咒——曾让他纵横大陆的天赋能力早晚有一天会先于寿命终结。
意思是塞勒涅会逐渐失去所有的能力和魔法，用一次少一次，从亲王变为最普通低贱的末等血族。
末等血族意味着必须要躲避阳光，必须避开银器圣物，必须躲藏起来只能昼伏夜出，压制不住对血的欲望持续不断地袭击人类吸血……
最后的结局只有两个。
要么塞勒涅成为他最看不起的那种同族，要么他在成为之前，先一步结束生命。
诅咒不可解，无法扭转，这是千年前天使对他的深恶痛绝。
塞勒涅一直在等，一直在等。
等到他寻找过无数办法都无法解除，等到他完全接受了这件事并觉得无所谓了，还没发生。
却偏偏，在他想要好好教孩子的时候，诅咒生效了。
塞勒涅长长地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那时间就很紧迫了。
亲王在血池里浸泡了很久才起身，心脏的存在感从没如此鲜明过。
很痛。
他换好衣服，扣子系到顶端，繁复的蕾丝领结规矩地落在领口前。
午饭后是照例的午睡时间，以往塞勒涅都很纵容女孩睡上四个小时，但从今天开始，午睡时间取消。
雾宁刚睡着就被喊醒，打着哈欠撒娇，“大人……”
“从今天开始要加练。”塞勒涅说着，强行把软绵绵的女孩抱起来，来到地下。
这里雾宁从没来过，结果刚来就倒吸口气吓一跳，“好多棺材……哦不是，好多床。”
“等等，那里是……？！”
“看来你发现了，去吧，找你的泰兰大人去。”塞勒涅把女孩放下。
属于抚育天使的雕像被推倒歪在角落，磨损得几乎看不清线条，好像是被随意丢弃在这里。
雾宁忙提起裙角跑过去，伸手抹去灰尘，“泰兰大人？泰兰大人？”
血族缓步走近，等着女孩的反应。
是愤怒斥责，还是敢怒不敢言？
但雾宁只是拜托让他帮忙把几米高的雕像扶起来，然后勤勤恳恳给雕像套清洁魔法洗刷干净。
“我还以为泰兰大人的雕像一个都没有了呢，还好您给保留了一个，真是帮了大忙啦。”女孩欢快去取出抚育天使给的小羽毛，放到天使交拢的双臂上。
然后退后几步虔诚地呼唤，“泰兰德尔大人，请回应我，您的圣女祈求您的福音降临。”
雾宁都快把这套流程给忘了，第一遍念的时候还有点结巴。
正常情况下得祈愿很多遍才能得到回应，天使肯定不会时时刻刻都注意着自己的雕像，所以偶尔的神显才会如此令信徒激动。
血族表情略有点古怪，“你只想对我说这个？”
“嗯？”雾宁不明白他的意思，扭脸看向身侧的血族，“嗯……谢谢？”
血族仍旧欲言又止，这和他想的很不一样。
雾宁见血族还是不满意，想了想，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颈间，语调放软，“拉维尔~”
有两道声音一同回应了这声爱语。
“就算撒娇我也不会让你回去睡觉的。”
“乖孩子，小羽毛，你找到了我，让我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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