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为了一个男人而已
从周霁川夺权后，这是温妤第一次来周氏大楼。
这里被整顿过，焕然一新，员工与员工之间也都和睦不少，周三叔的人几乎全部被换掉，一个不留。
温妤走到前台，直接道明来意，“你好，我要见你们周总。”
家族企业里有太多人姓周了，前台小姐愣了下，“您要见哪个周总，有预约吗？”
“周霁川，没有。”
温妤垂眸，“你是说是季温妤找他，他就知道了。”
“您找少董？他今天没有来。”
“没来？”
这趟是为了庄珣弟弟的下落而来，周霁川不在，便算扑了空。
可温妤不想再来这个地方第二次，她找出梁秘书的电话拨过去。
梁秘接了电话，下一秒便传来温妤的询问声：“梁秘书，是我，你知道周霁川去哪儿了吗？我找他有事。”
“……我不知道。”
因温妤的性情大变，梁秘对她的态度也不似从前，可一听到她要找周霁川，又不得不起疑，“季小姐，恕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这段时间对周总的所作所为，你想回头找他是不可能的，死了这条心吧。”
电话被忙音占据。
知道他这是误会了，温妤也没多想，今天实在见不到，只好改天，正要出去，却见万星的司彻从电梯里出来，被人护送着走出大楼。
想要不久以后万星的覆灭，温妤心一横，从后跟了上去。
＊
在机场接到了霍翩翩。
她一个人来，看到周霁川，放开行李箱便扑了上去，搂住他的脖颈挂到了他身上。
“霁川哥哥！”
霍翩翩贴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格外亲昵，“你没事了吗？在百亭山上的伤都好了吗？”
“早就好了，下来。”
周霁川将她从身上推开，“不要胡闹了。”
“又没关系，现在又是不以前了，用不着躲躲藏藏的。”
霍翩翩等了这天等了太多年，从小时候跟周霁川分开开始，她便期盼着跟他团聚的这一天。
“先去吃饭。”周霁川没有给任何回应，拉着霍翩翩上了车前往餐厅。
路上霍翩翩也没一刻安静，她挽着周霁川，叽叽喳喳，“霁川哥哥，我就知道你会成功的，周家那群人欺负你这么多年，你可不要放过他们！”
“没有放过。”
“那季温妤呢，你也没有放过她吧？”
这才是霍翩翩真正想知道的，“她想要你的命，你还要对她手软吗？不如把她卖了怎么样？最好一辈子不能翻身那种。”
不清楚霍翩翩在霍家都学到了什么。
周霁川的印象里，霍翩翩儿时总爱哭鼻子，又胆小，天真纯良，哪里会用这样率真的口吻说出这么狠毒的话？
“翩翩，季温妤跟你有仇吗？”
“跟你有仇啊，她跟你有仇就是跟我有仇！”
周霁川揉了揉眉心，神色不耐，到了餐厅霍翩翩还在诅咒着温妤，仿佛跟她有着不可磨灭的仇恨。
“霁川哥哥，我帮你点吧，你的口味我最了解了。”霍翩翩翻看着菜单，笑容甜滋滋的。
二人坐在窗边，格外亮眼，霍翩翩又时不时就去抓周霁川的手，又是撒娇，又是讨好的。
周霁川倒是一直冷冰冰的，点完菜他才起身去了洗手间。
霍翩翩一人坐在位置上，刚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便有两道影子从头顶落了下来。
她抬眸看去，既警惕，又不解。
“有事吗？”
“你谁啊？”司绮环着臂，凶神恶煞，跟在她身边的女人学着她的样子表情，明摆着是来找茬的，“我在华京没见过你，你跟霁川哥是什么关系？”
对周霁川身边的所有女人，司绮都怀着巨大敌意，包括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
霍翩翩不屑冷笑，“这两个问题，我都没有必要回答你。”
“我看肯定又是不知廉耻往周霁川身上贴的女人，这都数不清多少个了。”司绮身边的女人撺掇着，“不用跟她客气，这种女人，就是欠收拾。”
司绮本就是一点就着的个性，被人这么一挑唆，抬手便要去抓霍翩翩，身后却忽然有人唤了她一声。
“几天不见，司绮，你怎么还是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几人同时看去。
温妤站在餐厅桌边，裙角扫在脚踝，她拎着一只稀有鳄鱼皮包走过来，浑身上下都是名门之后的贵气。
一站到司绮面前，气势上便将她碾压。
“你知道这是谁吗？”温妤说着扫过霍翩翩，再次记起临死前，她在雪里那复杂的一眼。
原来这位娇气的小公主，也会有为周霁川委曲求全，被人为难的一天。
“不就是缠着霁川哥的女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真是无知。
有了上辈子的教训，温妤很清楚，霍翩翩才是周霁川真正护在心尖上的人，护到都不舍得让任何人知道。
而他们，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你今天要是碰了她，周霁川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想要拉拢司彻，温妤这么做不过也就是卖司家一个人情。
司绮却不领情，“少吓唬人了，我都没见过她，霁川哥怎么可能为了她……”
“她说得没错，我跟霁川哥哥的感情，可不是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能比得上的。”一直沉默淡然的霍翩翩发了声，这倒也符合温妤对她的印象。
她最擅长轻飘飘将人逼急，接着再点一把火，看着别人震惊发狂的丑陋模样，这便是这位大小姐的恶趣味。
霍翩翩双手交叉，撑着下巴，眸中是打量、嘲弄、还有高高在上的轻蔑，“我让霁川哥哥往东，他不会往西，他的所有感情都是给我的，至于你们……入他的眼都不配。”
“你说什么？”司绮被激怒，像个小丑一样大吼大叫。
原来为一个男人争得头破血流，是这样难堪。
这次温妤置身局外，看清楚了事情本质，或许是同情今天的司绮，又或许是在她身上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她再次好心提醒。
“司绮，你今天在这里为周霁川争风吃醋，既失了一个司家小姐应有的身份和体面，也丢弃了身为一个女人的自尊和骄傲，你好好想想，为了一个男人而已，真的值得吗？”
司绮突然愣住，眼神一变，正想反驳，周霁川已经走了过来，温妤那番话，他也一字不落都听了进去。
他站在几人面前，阴晦的目光却是直勾勾落在温妤身上，“原来对季小姐来说，身份体面和自尊，比感情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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