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活儿太差
歪打正着凑到了一家餐厅。
司彻到时这几人正面面相觑，周遭气压如凝霜，比室外零下的温度还要冷上几分。
“呦，今儿什么风，吹来这么多人？”
他拿腔拿调，戏谑的音色一出来，气氛便跟着换了调。
走到周霁川身边，司彻一手搭上他的肩膀，看了看这几个女人，忍不住调侃，“霁川，你还真是桃花不浅，我怎么就没你这么好的女人缘？”
“大哥！”司绮瞬间像是有了家长撑腰的幼儿园小朋友，“你总算来了，你都不知道她们刚才怎么欺负我……”
被她一说。
司彻才注意到霍翩翩这张生面孔，到底是在照片上见过的，一眼便认了出来，“这不是霍小姐吗？真人比照片更漂亮。”
战场换了人。
温妤不想再参战，本想默默离开，却被司彻扬声叫住，“季小姐，既然碰巧遇到了，又何必再开一桌，一起吧？”
霍翩翩拿着包起身，撇了撇嘴角嫌弃道：“真是晦气，霁川哥哥，我才不要跟这些人一起吃饭，我们去别处吃。＂
她不给任何人留面子。
周霁川也不解释，向司彻颔首道别，便慢步追了上去。
和上辈子一样。
只要是霍翩翩的事情，周霁川便有着用不完的包容心。
“大哥，那个女人是谁啊？”司绮忍不住发作，“她凭什么对霁川哥撒泼？”
“说不定这位霍小姐才是霁川的真爱呢。”
司彻语气讳莫如深，眼神又悄然降落在温妤身上，“季小姐，看来你这个婚没退错，三心二意的男人，要不得。”
司绮左右看了看，“大哥，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你不用听懂。”司彻侧过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季小姐，请吧，位置我已经订好了，霍小姐不赏光，看来今晚还是只有我们了。”
＊
包间氛围好，窗边摆着白色玫瑰，光线折射在古董花瓶上，又落在温妤脸上，花衬人，人更衬景。
“司先生，不说废话，我开门见山……”
司彻抬起手，柔声打断温妤，“季小姐，我知道，你是想拉拢我，让我站在你这边对付霁川，我没猜错吧？”
“……你知道？”
“除了这个，不会有其他事情值得你亲自跟我吃这个饭了。”
这话透露着几分古怪，温妤没有细品。
司彻垂首拿起杯中酒一饮而尽，喝过酒，眼圈都染了红，“季小姐，我答应你。”
“……啊？”
这未免太草率。
草率到温妤不得不质疑，“可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司彻薄唇轻抿，眼尾不自觉敛下。
“季小姐，不满你说，为了巩固跟霁川的利益，我是想要他娶司绮的，但你也看到了，他这是搭上了霍家小姐，看不上司家小门小户了。”
说完。
他神色复杂抬眸，聚精会神盯着温妤，“还有，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季小姐，我很喜欢你。”
温妤嘴角轻抽，“大哥，你吃错药了吧？”
“我是认真的，怎么，不可信吗？”司彻又倒了杯酒喝下，笑意玩味，“美丽优秀的人或物，我都喜欢，很奇怪吗？”
温妤“呵呵”两声，“那你喜欢的还真不少。”
“你不用有压力，我也只是顺便表达我的倾慕而已，没有别的意思，更不会借此要求你什么。”
这一出是温妤没料到的。
但这种世家子的喜欢，她不会放在心上，但可以当作筹码。
司彻很豁达，他并不在意温妤的反应，自顾自晃着酒杯，“言归正传，你想怎么对付霁川，说来听听。”
＊
饭后下了场雪。
司彻亲自将温妤送到车旁，殷勤地给她打开车门，目送她离开后点着一支烟，烟刚抽一口，便被身后夹杂在寒风中森然的声音吓到。
“她约你干什么？”
手一抖，烟灰被风吹散一大半。
司彻拍了拍心口，“我说霁川，你怎么神出鬼没的，魂都快被你吓掉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周霁川站在雪里，肩头发间都落了雪，面庞也仿佛在冷空气中凝了层薄霜。
“季小姐吗？”司彻明知故问，眉心塌了塌，轻慢道：“她想让我跟她一起对付你，我还纳闷她怎么那么讨厌你，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周霁川对这些打哈哈的话不感兴趣。
司彻偏要凑过来，贴到他耳畔，语气里忍不住的笑意，“季小姐说，你活儿太差，她演了这么多年，早就受不了。”
话音刚落，司彻便被周霁川用力推开，脚下本就是雪地湿滑，他撞到车上才没跌倒。
“干什么啊，这是季小姐说的，不是我说的。”
司彻又抽了口烟，颇感无辜，“好了，她就是来找我，想要拉拢我。”
“然后呢？”
看周霁川这么严肃，司彻也收起了玩笑语气，“然后我跟她说，我喜欢她，除非她嫁给我，我才考虑一下。”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到底是在一起这么多年，连反应都一样。”司彻朝天吐出白烟，连连叹息，“不过你放心，季小姐没答应我，还真是可惜呢。”
“你说的都是真的？”
司彻的态度让周霁川无法分辨真假，他绷紧了表情，蹙眉思考着。
“我骗你干什么，你出去问问，华京谁不想娶季温妤，且不说她样貌家世拔尖，就是背后那笔不菲的遗产，谁不眼红？”
雪花在眼前被吹得斜斜的，周霁川的眼镜片上落了几片雪，雪花凝成水，掩住了他的目光。
“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怎么，你还喜欢她？”
司彻想用这些看似无意的话，引出周霁川真正的心思。
这个人的野心超出了掌控，跟他共事，就是与虎谋皮，必须谨慎。
“你不是都有霍小姐了吗？上次还说只是小时候的玩伴，今天就亲亲我我了，霁川，是我低估你了，靠女人上位，的确是成本最低的成功之道。”
“总之，季温妤我要亲手收拾她，你少插手。”
雪在身上化成了湿重的雪水，周霁川坐上车，湿濡的大衣被车内暖风烘烤着，骨头缝里却还是凉飕飕的。
为了对付他，她竟然不惜以身入局，还找到了司彻。
周霁川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无奈，“梁敬，最近派人监视着万星，任何异常，都要汇报给我。”
“是。”梁秘点头。
“还有，把我之前给黎修准备的那条线放出去。”
周霁川闭眸，聆听着窗外的风雪呼啸，手中摩挲着质地温润的袖扣，自说自话道：“别怪我，这都是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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