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备用容器
“快来，刚烤好的。”他冲她们招手。
陆岁岁扑过去抓起一根鸭翅就啃，油汁溅得满脸都是。洛青衣递过帕子，嗔怪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陆北辰看着女儿的样子，眼底的疲惫淡了些，可眉头还是没松开。
这几日他忙着查案，天天泡在大理寺，连家都很少回，可案子却没什么进展，那堕神像人间蒸发了似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还没头绪？”洛青衣看出他有心事，轻声问。
陆北辰叹了口气：“嗯，晚晴跑了，秀珍一问三不知，那几块碎玉也查不出特别的线索，感觉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怎么都往前走不了。”
“碎玉？是不是我从晚晴屋里拿的那块？”陆岁岁叼着鸭翅，含糊不清地问。
“对，就是那块。”陆北辰点头。
“我让人查了，这玉确实是将军府的东西，可怎么会跑到花楼去，还碎成这样，实在想不通。”
陆岁岁嚼着肉，突然停下。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晚晴就是那坏东西新找的备用容器啊，跟洛海棠一样，都是八字合的。”
陆北辰猛地抬头：“你说什么？备用容器？”
“对啊。”陆岁岁拿起另一根鸭翅。
“上次我在花楼就看出来了，她身上的阴气跟洛海棠很像，就是没那么重，估计是还没完全被缠上。”
“那碎玉说不定是洛海棠偷偷给她的，想让她也被附身呗。”
洛青衣也愣了：“洛海棠为什么要这么做？”
“笨呗。”陆岁岁撇撇嘴。
“她肯定是被堕神骗了，以为多找几个容器，自己就能好过点，其实就是帮那坏东西做事。”
陆北辰眼睛一亮，像被人点醒了似的。
他之前总想着晚晴是被牵连的，压根没往备用容器上想！
难怪晚晴房里有将军府的玉佩碎片，难怪她身上有阴气——这根本就是洛海棠在堕神的指使下，故意发展的“接班人”！
“岁岁，你真是爹的福星！”陆北辰激动地一拍桌子，吓得旁边桌的客人都看过来。
“小点声啦。”
陆岁岁被他吓了一跳，“我还知道，那碎玉上的气跟花楼后院的气是一样的。”
陆北辰赶紧追问：“花楼后院？你发现什么了？”
“就是阴气重啊，尤其是每月十五，浓得化不开。”
陆岁岁掰着手指头数。
“我上次去的时候正好是十五，罗盘转得跟陀螺似的，后院那棵老槐树底下，气最重。”
陆北辰猛地站起来：“我知道了！堕神是在利用花楼聚集阴气！”
他之前查卷宗时就发现，花楼附近每月十五总会出点怪事，什么客人突然发疯、姑娘半夜啼哭，当时没往深处想，现在看来，全是堕神在搞鬼！
“我现在就去大理寺！”陆北辰拿起披风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你们吃完慢慢回来，不用等我。”
“爹爹记得带烤鸭回来！”陆岁岁在后面喊。
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洛青衣无奈地笑了：“这刚坐下没五分钟。”
“爹爹是着急抓坏东西嘛。”陆岁岁咬了一大口烤鸭，“等抓住了，咱们就能天天吃烤鸭了。”
陆北辰冲到大理寺时，侍卫正在整理卷宗，见他进来，赶紧迎上去：“殿下，您要的花楼近半年的卷宗都在这儿了。”
陆北辰抓起卷宗就翻，果然！
每月十五前后，花楼总会有怪事发生，而且每次出事的姑娘，生辰八字都跟洛海棠有点像！
“晚晴的八字查了吗？”他抬头问。
“查了，跟洛海棠只差一天！”侍卫递过一张纸，“而且她三个月前搬去花楼，正好是洛海棠被禁足之后！”
一切都对上了！
洛海棠被禁足后，堕神怕没了容器，就让她发展了晚晴这个备用的，还把将军府的玉佩碎片给了晚晴，用来引导阴气。
而花楼每月十五阴气重，正是堕神在利用这里的人气和负面情绪，嫉妒、贪念……聚集力量！
“立刻带人去花楼后院，重点查那棵老槐树！”陆北辰下令。
“再去把花楼近三年所有姑娘的生辰八字都调出来，我要看看还有没有漏网的‘备用容器’！”
“是！”侍卫领命而去。
陆北辰看着卷宗上的记录，心里豁然开朗。
之前怎么都解不开的结，被陆岁岁三言两语就点透了——这丫头的直觉，比大理寺的捕快还准！
他突然想起陆岁岁说晚晴跑了，赶紧又吩咐：“再派人去查晚晴的下落，她肯定没跑远，说不定就在花楼附近藏着，等下个月十五帮堕神做事！”
大理寺里瞬间忙碌起来，捕快们拿着令牌四处奔走，之前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
陆北辰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掏出怀里的碎玉，对着光看——上面的黑气似乎淡了点，大概是知道被识破了，有点慌了？
“等着吧，下个月十五，就是你的死期。”他低声说。
晚上陆北辰回家时，手里果然提着只烤鸭，还带了两串糖葫芦。
“爹爹回来啦！”陆岁岁从屋里冲出来，抢走糖葫芦就啃。
“查得怎么样了？”洛青衣接过他的披风。
“全弄明白了，多亏了咱们岁岁。”陆北辰把女儿抱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爹的宝贝女儿，真是太厉害了！”
“那是。”陆岁岁得意地扬下巴，“我还知道，那老槐树底下肯定埋了东西，不然气不会那么重。”
“明天我就让人去挖。”陆北辰笑着说，“等抓住堕神，爹带你去城外放风筝，放最大的那种。”
“耶！”陆岁岁欢呼起来。
洛青衣看着父女俩开心的样子，心里也松了口气。
折腾了这么久，总算看到点眉目了。
她走进厨房，把烤鸭加热，又炒了两个小菜，屋里顿时飘满了香味。
吃饭时，陆北辰把查到的结果跟洛青衣说了一遍，听得她连连点头：“难怪花楼总出事，原来是被当成阴气聚集点了。”
“那些姑娘也可怜，被当成容器还不知道。”陆岁岁叹了口气，小大人似的，“等抓住那坏东西，得好好给她们看看，别再被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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