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清扫
她不等张伟狡辩，猛地抬高声音，视线扫过全场：“诸位入职前，都签署过顾氏集团特别雇佣协议。协议第七条‘忠诚义务附加条款’，明确援引顾氏百年传承的‘古礼’家训：‘仆佣受主家恩养，当以忠诚为骨。背主行窃、内外勾结、泄露私密者，视为叛奴，主家有依据古礼规训处之权，并保留追诉一切法律责任之权利！’。此条款由集团法务部起草，公证处备案，具备完全法律效力！”
她顿住，语气沉凝如铁：
“此非儿戏！在顾家，忠诚不是口号，是刻在雇佣契约里的红线！触犯此规，即视同违背古礼，践踏顾氏尊严！”
气氛瞬间凝固如冰。
引用“古礼”赋予的契约化权利，再结合赤裸裸的监控证据和法律条文，这份压迫力远超单纯的解雇威胁。
“主动交代内情及牵线人，签署《过失确认书》，上交非法所得，赔偿损失，按照劳动法解除合同，档案注明‘违反公司忠诚条款’，取消所有福利及未结算奖金。我以顾氏主母身份承诺，家法处置到此为止，不予移送司法。”
她话锋陡然凌厉：
“若负隅顽抗，试图销毁证据或串供…”
林晚意目光如刀掠过几个明显不安的身影，“待集团法务和外部司法会计团队联合审计完毕，所有非法所得流水、监控录像、通讯痕迹，都将作为刑事证据提交公安机关！顾氏将同时启动业内黑名单机制。各位想必清楚，‘顾氏叛奴’这个标签，加上犯罪记录，在这一行意味着什么！”
“是选古礼家法下的‘体面离场’，还是司法铁拳下的身败名裂？下午五点前，去陈伯那里。过时不候！”
干脆利落，没有一句废话。
主母之威，凛冽至此。
一上午，人心惶惶。
陈伯所在的小书房如同审判庭前厅，陆续有面色灰白的人进出，多是些小打小闹，虚报采购价格、私自用车之类。
林晚意要钓的大鱼尚未浮头。
目标：钱同贵，顾宅总务主管，顾宏远心腹，掌管着小库房及部分日常流水。
林晚意布饵：
她故意在钱同贵能“恰好”听到的角度，与顾氏集团的律师通话：“……对，《宋代周臣医学手札第七册》，遗产评估的核心……专家说纸张纤维老化分析有争议点？……嗯……下午两点半让他们带设备来取样，直接在小库房无损检测……必须全程录像！陈伯你亲自陪，不许离人！……原件记录全在？……好，钱主管，你立刻去小库房，把第七册手札和相关原始鉴定文件取出来，准备好！”
她紧接着“想起什么”，当着钱同贵的面严肃提醒陈伯：“对了，那份原始鉴定书，我记得衍之在最后一页右下角签了名，还写了几句关于纸张纤维异常的个人批注，这页是关键证据！务必确保它在专家面前完整展示！专家到了流程开始前你仔细核对一遍签字页！”
小库房内，伪装成烟雾报警器外壳的4K广角微光摄像头无声启动，视野覆盖放置手札的核心区域。
钱主管全都听了进去，作为顾氏二房的间谍棋子，他的价值，即将实现：
价值连城的医学孤本、有争议的鉴定书、必须展示签字页的提醒！
这一切信息，都精准地敲打着钱同贵内心最贪婪的神经，也预设了他唯一能动手的破绽点——替换或撕毁最后一页鉴定书。
钱同贵果然上钩。
下午1点30分。
监控画面清晰无比：
钱同贵进入小库房，取出手札和厚厚的牛皮纸档案袋。
他快速翻阅那份关键鉴定书到最后一页，果然看到顾衍之特有的飘逸签名和几行蝇头小字批注。
他眼中精光一闪。
迅速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高仿页（签名和批注极其逼真，但仔细观察墨迹光泽度有细微差异）。
他极其熟练、几乎以魔术师般的手法，用这份假页替换了档案袋里的真页！接着，他犹豫半秒，竟鬼使神差地将那份沾着他指纹的真页揉成一团，塞进西装内袋！
他贪心想留作把柄或研究。
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
他迅速关闭档案袋，摆好手札，一脸平静地锁好小库房离开。
1点55分，陈伯“按计划”带着钱同贵去主厅“最后确认流程细节”。
与此同时，林晚意确认监控录像无误，远程通知两名等候多时、身穿集团安保制服的保镖。
保镖直接撞开钱同贵未锁的办公室门，一名保镖目光锐利，瞬间锁定了废纸篓最上面刚揉皱的一团纸。
迅速取出展开——正是那份带有顾衍之真迹签名和批注的鉴定书最后一页。
另一名保镖则在其上锁的文件柜里发现一份与那份高仿页材质一致的空白页打印模板。
1点58分，主厅大门被推开。
陈伯沉声道：“钱主管，能不能解释一下，你刚才都做了什么？”
钱同贵身体猛地一僵！
就在这时，林晚意面前的大屏幕瞬间亮起分割画面：
左：钱同贵抽真页塞假页、揉真页的全过程高清回放。
中：保镖手中摊开的真页批注，旁边是保镖现场取证的空白模板纸。
右：顾衍之亲笔签名的对比鉴定（真迹飘逸自然，假页略显刻意板滞）。
铁证如山。
钱同贵脸如死灰，腿一软瘫倒。
他怎么也没想到，“古礼”规则的威严与高科技监控的锁定结合得如此无懈可击。
自己精心策划、自认为隐秘的掉包，在主母设好的陷阱里，如同透明的小丑表演。
林晚意缓缓起身，目光冷冽地扫过全场被这震撼一幕惊呆的众人：
“钱同贵，身为总务主管，受顾家重托，本应以身作则守护古礼忠诚之规！却背主忘义，妄图窃取主家传世孤本的关键物证！其行卑劣，其心可诛！视顾氏祖训如无物！此等背主之奴，留之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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