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对！全对！
第五十二章 对！全对！
“你……你说什么？”
柳公子第一个反应过来，声音尖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老师，您是不是看错了？他怎么可能全对？那些题连我都有两三题不会！”
白老深吸一口气，把答卷举过头顶，声音清亮得震耳：“老夫再说一次——李奏凯，十题全对！连我认为最难的第八道题，也答得分毫不差！”
轰——
死寂被彻底炸开。
“全对？！这怎么可能？！”
“白老的题啊！十题全对！这是人能做到的？”
“我刚才还说他一题都答不对……脸好疼！”
人群像被捅了的马蜂窝，有人往前挤着想抢答卷看，有人使劲揉眼睛以为在做梦，连之前跟着嘲讽的看客都改了口：
“这小哥是神仙吧？全对啊！”
宋公子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他刚才还说人家一题不对就要打断人家的腿，结果人家全对了？
月白秀才更惨，直接往后退了两步，踩在自己掉的折扇上，“噗通”摔了个四脚朝天，狼狈得像只翻壳的乌龟。
柳公子死死盯着白老手里的答卷，脸色惨白如纸！
七题，他引以为傲的七题，在“全对”面前，像个笑话。
那些刚才围着他喊“心悦你”的小姐，此刻都张大了嘴望着李奏凯，眼里的崇拜比看他时还要亮。
“哈哈哈哈……”
楚小玉的笑声像银铃似的划破混乱，她叉着腰冲宋公子喊，
“刚才谁说要打断我先生的腿？现在脸疼不疼？我就说先生能全对吧！我就是预言家！刚刚说要啃光这灯楼的家伙，你可以开始啃了哟！”
随后，她又转向柳公子，做了个鬼脸，“柳公子，你才对七题呀？比我先生少三题呢！哎呀，真不济！我先生开始还高看你一题了！”
真是刀子嘴补刀手！
李奏凯发现，这丫头这方面才能，一点不比自己差啊！
而苏璃月望着被众人围住的李奏凯，眼里先是惊讶，随即漾开温柔的笑意。
她就知道，他从来都不是寻常人。
凌霜摸着腰间的短匕，悄悄松了手，心里却惊得厉害：这傻子……竟真的全对了？
那些题她刚才看了，有几题连她都没头绪，他怎么会的？
“老师……”
柳公子还不死心，声音发颤，“您能……能把答卷给我们看看吗？”
白老笑着点头，让门生把答卷展开。
众人立刻像潮水似的涌过去，挤着看上面的字迹。
明明是粗布褂子的乡巴佬，字却写得沉稳有力，每道题的答案都简洁明了，连注解都透着股通透，比柳公子的答卷还让人服气。
“是真的……全对！”
“这小哥是文曲星下凡吧？”
“他怎么做到的？”
苏璃月趁着众人围观答卷，悄悄拉了拉李奏凯的袖子，声音压得极低：“夫君，我们走！锋芒太盛易招祸，此地不宜久留。”
李奏凯看着她眼里的担忧，心里一暖，反手握住她的手：“都听娘子的。”
他又对凌霜和楚小玉递了个眼色，四人趁着人群混乱，悄悄往门口退。
眼看就要走出灯楼的大门，身后突然传来白老的声音，温和却清晰：“这位李公子，请留步。”
李奏凯脚步一顿，转头望去，白老正捧着他的答卷，含笑望着他，眼里的欣赏藏都藏不住。
周围的喧闹瞬间又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他身上。
这一次，再没人敢轻视。
白老望着李奏凯，朗声赞道：“小友年纪轻轻，便有这般才学，实乃百年难遇的奇才！不知小友今年贵庚？”
李奏凯闻言，咧嘴一笑：“老先生是查户口的？我就来答个题，又不是来受审的，问这么细做什么？”
“嘶——”
周围倒吸一口凉气。
这可是白老啊！古柳县谁见了不恭恭敬敬？他居然敢这么说话？
白老却不恼，反倒捋着胡须哈哈大笑：“有趣！有趣！老夫只是见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能耐，料想日后前途定然不可限量，老夫想与你交个忘年交，不知小友肯不肯赏脸？”
“交朋友啊？”
李奏凯摸了摸下巴，笑得一脸“实在”，“交朋友行啊，不过总得有见面礼吧？空着手交朋友，多没诚意。”
周围的人差点背过气去！
这乡巴佬居然敢向白老要见面礼？他是疯了吗？
白老却被逗乐了，从怀里取出个锦盒：“早有准备！这文房四宝是当今圣上所赐，虽不算稀世珍宝，却也能配得上小友的才学，权当见面礼。”
锦盒打开的瞬间，墨香混着檀香飘散开。
笔杆是象牙雕的，砚台是端溪老坑石，连宣纸都带着暗纹，一看就价值连城，引发众议：
“圣上赐的？！”
有人失声惊呼，“这可是御赐之物！白老竟真的送给他了？”
“我要是能得这一套，死也值了！”
苏璃月看着那套文房四宝，暗自惊讶，白老不仅当年和父王有交情，竟和当今圣上也有交情？
李奏凯掂了掂锦盒，掂量着分量，小声嘀咕：“这玩意儿看着挺沉，出去能换多少银子？够咱们买套房子了吧？”
“你敢！”
凌霜在他身后悄悄掐了把他的腰肉，声音压得极低，“这是御赐之物，你也敢拿去卖？不怕被砍头？”
李奏凯龇牙咧嘴地揉着后腰，差点忘了这茬，古代的皇帝玩意儿这么金贵？
白老没察觉他们的小动作，又笑着说：“小友有这般才学，留在乡野实在可惜，老夫愿推荐你加入江南圣文会，那里的大学士定会赏识你！”
“不去。”
李奏凯干脆地摆摆手，把锦盒塞给楚小玉抱着，“这名额你给别人吧，我不稀罕。”
他瞥了眼脸色铁青的柳公子，故意提高声音，“对了，给你那高徒柳公子正好，他不是挺想进去吗？”
柳公子的脸“唰”地红了！
他确实做梦都想进江南圣文会，可被李奏凯这么一说，倒像是自己捡了别人不要的东西，难堪得只想找地缝钻进去。
白老见李奏凯转身要走，连忙上前一步，眼里满是期待：
“小友留步！那最后一题还未揭晓，老夫实在好奇，以你的才学，会给出怎样的答案？不妨留下试试？”
李奏凯脚步没停，回头时嘴角勾着抹漫不经心的笑，声音敞亮得能让周围人都听见：
“白老先生就别为难我了！我就是个泥腿子，刚才蒙对十题，全是撞大运——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诸位公子秀才说的！”
他扫了眼脸色铁青的宋公子和柳公子等人，摊开手笑得更痞了：
“最后一题这么金贵，还是留给他们答吧，我一个乡巴佬，哪配碰这等风雅事？告辞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拉住苏璃月往外走，那背影透着股混不吝的洒脱，倒把一群自诩风雅的人衬得像群跳梁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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