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丹成破障境，小比显锋芒
噬魂炉的黑色火焰跳跃着，将腐心草的墨绿色汁液蒸腾成缕缕青烟。
凌尘指尖捏着法诀，引导着火焰的温度——破障丹最忌火候不稳，温度高一分则药性暴躁，低一分则灵气不足，需得像绣花般精准。
“嗡——”
炉身突然震颤，黑色火焰猛地窜高半尺，竟主动吞噬起空气中的杂质。
这是噬魂炉的特性，能自行提纯药材，比离火炉省去了三成的控火精力。
凌尘眼中闪过一丝锐光，趁机将七星草的灵液注入炉中，两种药液在火焰中交织，渐渐凝成淡金色的丹坯。
“还差最后一步。”他从怀中摸出个小玉瓶，里面是三滴冰灵鱼的精血——这是他特意留下的，能让破障丹的灵气更温和，适合突破时稳定境界。
精血滴入炉中，淡金色的丹坯瞬间亮起，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宛如一张无形的网，将狂暴的灵气牢牢锁住。
这是《草木精要》中记载的“锁灵纹”，能让丹药的效力更持久，是极品破障丹的标志。
三日后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丹房时，噬魂炉“咔”地一声轻响，炉盖自动弹开。
五枚通体金黄的破障丹悬浮在炉口，表面的锁灵纹流转着淡淡的光泽，散发出的灵气比寻常破障丹精纯数倍。
“成了。”凌尘将丹药收入玉瓶，指尖因彻夜控火而微微发麻，但丹田处的灵力却前所未有的充盈——借着炼丹的契机，他竟在昨夜突破到了炼气五层。
药老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看着玉瓶中的破障丹，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许：“炼气五层就能炼出极品破障丹，青岚宗百年内，你是头一个。”
“多亏李老的噬魂炉。”凌尘将其中两枚丹药递过去，“这两枚请李老收下。”
药老却摆手拒绝：“你留着自用。内门小比不仅比修为，还比实战，破障丹或许能帮你应对突发状况。”
他顿了顿，又道，“刘长老今晨去了执法堂，说是要亲自担任小比的裁判，你当心些。”
凌尘心中一凛。刘长老亲自当裁判，显然没打算放过他。
内门小比的场地设在演武场，比外门的场地大了三倍，四周的看台上早已坐满了弟子。
高台上，宗主和几位长老端坐其上，刘长老果然坐在裁判席上，穿着一身锦袍，眼神阴鸷地扫过入场的弟子。
“那不是苦役营的杂役吗？怎么也来了？”
“听说他炼出了极品小还丹，被宗主特许参加小比。”
“炼气五层也敢来凑热闹？内门弟子最低都是炼气六层，他怕是第一轮就要被淘汰。”
议论声传入耳中，凌尘却充耳不闻，只是静静站在待战区。
他的目光落在刘长老身边的一个青年身上——那人左眼角有颗痣，正是上次在测灵台见过的记账执事，此刻竟也穿着裁判的服饰，眼神时不时瞟向他，带着不怀好意。
“小比规则不变：抽签对战，胜者晋级，最终优胜者可入‘聚灵洞’修炼三日。”
宗主的声音传遍演武场，“现在，抽签开始！”
凌尘抽到的签是“丙七”，对战的是个炼气六层的内门弟子，名叫孙浩，以速度见长，据说曾在山林中徒手擒过灵鹿。
“小子，识相的就主动认输，免得伤了和气。”孙浩活动着手腕，语气倨傲。
凌尘淡淡点头：“出手吧。”
孙浩冷哼一声，身形猛地窜出，如猎豹般扑向凌尘，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显然没留余地。
看台上的弟子们纷纷摇头，觉得这外门来的小子太过托大。
就在拳头即将击中胸口的瞬间，凌尘突然侧身，右手如铁钳般抓住孙浩的手腕，同时左肩顺势撞在他的胸口。
这是《九转炼神诀》中的卸力技巧，看似简单，却能将对方的力道引向自身，再借力反击。
“咔嚓”一声轻响，孙浩的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整个人被撞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疼得半天爬不起来。
一招制胜！
看台上瞬间安静，随即爆发出哗然。谁也没想到，炼气五层的凌尘竟能如此轻松地击败炼气六层的孙浩！
刘长老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低声对身边的痣眼执事说了句什么，执事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接下来的几轮对战，凌尘一路过关斩将。
对战炼气七层的弟子时，他故意示弱，引诱对方靠近，再以剥灵刀划破对方的衣袖——那里藏着枚淬毒的银针，显然是刘长老的手笔。
“违规使用毒器，按规矩取消资格！”执法执事及时上前，将那弟子拖了下去。
刘长老想发作，却被宗主淡淡的目光制止，只能悻悻作罢。
决赛时，凌尘的对手是赵峰——不知何时，他竟也晋级了决赛，显然是刘长老暗中动了手脚。
赵峰的修为已达炼气八层，手里还握着柄下品法器长剑，气势汹汹。
“上次让你侥幸逃脱，这次我看你怎么躲！”赵峰长剑直指凌尘，剑气凌厉，“受死吧！”
长剑带着破空声刺来，凌尘却不闪不避，左手猛地抓住剑身，右手握紧剥灵刀，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划过赵峰的手腕。
“啊——”赵峰惨叫着松手，长剑“哐当”落地，手腕上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
更可怕的是，伤口处迅速泛起黑气——剥灵刀上，竟沾了点腐心草的毒液！
“你……你用毒？！”赵峰惊恐地后退，脸色惨白。
“只是让你尝尝自己常用的手段罢了。”凌尘收起剥灵刀，目光扫过裁判席，“他的剑上也有毒，执法执事可以查验。”
执法执事果然在长剑上查出了剧毒，赵峰顿时面如死灰。
“赵峰违规用毒，取消资格！”宗主的声音带着怒意，“凌尘胜！”
全场寂静片刻，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谁也没想到，这个来自苦役营的少年，竟能一路逆袭，夺得小比冠军！
刘长老猛地站起身，指着凌尘厉声道：“他也用毒了！凭什么判他赢？”
“我的毒是腐心草的汁液，只会麻痹灵力，三个时辰后自解。”凌尘举起剥灵刀，刀身光洁，“而他的毒是‘断魂散’，见血封喉，刘长老要不要试试？”
这话掷地有声，直指刘长老包庇。刘长老脸色铁青，却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恨恨地坐下。
宗主看着场中从容不迫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凌尘，你想要什么奖励？除了聚灵洞，老夫可以再答应你一个要求。”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他提出进入内门、甚至拜入长老门下的要求。
然而，凌尘却躬身道：“弟子只想求宗主彻查血煞门潜入之事，还青岚宗一个清净。”
这话一出，满场皆惊。他放着天大的好处不要，竟要去追查凶险的血煞门？
宗主眼中精光爆射，猛地一拍桌子：“好！有担当！老夫准了！即日起，命你协助执法堂彻查血煞门余孽，所需人手、资源，执法堂全力配合！”
刘长老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瘫坐在椅子上，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夕阳下，凌尘走出演武场，手里握着进入聚灵洞的令牌，玉瓶中的破障丹微微发烫。
他知道，这次小比的胜利，不仅是赢得了修炼资源，更是撕开了刘长老与血煞门勾结的口子。
药老不知何时站在演武场出口，手里转着个药锄，见他出来，嘴角勾起一抹难得的笑：“不错，没给老夫丢脸。”
“还要多谢李老的噬魂炉。”
“炉是死的，人是活的。”药老转身往药圃走，“聚灵洞的灵气最适合淬炼骨骼，别浪费了好机缘。”
凌尘望着药老的背影，忽然明白，这位看似平凡的药老，或许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要走的路。
夜色渐浓，聚灵洞的石门缓缓关闭。洞内的灵气浓郁得几乎要凝成液体，顺着毛孔往体内钻。
凌尘盘膝坐下，运转《九转炼神诀》，同时服下一枚破障丹。
金色的灵力在体内流转，所过之处，骨骼发出细微的嗡鸣，仿佛有无数星辰在骨髓中点亮。
他能感觉到，炼气五层的壁垒正在松动，离炼气六层只有一步之遥。
洞外的风穿过石缝，发出呜咽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隐藏的阴谋。
但洞内的少年，却心如止水，唯有灵力流转的轻响，和骨骼生长的细微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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