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聚灵破境出，对峙显真容
聚灵洞内的灵气几乎凝成了液态，顺着白玉台的阵纹流转，在凌尘周身形成一道白色的灵气漩涡。
他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周身骨骼发出越来越清晰的“嗡鸣”，仿佛有玉磬在体内震动。
“咔嚓——”
一声细微的脆响从丹田传来，如同冰层碎裂。
卡在炼气五层巅峰多日的壁垒，终于在极品破障丹与聚灵阵的双重冲击下彻底瓦解！
狂暴的灵气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入丹田，原本只有米粒大小的灵力核心，竟在瞬间膨胀到黄豆大小，表面还浮现出淡淡的金色纹路——这是炼气六层的标志，比寻常修士的灵力核心凝实三倍！
更惊人的是骨骼的变化。随着最后一丝杂质被灵气冲刷而出，他的四肢百骸都透出温润的玉色，骨纹间流淌着淡淡的流光，甚至能隐约看到灵气在骨骼中循环往复——《九转炼神诀》第二重“骨映玉”，成了！
“呼——”
凌尘缓缓吐出一口长气，气柱在灵气中凝成白雾，竟在空中停留了三息才缓缓散去。
他睁开眼，眸中金光一闪而逝，起身时，身形微动便已出现在丈许外的石壁前，动作行云流水，毫无滞涩——炼气六层的灵力配合“骨映玉”的肉身，让他的速度和力量都发生了质的飞跃。
“是时候出去了。”他抬手抚摸着石壁，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更加清醒。洞外的对峙，才是真正的考验。
此时的聚灵洞外，已是剑拔弩张。
刘长老站在石门旁，脸色铁青地对宗主道：“宗主！这小子定是在洞内修炼了邪功，否则怎会突然斩杀同门？请您立刻下令破门查验，若让他跑了，我青岚宗的规矩何在？”
药老背着手站在对面，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刘长老一口咬定是凌尘杀人，可有证据？聚灵洞的锁灵阵是你亲手检查的，若真有同门进入，阵法怎会毫无反应？”
“我……”刘长老语塞，他没想到这老东西竟如此难缠。
宗主眉头微蹙，目光落在石门上——阵法确实完好无损，这让他心中起了疑。
就在这时，石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
凌尘缓步走出，衣袂在灵气拂动下轻轻飘动，周身虽未刻意释放灵力，却有种渊渟岳峙的气度，与三日前的少年判若两人。
“你总算肯出来了！”刘长老如获至宝，指着凌尘厉声道，“快说！你把赵虎和李青藏在哪了？他们可是跟着你来聚灵洞的！”
他口中的赵虎和李青，正是刚才被灭口的两个影卫，此刻却被他说成是“同门弟子”。
周围的执法弟子纷纷握紧兵器，目光警惕地盯着凌尘——刘长老早已暗中散布谣言，说他为争夺聚灵洞修炼权，残杀同门。
凌尘却看都没看刘长老，只是对宗主躬身行礼：“弟子在洞内修炼三日，未曾见任何人进入，不知刘长老所言何来？”
“你还敢狡辩！”刘长老跳脚道，“有人亲眼看到他们跟着你进了洞！”
“哦？不知是何人所见？”药老淡淡开口，目光扫过刘长老身后的弟子，“不如请出来对质？”
刘长老脸色一白，他所谓的“证人”本就是血煞门的影卫假扮的，此刻早已被化尸散处理干净，哪敢让人对质？
“我……我……”
“够了！”宗主忽然抬手制止，目光落在凌尘身上，“你在洞内三日，可有察觉异常？”
“除了灵气比往日浓郁，并无异常。”凌尘坦然道，“只是刚才出关时，隐约闻到洞外有‘化尸散’的气味，似乎有人在处理什么东西。”
化尸散？！
宗主和几位长老都是脸色一变。这东西是邪修惯用的伎俩，青岚宗内只有执法堂才有少量存货，寻常弟子根本接触不到！
药老适时补充：“老奴刚才在洞外巡查，确实看到两个黑衣人影鬼鬼祟祟，见我出现就跑了，地上还留着化尸散的痕迹。”
他从怀里摸出块沾着白色粉末的碎石，“宗主请看，这正是化尸散的残留物。”
碎石上的粉末与执法堂的化尸散一模一样！
刘长老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不……不是我……”
宗主的目光渐渐变得冰冷，他活了近百年，怎会看不出其中的猫腻？刘长老如此急切地要破门查验，又拿不出证人，反而牵扯出化尸散，若说他与此事无关，谁能相信？
“刘长老，”宗主的声音带着寒意，“你掌管丹堂多年，按理说不该接触化尸散吧？”
“我……我没有！”刘长老慌忙辩解，却显得色厉内荏。
就在这时，药老忽然上前一步，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惊人的精光：“宗主有所不知，十年前黑风岭出现血煞门余孽，老夫曾与他们交过手，他们用的正是这种化尸散！而且……”
他指向刘长老腰间的玉佩：“那块‘血玉’，是用血煞门特有的‘噬灵血’沁养而成，寻常修士佩戴会被吸走灵气，唯有修炼了血煞门邪功的人，才能安然佩戴！”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刘长老脸色剧变，下意识地捂住玉佩，厉声尖叫：“你胡说！这是我家传的玉佩！”
“是不是胡说，一试便知。”药老指尖弹出一道灵力，打在玉佩上。
玉佩接触到灵力，竟瞬间变得通红，表面浮现出狰狞的血纹，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正是血煞门邪器的特征！
“果然是血煞门的邪物！”宗主猛地站起身，眼中怒火熊熊，“刘成！你还有何话可说？！”
刘长老面如死灰，瘫软在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执法执事上前，将刘长老死死按住，从他怀中搜出一枚黑色令牌，上面刻着“煞”字，与之前血煞门弟子的令牌一般无二，只是等级更高。
“押下去，关进天牢，彻查他与血煞门的勾结！”宗主厉声下令，语气中带着痛心和愤怒。
看着刘长老被拖下去的背影，凌尘心中微松——最大的威胁，暂时解除了。
药老走到他身边，低声道：“血煞门的根基比你想的深，刘成只是个小角色，别掉以轻心。”
凌尘点头，他能感觉到，药老在说出血煞门时，语气中除了厌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仇恨？
宗主走到两人面前，目光落在药老身上，忽然拱手行礼：“多谢李前辈出手相助，青岚宗感激不尽。”
药老淡淡摆手：“只是看不惯邪修作祟罢了。”
宗主深深看了药老一眼，又对凌尘道：“你此次不仅揭露了内奸，还在聚灵洞突破到炼气六层，老夫决定再给你一个奖励——炼丹峰的‘丹道阁’，你可以随时进入查阅典籍。”
丹道阁是青岚宗存放炼丹秘籍的地方，只有核心弟子和丹堂长老才能进入！
这无疑是天大的恩赐。周围的弟子们个个露出羡慕的目光，看向凌尘的眼神中，再无半分轻视，只剩下敬畏。
凌尘躬身行礼：“多谢宗主。”
夕阳西下，将聚灵洞的石门染成金色。凌尘站在洞前，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炼丹峰，握紧了手中的剥灵刀。
刘长老倒台，只是一个开始。血煞门的阴影仍笼罩在青岚宗上空，而药老的真实身份，也像蒙着一层迷雾。
但他并不畏惧。
炼气六层的修为，“骨映玉”的肉身，加上即将开启的丹道阁……他的根基，正一步步夯实。
转身看向药老，对方正背着药篓往药圃走，背影依旧佝偻，却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沧桑。
“李老，等等。”凌尘快步跟上，“您刚才说，十年前与血煞门交过手？”
药老脚步微顿，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
风声穿过洞口，带着聚灵洞的灵气，拂过两人的衣袂。
凌尘知道，这位神秘的药老，身上藏着的秘密，或许比血煞门的阴谋还要惊人。
而他的青岚宗之路，才刚刚步入真正的核心。炼丹峰的丹道阁，天牢中的刘成，还有潜藏在暗处的血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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