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0048
“求父皇下令，让我赶紧去抓他。”
胡亥现在正义凛然，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嬴政那双有点浑浊的眼睛突然变得锐利。
这个儿子，他算是看明白了。
没啥大本事，野心倒是不小。
要是本事能配上野心，那倒还好。
可惜，这家伙野心比本事大多了。
幽灵这事儿，不是头一遭了。
之前赵百里、赵高的事，胡亥都没插手。
这次咋就主动请缨了？
嬴政心里犯嘀咕，但啥也没说。
胡亥不敢再吭声，低着头等嬴政回话。
大殿里静悄悄的。
“这事儿，你去办吧。”
“你把赵明渠的事儿查清楚就行，别的别多问。”
嬴政淡淡地说。
虽然他不明白胡亥为啥急着接手这事儿，
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幽灵势力大，暗影军团都不是对手。
胡亥跟幽灵比，那就是鸡蛋碰石头。
嬴政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可不想因为胡亥的鲁莽，让幽灵把他也干掉了。
嬴墨的死，已经让嬴政伤心了。
就是对另外两个儿子没啥好感，他也得护着他们。
第85章
听完嬴政的话，胡亥张了张嘴，又没说出啥来。
抬头一看嬴政那冷嗖嗖的眼神，胡亥的话又咽回去了。
“是，儿臣一定把赵明渠的事儿查清楚。”
虽然跟他想的差远了，但胡亥也知道，这位父皇是霸主、明君，不是几句话就能糊弄的。
能有这个结果，他就知足了。
胡亥心满意足地走了，嬴政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想去咸阳城门看看赵明渠被吊在那儿的样子。
嬴政刚一动弹，盖聂就站到跟前了。
“皇上，您现在身体不好，不宜走动。”盖聂说话还是那么冷淡。
“扶我起来，我要去城门。”嬴政态度坚决。
看盖聂有点犹豫，嬴政瞪着他，威严十足。
“我的话，不想说第二遍。”
盖聂知道嬴政的性子，很快，两人就坐着马车上了官道。
嬴政虚弱地躺在马车里，脸白得像纸。
喘不上气的时候，他从怀里掏出一颗药，就着边上的清水吞下。
药一下肚，嬴政觉得身体轻松了不少，舒服地叹了口气。
马车笃笃地往前开，官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冷清得很。
咸阳的老百姓早就听说早上的事，知道城里肯定有事发生，大白天的也不敢出门，免得惹麻烦。
马车很快就到了咸阳城门，嬴政轻轻撩开车帘，一眼就看到挂在前面的赵明渠。
这时候，赵明渠的身体已经僵硬了。
他衣服破破烂烂，浑身是伤，胸口一个大血窟窿，明显是被人一剑刺死的。
嬴政看着眼前的 ** ，心里五味杂陈。
赵明渠跟了他好多年，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
事情发生后，嬴政本来还想放他一马，没想到赵明渠会落得这个下场。
嬴政心里对赵明渠有点埋怨，他竟然为了那个最高的位子，对嬴政的侄子，也就是嬴墨下手。
“盖聂，把他的 ** 放下来吧。”
嬴政看了 ** 好一会儿，最后马车里传来他低沉的声音，算是给这个弟弟最后的尊重。
盖聂听了，轻轻一挥手，吊着赵明渠 ** 的绳子就断了， ** 砰地一声摔在地上。
这一幕，把旁边的禁卫军吓得要命。
禁卫军统领看了看四周，一眼就看到了这辆马车和车里的嬴政，立马就跪下了。
赵明渠的 ** 落地后，嬴政拉上了窗帘。
“盖聂，出城吧。”
“我好久没离开咸阳了。”
“去城外走走。”
嬴政的声音有点虚，不知道是心里还是身体上的原因。
盖聂没多说，驾着马车在官道上飞奔。
禁卫军统领早就接到命令，马车很顺利地穿过了城门。
城外，站在小山上的嬴墨看到了赵明渠 ** 落地的全过程，眼里闪过一丝冷光。
“公子，要不要把他的 ** 挂在城门上？”陆离看到嬴墨身上的杀气，赶紧问。
嬴墨的眼睛一直盯着咸阳城门，也看到了那辆出城的马车。
他心里清楚，把赵明渠的 ** 挂在咸阳城门上，既是对五年前那件事参与者的震慑，也是对整个大秦，乃至那个人的挑衅。
嬴墨现在什么都不怕了。
以前他可能还会忌惮那个人，但安南军没了，他自己也受了重伤，等了五年都没结果，那份忌惮早就没了。
那个人说不定还跟五年前那事有关，挑衅又怎样？要是真查出他参与了，嬴墨不介意把整个大秦都掀个底朝天。
嬴政一出城门就觉得有人带着杀意的眼神盯着他，但他没在意，因为盖聂能摆平他周围的所有威胁。
“去看看，到底是谁？”
但这不代表嬴政能容忍别人这样看他。
他是大秦的老大，要求所有人都听他的。
不听的，他就打到他们听话，岁数大了也不影响他的霸气。
盖聂下了马车，跟嬴墨对视了一眼。
看到熟悉的面孔和眼神，他稍微愣了一下。
“幽灵。”
他一下认出了嬴墨。
他们以前见过一次。
嬴墨也没想到，从咸阳出来的竟然是盖聂。
马车里的嬴政听到这两个字，心里也起了波澜。
他竟然直接从马车里出来了。
他想知道，这个幽灵到底是什么来头，有多大的本事，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大秦的威严。
当嬴政的身影出现在马车外面，不管是等着的嬴墨，还是刚露面的嬴政，都愣了一下。
这个人的身材，跟墨儿太像了。
但是，嬴政从他身上感觉到了强大的气场和浓浓的杀意，不禁起了疑心。
确实，就像盖聂说的，就算嬴墨再有天赋，也不可能在五年内变成宗师。
嬴政清楚地感觉到，这个人的实力已经超过宗师了，连他自己都从这个人身上感到了威胁。
这个人不简单。
“你就是幽灵？”嬴政问，他想听听这个人的声音。
嬴墨戴着面具的嘴唇抿得紧紧的，看到那个人，心里有点难受。
他不是突然出现在大秦的，刚来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婴儿。
作为嬴政的长子，天赋异禀的皇子，他从小就在嬴政身边长大。
虽然有前世的记忆，但嬴墨对嬴政还是有种天然的亲近感，这让他对嬴政的感情很复杂。
“对，我就是幽灵。”一个沙哑又有点老的声音响起，带着点暮气，让嬴政眼里的光暗了点。
他的墨儿，声音不是这样的。
也许……
也许是他看错了。
嬴政藏在袍子里的手握紧了。
丹药带来的力量好像没了，虚弱感又来了。
但他还是硬撑着，脸上又恢复了威严，声音冷冷的：
“你知道吧，赵高和赵明渠都是大秦的重臣。”
说这话的时候，嬴政周围散发出一股压力。
虽然他明白这个人是为了嬴墨出头，但他的行为已经挑战了大秦的权威，这是嬴政不能接受的。
朝廷要是没了威严，还怎么管百姓？
“你为啥要杀掉赵高和赵明渠呢？”
嬴墨没回答，反而问嬴政，想看看他知不知道以前的事。
“反正他们都是大秦的官员。”
“有罪就得按大秦的法律来办。”
嬴政话说得很硬气，但对嬴墨的感情挺复杂。
他很想干掉嬴墨以维 ** 律，但理智又告诉他，嬴墨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皇上，您是故意装作不知道吗？”
“五年前，那俩货跟皇长子嬴墨被害的事有关。”
“三万安南军，都跟着皇长子在那场战斗里没了。”
嬴墨说到这，声音都激动了。
嬴政立马感觉到了这变化。
他咋能忘呢，当年知道长子死在匈奴手里时，他气坏了。
从那时起，他就发誓要灭掉匈奴。
“就算他们有罪，也得大秦来审判。”
嬴政声音低了点，但缓和了些。
他注意到嬴墨声音不对，开始用怀疑的眼神看嬴墨。
他心里琢磨，嬴墨这么关心五年前的事，是不是说明墨儿其实没死？
“你，难道真的还活着？”嬴政直接问了出来。
嬴墨一听，身子一震，但很快恢复了。
“皇上说的，我真不知道。”他回答，“我就是个从战场上活下来的，想 ** 的亡魂。
五年前那事，所有参与的人，我都要一一算账，包括皇上。”
说到“包括皇上”时，嬴墨身上散发出浓浓的杀意。
这杀意让嬴政清醒了点。
“五年前的事，我啥都不知道。”嬴政辩解，“要不是你出现，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向这个亡魂解释，但直觉告诉他，不解释清楚，会有麻烦。
“皇上说的是真的。”盖聂也插嘴了，他也不知道为啥，但就是决定帮嬴政说话。
嬴墨听后，杀意稍微收敛了点。
他信盖聂，知道盖聂不会骗他，也不会骗嬴政。
嬴墨冷笑：“你没参与五年前的事，不代表你手下的人没参与。
你敢说王翦、李斯没参与吗？”
每提一个人，嬴政的脸就沉一分。
不，他不敢说。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人了。
这些人都是他的手下。
要是他们都参与了，他咋能确定自己是无辜的？
嬴墨听到盖聂和嬴政的对话，
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只要父皇没参与就好。
他真不想跟嬴政作对，
毕竟小时候，嬴政对他的栽培他忘不了。
现场安静了下来。
嬴政对嬴墨的质疑没法回答，
他也不能保证王翦和李斯没卷入五年前的事。
沉默在蔓延。
嬴政的沉默，让嬴墨心里有了数。
他原本的 ** 名单上，阴阳家排在最前面，
阴阳家的势力已经很大，不能小看。
也许，该查一查王翦和李斯，
他们的势力比阴阳家差远了。
这些人反正都活不长，
只是时间问题。
嬴墨眼神黯淡，已经拿定了主意。
他又深深地看了嬴政一眼，
然后转身想走。
今天，赵明渠的死，是对三万安南军最好的安慰。
……
……
赢墨刚要走，
嬴政看他这样，赶紧往前走了两步。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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