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婚礼·二
前厅·觥筹交错
喜宴正酣,宾客推杯换盏,笑声喧闹。
沈知楠坐在席间,见萧珩忽然起身,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托,便将团宝稳稳放回她怀里。
"我去陪你大哥喝一杯。"他唇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促狭。
沈知楠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萧珩顺手抄起桌上的酒壶,姿态优雅却不容拒绝。她瞪他一眼:"不许灌大哥酒。"
萧珩挑眉,慢条斯理道:"放心,不灌他。"
话音未落,人已转身朝沈知宴走去,衣袍翻飞间,慵懒惬意。
沈知楠扶额,眼睁睁看着萧珩走到沈知宴身旁。原本围着新郎官敬酒的宾客们一见来人,默契地作鸟兽散,瞬间清出一片空地。
沈知宴正端着酒杯,见萧珩过来,眉梢一挑:"灌我酒?"
萧珩晃了晃手中的酒壶,一本正经:"楠儿说了,不给灌你酒。"
"哦?"沈知宴似笑非笑,"楠儿说不给,你就不灌?"
萧珩不紧不慢地往酒壶里倒了一杯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晃:"自然。"
沈知宴正诧异他今日怎么这么好说话,就听萧珩继续说着,语气轻描淡写:"我就这一杯,喝了它,以后少在楠儿面前晃悠。"
说着,下巴朝内院方向一扬:"要晃悠,去你媳妇面前晃。"
他盯着萧珩看了两秒,忽然笑出声。这男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幼稚。
不过……看在他近来对楠儿还算体贴的份上……
沈知宴伸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他眯了眯眼:"满意了?"
萧珩唇角微勾,显然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也不废话,转身便走。
沈知宴看着他的背影,摇头失笑,转头继续应付其他宾客。
而另一边,萧珩回到席间,沈知楠狐疑地盯着他:"你跟我大哥说什么了?"
萧珩面不改色:"叙旧。"
沈知楠:"……"
信他才有鬼。
两人正低语间,忽听身旁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身影风风火火地在她旁边坐下——
"楠姐姐,我可算找着你了!"
左棠棠额间沁着细汗,脸颊因奔走而泛红,端起茶盏便灌了一大口。束风紧随其后,在萧珩身侧落座,一张俊脸依旧板正,只是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沈知楠讶然:"棠棠?怎么现在才来?"
左棠棠喘匀了气,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我们早就来了!一进门就想找你,下人说你们在后院,我和木头就自己过去了——"她哀怨地瞥了眼束风,"结果在花园里迷路了,转到现在才转出来,累死我了。"
沈知楠忍俊不禁:"怎么不叫个下人带路?"
束风面无表情地补充:"棠棠说,今日府里忙,不必麻烦他们。"
左棠棠耳根微红,小声嘀咕:"我哪知道丞相府的花园这么大......"
沈知楠笑着将一碟杏仁酥推到她面前:"快吃些东西,饿坏了吧?"说着目光落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感觉如何?可有不适?"
左棠棠摸摸肚子,眉眼弯弯:"没事!就刚开始吐了几天,后来活蹦乱跳的。"她忽然凑近沈知楠,压低声音贼兮兮道,"对了,斩云姐已经接来了吧?那晚上我们要不要......"
未尽之言意味深长,沈知楠顿时了然,哭笑不得地戳她额头:"你呀......"
对面,萧珩与束风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不约而同地低头喝酒。
团宝坐在沈知楠怀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严肃的小脸有些茫然。
喜宴散尽,宾客归去。
沈知宴送走最后几位客人,转身朝新房走去。他脚步沉稳,丝毫不见醉意。推门而入,却见柏斩云正倚在榻边嗑瓜子,见他进来,才慢悠悠地将瓜子碟推到一旁,拍了拍掌心:"都走了?"
"嗯。"沈知宴反手合上门,走到桌旁坐下。
红烛摇曳,两人隔着烛光无声对视。
忽然,沈知宴袖袍一挥——
"唰!"
屋内霎时陷入黑暗,连半点声响也无。
屋顶
左棠棠趴在青瓦上,耳朵紧贴屋檐,屏息凝神等了半晌,却只听到一片死寂。
"怎么……这么安静?"她压低声音,满脸困惑
束风托着下巴,一本正经:"或许沈兄讲究循序渐进。"
沈知楠扶额。
她本想着这几人告辞后总算消停,谁知他们竟在外头晃了一圈,又翻墙折返,此刻齐齐蹲在自家大哥的屋顶上——活像一群夜行的贼!
"这都叫什么事……"她小声嘀咕。
萧珩忽然轻笑:"走吧,今晚听不到了。"
左棠棠不服:"为什么?"
萧珩指了指院中——
月光下,沈知宴负手而立,正仰头望着屋顶,唇角噙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
左棠棠与沈知楠低头一瞧,顿时僵住。
"楠儿,"沈知宴温润的嗓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什么时候也学坏了。"
沈知楠耳根发烫,干笑两声:"我们……现在就走!"说着拽住萧珩的衣袖。
萧珩轻哼一声,揽住她的腰闪身离去。左棠棠见状,嘿嘿一笑,束风默契地搂住她,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墙外。
夜风拂过,院中重归寂静。
沈知宴负手而立,望着几人离去的方向,在院中站了许久,确定他们不会再次折返。才转身回屋,屋内烛火已重新亮起,柏斩云抱臂靠在门边,挑眉看他:"走了?"
沈知宴点头,牵着她的手踏入屋内,反手合上房门。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轻响,隔绝了外间的喧嚣。
柏斩云迅速抽回手,故作轻松地伸了个懒腰:"可算结束了。"她转身走向床榻,脚步却比平日快了几分。
沈知宴唇角微勾,目光落在她紧绷的肩线上——他的新娘看似洒脱,实则紧张得连眼神都开始飘忽。
也不拆穿,只不急不缓地走到桌前,执壶斟了两杯合卺酒。琥珀色的酒液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他将其中一杯递向柏斩云,却不出声,只静静望着她。
柏斩云被他看得发毛,一把夺过酒杯,小声嘀咕:"又不是不喝,至于一直盯着吗?"
交杯时,她手腕微颤,沈知宴不动声色地托住她的肘弯。两人气息交融,酒香在唇齿间漫开。
饮尽后,沈知宴接过她的酒杯,温声道:"阿云去洗漱吧。"
"你先去吧!"柏斩云立刻后退半步,"我、我再坐会儿......刚才吃多了,这会儿不想动。"
蹩脚的借口让沈知宴眼底笑意更深。他点点头:"好。"
净室内很快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柏斩云猛地拍了拍发烫的脸颊。
"有什么好怕的?"她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瞪眼,"不就......不就洞个房吗?"镜中女子眼角胭脂晕开,哪有半点平日的飒爽。
她正胡思乱想着,水声忽停。沈知宴走了出来,墨发披散,只着一件素白中衣,衣带松松系着,露出小片如玉的胸膛。平日里端方自持的贵公子,此刻竟透出几分慵懒随性。
柏斩云一时看呆了。
"怎么了?"沈知宴走近,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水汽。
柏斩云猛地回神,慌乱起身:"我、我去洗漱!"
沈知宴望着她逃也似的背影,眼底笑意更深,他慢条斯理的做到桌旁,还有闲心倒了杯酒,不紧不慢的品着。
而净室里,柏斩云快速的洗完,一咬牙,暗道拼了,她刚擦净身上的水渍,才发现,刚自己进来的匆忙没有拿衣服进来,她裹着帕巾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水珠顺着她绷紧的脊背滑落,在脚边汇成一小滩水洼。她转头看向那件被自己慌乱中溅湿的嫁衣——繁复的金线鸾凤此刻蔫头耷脑地泡在水里,活像只落汤鸡。
正在她踌躇间:"阿云,还没好吗?"
沈知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温润如玉,却让柏斩云头皮一麻。
"我......忘了拿寝衣。"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就在她担心沈知宴会不会直接进来时,沈知宴却出声道:“旁边的柜子里有一个包裹,里面有衣服。”
柏斩云如蒙大赦,裹着帕巾三两步冲到檀木柜前。果然有个锦缎包袱。
"还算有良心......"她嘟囔着解开包袱,突然僵在原地。
这....这叫衣服?她看着包裹里一堆的衣物,最后目光定格在一件皮质的小衣上,这....这不是她在郴州时,尤鹤悠给她穿过的那件吗?
就在她呆愣之际,身后忽然贴上一片温热,低沉的嗓音擦着她耳畔落下:"阿云没有喜欢的吗?"
她浑身一僵,猛地转身——
沈知宴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身后,此刻将她困在衣柜与胸膛之间。他墨发半湿,雪白的中衣衣襟大敞,露出线条分明的肌理。烛光透过屏风映在他轮廓深邃的侧脸上,眸色比夜色还沉。
"你......"柏斩云喉间发紧,后背抵上檀木柜。
沈知宴伸手从包裹里挑出一件黑色蕾丝小衣,金链子在他指间晃出细碎声响:"这件喜欢吗?"
那根本称不上衣裳——两片单薄的黑纱以银链相连,在烛火下透出粼粼微光。
柏斩云耳尖烧得通红:"你怎么会有这些?!"
尤鹤悠从前塞给她的那些,早被她压在了箱底最深处。可眼前这些......
"允王妃赠的新婚贺礼。"沈知宴低笑,忽然搂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柏斩云猝不及防撞上他胸膛,掌心直接贴在他裸露的肌肤上。
触手滚烫。
她像被烙铁灼伤般想缩手,却被沈知宴一把扣住腕子。另一只手扯开她裹身的帕巾,丝帛落地声轻得像一声叹息。
"沈知宴你——"
惊呼被吞没在唇齿间。
柏斩云被他抵在柜门上,冰凉的檀木与滚烫的掌心同时烙在肌肤,激得她浑身战栗。
"嘘......"他稍稍退开,拇指摩挲她湿润的唇瓣,"我来伺候夫人更衣。"
那件黑色蕾丝小衣被轻轻罩在她肩头。银链垂落,堪堪遮住最动人的春色。
柏斩云低头看见自己映在铜镜里的模样——墨发逶迤,雪肤上蜿蜒着妖冶的黑,像皎月被乌云半掩。
"真好看。"沈知宴咬着她耳垂低语。
镜中映出他骨节分明的手正抚过银链,所到之处激起细小的战栗。
柏斩云羞恼地去扯那链子:"你......唔!"
沈知宴突然打横抱起她,金链子叮叮当当响了一路。红鸾帐落下时,他含住她耳垂低语:
"接下来这件......由我亲手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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