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把女帝的闺蜜给睡了
一个时辰后，养心殿。
殿内的气氛，一如既往的清冷压抑。
女帝叶昭一身明黄常服，正负手站在一副巨大的堪舆图前，那张清丽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烦躁，显然，这几日京城的乱局，让她心力交瘁。
当苏齐和洛雪凝一前一后地走进大殿时，她才缓缓转过身，那双清冷的凤眸之中，看不出喜怒。
“臣苏齐。”
“臣洛雪凝。”
“参见陛下。”
两人齐齐单膝跪地。
“起来吧。”
叶昭的声音平淡，她踱步走回龙案之后，缓缓落座，目光却是不着痕迹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了一圈。
“十里坡之事，朕已尽知，你们办得不错。”她顿了顿，话锋一转，那双漂亮的凤眸，带着一丝审视，落在了苏齐的身上，“不过，朕更好奇的是，皇姑那边，如何了？”
苏齐心中了然。
这小女帝，心里最忌惮的，果然还是她那个深不可测的皇姑。
如今城外流民营中，长公主的赈灾粥棚从不间断，施粥赠药，活人无数，京中几家米行联合抬价，也是长公主府出面，以雷霆手段将其平抑。
民间，不知何时，已经开始有人称其为活菩萨。
甚至，在某些街头巷尾，隐隐流传起了一首新的童谣，童谣里唱的，不是当今天子，而是那位宅心仁厚的长公主殿下。
民心，是最能载舟，也最能覆舟的东西。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躬身，将早已在心中排演了无数遍的说辞。
“回陛下，长公主殿下......深不可测。”
苏齐缓缓道出：“她不仅在赈灾之事上滴水不漏，更在言语之间，数次试探臣的底细，甚至......意图拉拢。”
“哦？”
叶昭的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苏齐立刻将自己在赈灾地，十里坡的遭遇，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当然，他很聪明地隐去了所有关于自己和长公主颠鸾倒凤的事，只将重点，放在了叶月婵是如何试探、拉拢自己，甚至许诺‘摄政王’之位的过程。
“臣本想当场回绝，但又恐打草惊蛇，坏了陛下的大计。”
苏齐的脸上，露出一副忠臣良将，在忠与义之间苦苦挣扎的悲壮表情，“所以，臣只能将计就计，假意‘臣服’于她！”
这番话说得是跌宕起伏，险象环生。
叶昭听完，沉默了。
她端起御案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之中，让人看不出半分情绪。
她信了吗？
苏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知道，自己这番话，虽然在逻辑上无懈可击，但终究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女帝生性多疑，绝不会轻易相信。
果然，叶昭放下了茶杯，目光却转向了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洛雪凝。
“雪凝。”她的声音很轻，“你今日，似乎有些心神不宁？莫非是在十里坡受了伤？”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洛雪凝露出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
洛雪凝的身子猛地一颤。
此伤非彼伤。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对上了女帝那双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睛，心中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一想到昨夜那荒唐的一幕，那张清冷的脸庞上，便没来由地泛起了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她该如何回答？
不说出来？那是欺君！
说出来？那又该如何解释昨夜之事？
她那张清冷的脸庞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慌乱。
苏齐见状，心中一紧。
他知道，不能再等了，一旦让洛雪凝开口，以她那不善言辞的性子，必然会露出破绽，到时候，自己所有的谋划，都将功亏一篑。
必须，主动出击！
“陛下！”
苏齐猛地向前一步，再次‘噗通’一声，单膝跪在地上，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和决绝。
“臣，还有一事要禀。”
叶昭的目光，从洛雪凝的脸上，缓缓移开，落在了苏齐的身上，那眼神，平静得让人心底发寒。
“说。”
苏齐深吸一口气。
“昨夜回京途中，我等遭遇了白莲教妖人的埋伏，那些妖人手段阴毒，竟在酒菜之中，下了合欢散......”
苏齐的声音很沉，他将昨夜在客栈的遭遇，一五一十地，缓缓道出，每一个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包括那店小二的淫邪，和洛雪凝最后那宁死不屈的刚烈。
当说到最后，自己为了救人，不得不以身解毒时，整个养心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叶昭手中的那支朱笔，‘啪’的一声，竟是被她硬生生地，从中折断。
“为救洛指挥使，臣......”
苏齐的头，重重地磕在了冰冷的地砖之上，声音嘶哑，却字字清晰。
“臣与洛指挥使，已有了......夫妻之实。”
养心殿内，落针可闻。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冷的檀香，却压不住那几乎要凝固成实质的，令人窒息的压抑。
苏齐与洛雪凝一左一右，一站一单膝跪地，两人皆是低着头，不敢去看御座之上那道明黄色的身影。
苏齐的心里，此刻也是七上八下。
他虽然表面上镇定自若，但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偷偷地观察着御座上的女帝。
他知道，自己昨夜虽然是事态紧急，但终究是占了洛雪凝天大的便宜，这女人是女帝的心腹，是她最信任的剑，如今这把剑被自己给“染指”了，女帝心里会怎么想？
是会借题发挥，敲打自己一番？
还是会......真的动怒？
苏齐的脑子里飞速盘算着各种可能性，以及应对的说辞，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被女帝狠狠地敲诈一笔的心理准备。
而跪在他身旁的洛雪凝，此刻的心情，比他还要复杂百倍。
她那张清丽的脸庞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冰山表情，可那双藏在长长睫毛之下的眸子里，却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昨夜那荒唐的一幕幕，如同梦魇般，不受控制地在她脑海中反复上演，那些羞人的姿势，那些不堪入耳的呻吟，还有那让她食髓知味的蚀骨滋味......
洛雪凝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像是被火烧过一般，滚烫得厉害，连带着那微微泛红的耳根，都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羞恼。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陛下，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身旁这个夺走了她清白的男人。
她现在只希望，陛下能赶紧下旨，将这个淫贼拖出去，千刀万剐，如此，才能洗刷自己身上的耻辱。
御座之上。
叶昭端坐于龙椅之上，那张清冷的脸上，看不出半分情绪，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跪在下面的两个人，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之中，让人看不出半分情绪。
可她那握着朱笔，指节微微泛白的纤纤玉指，却早已将她内心的不平静，暴露得一干二净。
她最信任的，情同姐妹的洛雪凝。
以及她最倚重的，刚刚立下不世之功的锦衣卫指挥使。
这两个她最看重的人，竟然......竟然......
一股前所未有的，荒谬而又愤怒的情绪，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她不知道自己该气什么，是气苏齐的胆大包天，还是气洛雪凝的......失身，又或者，是气自己，竟然会因为这种事，而感到......心烦意乱？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苏齐几乎要以为这女人准备就这么晾着他们，直到地老天荒的时候。
叶昭那清冷的声音，才缓缓地，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苏齐。”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你可知，欺君之罪，当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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