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丧家之犬，易中海的末路
刘科长的声音，像一把冰冷的铁锤，狠狠地砸在了易中海的天灵盖上。
“半个小时之内，把你的东西，全都给我搬出去！”
“否则，我就让派出所的人，来帮你搬！”
易中海站在那里，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如遭雷击。
他看着刘科长那张写满了“公事公办”和“不近人情”的脸，又看了看那些，已经开始往他那间小南屋里，搬运着自家行李的新住户。
那是一家三口，男人看起来老实巴交，女人则是一脸的激动和喜悦，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正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家。
他们看都没看易中海一眼，仿佛他只是一个透明的、碍事的障碍物。
“不……这不可能……”易中海喃喃自语，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他转过头，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后院的刘海中。
“刘海中！刘海中！你快出来说句话啊！当初，可是你让我住进这间屋子的！”
刘海中听见动静，早就从屋里出来了。他正背着手，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
听到易中海的呼喊，他慢吞吞地走了过来，脸上，却挂着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他清了清嗓子，官腔十足地开口。
“老易啊，这件事，我……我也没办法啊。”
他指了指刘科长，“你看看，人家是街道房管科的领导，是代表组织来的。我呢？我就是个院里管事的，群众代表而已。我怎么能，跟组织对着干呢？”
他这番话，说得是冠冕堂皇，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实际上，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他巴不得易中海赶紧滚蛋呢！
易中海这个老家伙，虽然现在落魄了，但毕竟当了几十年的一大爷，在院里，还是有几分“余威”的。有他在，刘海中总觉得，自己这个“管事大爷”，当得名不正言不顺。
现在好了，街道直接出面，把他像垃圾一样，给清理出去了。
这简直是帮了他一个天大的忙！
易中海看着刘海中那副虚伪的嘴脸，心，一点一点地，沉入了冰冷的深渊。
他知道，指望刘海中，是没用了。
他又把目光，投向了院里其他的邻居。
他希望，能有人，站出来，替他说句话。哪怕，只是一句同情的话。
然而，他看到的，只有一张张冷漠的，幸灾乐祸的脸。
许大茂正靠在自家门框上，嗑着瓜子，看得是津津有味。
阎富贵则在屋里，透过窗户缝，偷偷地看着，嘴里还不停地跟他老婆嘀咕：“看见没，这就叫报应！让他以前总摆他那一大爷的谱！”
而秦淮茹，也站在她那间大北房的门口，远远地看着。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
没有人同情他。
没有一个人，为他说话。
墙倒，众人推。
这一刻，易中海才真正地，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五个字的，残酷含义。
“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刘科长的话吗？快搬！”
一个街道的积极分子，走上前来，不耐烦地，推了易中海一把。
易中海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一大妈连忙从屋里冲出来，扶住了他，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老易……”
“哭什么哭！还有十五分钟！再不搬，我们就把你们的东西，全都扔到院子里去！”那个积极分子，继续呵斥道。
易中海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知道，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
他那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他一辈子的骄傲，一辈子的体面，在这一刻，被撕得粉碎，扔在地上，任人践踏。
他没有再求饶，也没有再争辩。
他只是转过身，对一大妈，用一种近乎嘶哑的声音，说了一句。
“……搬吧。”
于是，在全院人的注视下，易中-海和一大妈，这对曾经在院里风光无限的老两口，开始像两条丧家之犬一样，从那间小小的南屋里，往外搬运着他们那点可怜的家当。
一张破旧的木板床。
一个掉了漆的柜子。
几件打了补丁的衣服。
还有一口，锅底已经烧得发黑的，铁锅。
这就是他们现在，全部的家当。
刘科长站在一旁，抱着胳膊，冷冷地监督着。
他没有就此罢手。
他清了清嗓子，又宣布了第二道，也是更致命的一道命令。
“另外，我再宣布一件事！”
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原聋老太太高桂英所住北屋一间，以及，其非法霸占的原轧钢厂职工易中海同志的北屋两间。经街道研究决定，全部收回！重新分配！”
“轰——”
如果说，把易中海从南屋里赶出去，只是让他丢了面子。
那么，这句话，就是彻底地，断了他所有的后路！
易中海刚搬起床板的手，猛地一抖，床板“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猛地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刘科长。
“刘科长！那……那两间屋子，是我的！房本上，写的是我易中海的名字！”他嘶声喊道。
“是你的？”刘科长冷笑一声，从文件袋里，又抽出了一张纸，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看看这是什么？”
那是一张协议的复印件。
正是当初，聋老太太逼着一大妈，签下的那份，“养老抵押协议”。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已经把你的房子，抵押给了高桂英，用来偿还你那笔巨额的赔偿款。现在，高桂英被组织处理了，她的所有财产，包括这间作为抵押物的房子，自然，要由我们街道，统一进行处置！”
“你……你们这是抢劫！”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
“抢劫？”刘科长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易中海！我警告你！注意你的言辞！我们这是在清理国有资产！是在维护组织的纪律！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现在就让派出所的人，把你抓起来，告你一个‘诽谤国家干部’的罪名！”
易中海，彻底蔫了。
他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
他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
他完了。
他不仅没了住的地方，连他一辈子的根，他那两间引以为傲的大北房，都……没了。
就在这时，又有两辆板车，从院门口，被拉了进来。
车上，装的也是全新的家具和行李。
两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跟着板车，走了进来。
刘科长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迎了上去。
“哎哟，是小王和小张吧？欢迎欢迎！你们的房子，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他指着中院那两间，曾经属于易中海的，最好的北房。
“从今天起，这两间屋子，就归小王了！后院两间归小张了”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刘科长又对着院里的人，大声宣布，“这位，是王建国同志，轧钢厂采购科的新任干事！前途无量！”
“这位，是张卫东同志，轧钢厂技术科的重点培养对象，大学生技术员！”
采购科的干事！
大学生技术员！
这两个身份，无论哪一个，在当时，都是响当当的，让人羡慕的存在！
院里的人，看那两个年轻人的眼神，立刻就变了。充满了敬畏和讨好。
而那两个年轻人，也是一脸的意气风发。他们看都没看旁边，像垃圾一样，堆着自己那点破烂家当的易中海，直接就指挥着工人，开始往他们的新家里，搬东西。
至此，四合院里，所有的空房子，都有了新的主人。
而易中海，这个曾经的“一家之主”，却成了院里，唯一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他呆呆地，站在院子中央。
看着自己的南屋，被别人占据。
看着自己的北房，也被别人占据。
看着那些，曾经对他点头哈腰的邻居，此刻，都围着那两个新来的年轻人，献着殷勤。
一股巨大的，前所未有的荒谬感和悲凉感，将他彻底淹没。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笑话。
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算计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落得个，丧家之犬的下场。
“老易……我们……我们现在该去哪儿啊……”
一大妈拉着他的胳膊，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哭腔。
去哪儿？
易中海茫然地，环顾着这个，他生活了一辈子，却又感到无比陌生的，四合院。
天大地大，竟没有他一个，容身之所。
……
孙浩站在自家小跨院的门口，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看着易中海那副，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的，可怜模样。
他的脸上，依旧是，没什么表情。
他知道，对付易中海这种人，就不能给他留任何翻盘的机会。
要么，就不动他。
要么，就一击，必杀！
现在，他做到了。
他不仅把易中海，从这个院里，彻底地，清理了出去。
他还安排了两个，新的，更强大的“势力”，住了进来。
一个采购科，一个技术科。
这两个部门，在轧钢厂，都是举足轻重的存在。
有了这两个新邻居，他孙浩，在这个院里，就更加，无人敢惹了。
他这是在，为自己未来的“苟道”生活，扫清最后的，障碍。
他转过身，对身旁的苏晚晴，平静地说了一句。
“晚晴，把院门打开。”
“今天天气不错，咱们把被子，拿出来，晒一晒。”
“顺便，也让院里的人，看一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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