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新邻居入住，初露端倪的异常
易中海像一条被赶出家门的野狗，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他的离开，在四合院里，激起了一阵短暂的、幸灾乐祸的波澜，但很快，就被新住户搬家带来的热闹，彻底淹没。
两辆板车，一前一后，拉着崭新的家具和行李，停在了中院。
一个，是采购科的新任干事，王建国。
另一个，是技术科的大学生技术员，张卫东。
这两个身份，无论哪一个，在1961年的京城，都足以让任何人高看一眼。
刘海中挺着他那官僚肚，第一个就迎了上去。他甚至都分不清谁是谁，就满脸堆笑，挨个握手。
“哎哟！欢迎欢迎！欢迎两位领导入住我们九十五号院！我是院里的管事二大爷，刘海中！以后有什么事，您二位尽管吩咐！”
阎富贵也挤了上来，脸上挂着精明的笑容，手里还端着一壶刚泡好的热茶。
“王干事，张技术员，一路辛苦了，快喝口热茶解解渴。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我痴长几岁，你们叫我三大爷就行。”
许大茂更是机灵，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包“大前门”，挨个散烟，点头哈腰。
“王哥，张哥，以后小弟我，就全靠您二位提携了！我，放映科的，许大-茂！”
整个中院，一派热闹非凡、趋炎附势的景象。
王建国和张卫东，似乎对这种场面，都有些不太适应。他们礼貌地应付着众人的热情，眼神，却都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个，他们即将在其中生活的，传奇般的四合院。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了院子中央，那堆还没来得及被易中海全部拉走的，破烂家当。
也看到了，正被一大妈搀扶着，准备做最后告别的，失魂落魄的易中海。
王建国的眉毛，挑了一下。
张卫东的镜片后面，也闪过了一丝诧异。
“这位是？”王建国指了指易中海，状似无意地问身旁的刘海中。
刘海中撇了撇嘴，脸上立刻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他啊，就是咱们院以前的那个一大爷，易中海。”他刻意加重了“以前”两个字，“犯了错误，思想落后，现在被街道给清退了！活该！”
“易中海……”王建国在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神变得有些深邃。
张卫东则推了推眼镜，看着易中海那副丧家之犬的模样，陷入了沉思。
不对劲。
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按照他所知道的“剧情”，这个易中海，虽然晚景凄凉，但也不至于，在1960年，就被人像垃圾一样，扫地出门吧？
这……时间线，对不上啊！
而另一边，王建国的心里，也掀起了同样的波澜。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带着“上帝视角”，来这个新手村虐菜的。
可这刚一进村，就发现，村里的一个重要NPC，竟然提前，被删号了？
这让他心里，产生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和不安。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张卫东。
这个戴眼镜的年轻人，看起来文质彬彬，但眼神里，却也透露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精明。他也是新来的，住进了聋老太太以前的屋子。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探究。但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便错开了目光。
他们，还不认识彼此。
在他们各自的心里，对方，都只是一个，需要提防和观察的，普通的“土著邻居”。
……
安顿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熟悉环境，摸清底细。
张卫东选择了，从他认为最“安全”，也最容易突破的，三大爷阎富贵下手。
当天晚上，他就提着一瓶二锅头，和一包花生米，敲开了阎富贵的家门。
“三大爷，三大妈，没打扰你们吧？”张卫东脸上挂着谦逊的笑容。
阎富贵看到新来的“贵人”，竟然主动上门，激动得差点没把手里的算盘给扔了。
“哎哟！是小张啊！快请进！快请进！你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太见外了！”他热情地，把张卫东让进了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张卫东开始了他真正的目的。
“三大爷，我刚来，对院里的情况，两眼一抹黑。以后还要在您这儿，多学习，多请教啊。”他给阎富-贵，倒上了一杯酒。
“好说，好说。”阎富贵喝得满面红光，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小张，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在这院里，就没我老阎不知道的事！”
“那我就不客气了。”张卫东笑了笑，开始了他不动声色的打探。
“我听说，咱们院以前，挺热闹的？有个叫傻柱的厨子，还有个聋老太太，都挺有名的？”
“嗨！别提了！”阎富贵一听这两个名字，立刻就来了兴致，打开了话匣子。
他添油加醋地，把傻柱如何打伤五个人，被判了十年，送到大西北劳改。又把聋老太太如何假冒烈属，私藏黄金，最后被抓进养老院的事，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
张卫东静静地听着，手里的酒杯，却在微微地颤抖。
傻柱，劳改十年？
聋老太太，进养老院了？
这……这跟他知道的，完全不一样啊！
“那……那个秦淮茹家呢？她家男人贾东旭，怎么样了？”他又问。
“贾东旭？哼，”阎富贵撇了撇嘴，“上个月刚死！也是个短命鬼！不过他那个媳妇秦淮茹，可不简单！现在，可厉害着呢……”
他又把秦淮茹如何上位，如何搬进傻柱家的事，当成奇闻异事，讲给了张卫东听。
张卫东越听，心越沉。
贾东旭，也死了？
秦淮茹，黑化了？
他感觉，自己好像，进错了片场。
他把院里所有他“知道”的人，都问了一遍。
许大茂，被撸了放映员。
刘海中，当上了管事大爷，但没什么威信。
易中海，被赶出了院子，成了丧家之犬。
所有的剧情，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偏移。
“小张？小张？你怎么了？”阎富贵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奇怪。
“哦，没什么，没什么。”张卫东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就是觉得，这院子里的故事，可真……精彩啊。”
他告辞离开的时候，魂不守舍。
他回到自己的新家，关上门，一个人，坐在黑暗里。
他想不通。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为什么，他所熟知的那个，充满了鸡毛蒜皮，却又稳定了几十年的“四合院”，会变成现在这个，充满了死亡和剧变的样子？
难道……是他的到来，引发了蝴蝶效应？
可他才刚来啊！
他点了一根烟，猛地吸了一口。
烟雾中，他喃喃地，自言自语。
“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
“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一定有某个，我不知道的变量，在暗中，推动着这一切……”
他的目光，穿过窗户，下意识地，扫向了院子的各个角落。
最后，定格在了那个，独立的，幽静的，西跨院的方向。
那个院子，好像，从来没有在他的“剧本”里，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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