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顺利,成了士兵
“将军!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是不是留下来保护粮车,还是继续去追剿!在这一带是我们防御真空带!”罗海的口气中有很多的犹豫。
“大队长和你的骑兵还是留下来的好!他们全是骑兵,这又是平原,我们实在很难防御他们!这批粮食已经不能再有任何损失了!”可刀锋的语气里拥有很多无可奈何。
“将军!我们是不是应该调整一下布防!昨夜,他们没让我们损失多少粮食,这只能说明我们很幸运,现在他们手中有了粮食,说不定就会来毁坏粮食的运送!”罗海的语气中多了些不服气。
“大队长!我们现在面临着一个问题,这问题对我们的布防相当重要!”可刀锋有了一身的领导气味,给人一种非常亲近的感觉,“鸠尾小队长!你来介绍一下那些苦力的情况吧!”
“是!我尊敬的将军!”鸠尾那具有雄伟气势的声音响起:“这个问题,我们所有的步兵,包括伤兵都在考虑!问题是苦力们昨晚是怎样避过突袭的,并在突袭结束后不久,全都出来救护伤员,救火!我们抽了个空去查看那些尸体,没几个是苦力!”顿一顿,“今天早上大军回营时还全靠这群苦力帮忙!我们的士兵很不服气,很多人都问过这个问题!可他们全都说躲在他们的粮食堆里睡了一觉,就睡到今天天亮!只有几个先回来的士兵在我们调查时有些异同,那个伤兵受伤不轻,也不具有清醒的神志,说敌人退走以后不久就有人来救护,这种说法的可信度不高!”顿一顿,“不过,昨夜我们有几个巡逻兵在当场,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他们向营里集合时大喊‘熄掉火!’什么‘雪!’等字样!以后的事大家都不清楚啦!回答完毕!”
“警报发出后,那些苦力都出来了吗?”罗海沉思着似的。
“他们那时完全乱了!”鸠尾再次回答。
“天黑!熄灭灯火的确不容易暴露,可敌人手中有火把!那么——什么雪?——对!他们一定躲藏在雪里!可是谁可以在短时间里挖好一个够深的雪坑!还有那快马!踩上一脚就掉半条命!那他们是怎么隐藏的了?”罗海陷入了沉思。
“看来大队长比我们这些都在行!我们几十个军官,商量了好久才得出相同的结论!”可刀锋很是高兴地赞扬——语气有点生硬——“我想过抓两个苦力来问问,可惜啊!我们的士兵很多都冻伤了,没有人照顾是不行的,一旦压不住他们,我们的处境可就危险啦!”
“也许我们可以用些东西去引诱他们说出来,这不就行了吗?”鸠尾奸计得逞的笑声。
“妈的!这可是一群天主惩罚的奴隶,我们怎么去引诱?作为一个奴隶,连他自己都是主人的!”可刀锋十分讨厌这个计划。
“禀告尊敬的将军!乾元上将,不是下了一条在苦力中组建一支专门的运输队的命令吗?我就知道有几个苦力对这件事相当热心,只要让他们加进去,我看他连什么魔鬼的秘密都敢说!”
“这个主意——不错!一举两得!”可刀锋答应了——虽然很勉强,可总算答应了。
他说的不是我们吗?我们有机会了!不!这哪是机会?分明是危险的陷阱!我一出现,罗海就可能认出我,那我的一切不就是白干了?怎么办?怎么办?我这条绸布现在真是欲盖弥彰,我把他扯下来塞进怀里!对啦!我现在可跟以前不太一样啦,我脸上的胡须足于挡去往日的面貌,可是一旦见到那些什么长老,我肯定就会被识破!以前我没思考这些因为我只是个平常的苦力,谁会在乎我?可现在,鸠尾要拉我去回话,说不定,那些高官对我发生了兴趣,几句话,我就不得不去啊!现在逃和不逃都有暴露自己身份的可能,但是逃跑后我的目标就丧失了,离四十大队也就更远了,留下来却可以保持这些!我有什么办法能让认识我的人认不出来?行为?声音?气质?都不行这些在很多人眼中已经成了定式,改变反而更加令人生疑!对!只有尽量避免见到高级将领,最多跟这些小兵们多装几个可怜。
他们怎么不说话啦?难道鸠尾已经出来找我啦?我该怎么办?没有个定形的办法,我不知道有多么的紧张!
“铁!你他妈的在哪儿?我是土坤!”土坤的声音在我头顶上向我的头砸来!只有随机应变,深吸一口气,爬出粮食窝。
“嘿!尊敬的兵爷!我在这儿!”我压低着声音哈着腰向土坤匆匆跑去,惊喜万分地冲到径前:“尊敬的兵爷!找小的有什么吩咐!小的绝对万死不辞!”我很做作的样子完全表现出了自己的敬畏和厌恶的心情,紧张被压在心底,到一定时候再让他出来转转。
“好小子!你果真没死!”他很轻蔑地对我笑了笑,“现在有一个好机会!只要你能回答我的一个问题,我就可以把你列为第一个参加运输兵团的苦力,你可以成为一个脱掉奴籍的士兵!怎么样?”十分炫耀地瞅着我。
“真的!”原来我意料的情况都没出现,紧张一下挥发了,两种高兴把血液直往头上挤,我的脸开始发热,“太好了!太好了!”我蹦跳几下,伸手在大腿上拍上几拍,发现土坤有些发怒示威的样子,急忙说:“尊敬的兵爷!你赶快说问题吧!我一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详详细细原原本本地说出来!”我的兴奋没有声音只有一张脸的容貌。
“好!铁小子!昨天敌军来犯,你们这些苦力是怎么逃过冲杀的!别用那一套其它苦力的说法,老子一点都不相信!”一张随时就会咬下我的头的嘴朝我嘟着,这是威吓!
“这事儿?”我心里不由地犯难,这事必须得拉上几个同伴,我才不管结果好坏,反正丢不了命,对于我们苦力来说就没什么,“其实这事说起来挺丢人的!当我们听见马蹄声……”说了一堆废话,“……我的那个朋友长命!听他的名字就知道他贪生怕死!他对我说:‘铁!快去熄掉那些火!’我扭头看着已经钻进粮食堆里的长命,我大叫:‘我是苦力铁!快把那些火给灭了!别让敌人发现这里有人!’我就跌跌撞撞地冲到那火前,推dao它,踩灭它!没人听我的!我很气愤!”我学着样子去一边把倒在地上的火把踩上几脚,看看从粮食堆里爬出来的苦力,又跳回土坤身边,“我灭了火就想往粮食堆里钻,这时那丰衣又拦着我说:‘铁小子!往我们粮窝上的油布上撒多些雪!’我一听就明白,这是伪装,于是我又大叫:‘我是苦力铁!谁帮我往我的房顶上撒上一层雪啊!’我自己疯狂地动手往上弄了很多雪,虽然没人帮忙我也很快干完了!这时我抬头一望,这里一片黑暗,雪花从地上往天上飞,他们竟然也在这么干!我也不管了,身子一矮钻进了粮窝!这时,我们三个人躲在窝里等待着天主对我们的处罚!可是这时,那个不知跑到哪儿去的黑泥冲了回来,大叫着:‘铁!丰衣!长命!快把粮袋铺在身上,别被马一脚踩死啦!’他喊了几遍,我们刚做好他的命令,他就钻进粮窝,用粮袋盖在自己身上,把头偏向我使劲地喘息着!然后……”又说了一堆这些方法的效果和劫后余生的状况,“……尊敬的兵爷!于是,我就睡着了!第二天……”
“停!”土坤拦住了我滔滔不绝的后话,“够了!你说得很好!记住,你现在是一个士兵了!你那三个朋友也让他们先挂上个名字,等鸠尾队长确认后再说。”土坤似乎想笑,可他强压着,扭头就急匆匆地走了。
“小子!你刚才吹什么牛啊?”有几个苦力气势汹汹地围上来,“那是我们几个办法,是你们偷学去的!你竟敢在这里胡说是你们几个的办法?你找死!”他们的拳头已握好了!
“住手!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士兵了,不再是奴隶!你们谁敢打我!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我把脸得意地向天仰着,胸脯挺着,双手叉腰,“来吧!你们刚才听见了吧!”
“哟!铁爷!”一个气势汹汹的苦力突地变成了满脸恭维的笑容,还给我施了一个礼,“铁爷!是小的们该死!那些伟大的主意当然是铁爷及铁爷的朋友们费尽了心思想出来的,铁爷当上士兵是理所当然的!对吧?”他向身边的人问——“对!”所有人都笑着对我行礼。
“知道就好!以后有什么好处!不会忘了你们的!让开!我要休息去了!”我收敛起自己的傲慢,换成冷漠,排开人往回走去——我耳朵边一直都是被我抛下的苦力们的讨论声,是法杖兄弟干的事!
我把好消息告诉他们三人,他们一起落入了快乐中,在一阵自我庆祝后,各自陷入了无限的幻想。我还想听听可刀锋那边的下文,可传来的声音始终是苦力们的声音,我于是小声地说:“兄弟!请你把可刀锋正在举行的会议的声音传过来,谢谢!”
“原来是这么回事!”可刀锋的声音带着无限的失望传入了我的耳朵,“我还以为他们有什么能够广泛使用的办法,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他们!”顿一顿,“今天晚上的布防就不用调整,把整个营地的火全灭了就是!”显得有气无力。
“看来只有这样!”罗海赞同,跟着一群人赞同。
“好啦!散会吧!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还得赶路!”可刀锋鼓了鼓底气说。
人的脚步声消失了!看来这个可刀锋并不是一个良将,他不用就不用嘛,干什么对这个已经成功的动作发出轻蔑!正当我要解除我的请求时,却又听见了声音。
“鸠尾!你有什么看法没有?上次,你提的建议很有效啊!”可刀锋有点期盼的意味。
“将军!如果我们的军队和所有物品变得跟雪一样白!大白天也不会有人能轻易地发现我们!可惜这只是治标的办法!只要有人发现我们的足迹,我们就算白干了!”鸠尾有些惭愧的声音。
“的确!费这么大的手脚,还不如跟敌人来一场正面战斗!行了!你也去休息吧!”可刀锋声音中带出了一些疲乏。
我取消了我的请求,等着吃晚饭——可是有人让我们出去拾柴,苦力的生活还是没变。
接下来的路走得很平静,吃空了的粮车上坐了很多冻伤的士兵,其它的跟往常一样!可惜我的士兵身份没得到谁来再次确认,我真恨自己,在土坤宣布时,为什么没有向他讨要委任状!我们四个人私下讨论的结果就是他们把这事给忘了。
当我抬头望见了以前逃跑时躲过的小山,我意识到危险又将来临了,小飞星里说不定会有某个长老,他们很可能发现法杖兄弟系在我手腕的带子上,甚至一般的教士都行!这些该死的魔法师!我就和法杖兄弟制订了一个新的伙伴计划:“亲爱的兄弟,请你解除我们俩之间的联系带!请你通过声音和光线来确定你自我隐藏时离开没有超过一千米的直线距离!当你发现我右手举在天空中或者大声呼唤你的时候,请你马上到我身边确认我的身份,然后执行我新的请求!谢谢你的合作!”瞬间,手上的带子消失了,我的心放下了一些。
“好!——哦!——”“好!——哦!——”……无数的欢呼声在面前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海洋,一个不同一个,欢快的浪花,打着地面的雪,卷着地下火热的泉水,铺天盖地地冲刷过来,我就像一个刚出世,赤裸裸的婴儿,躺进了母亲温暖的怀抱,父亲坚毅的手掌,被这陌生的场景给吓呆了——我缓过一口气,就会扯起自己的号子向他们哭叫!
所有的粮车全都停下来,我们这些动力全都离开了车,分散到两旁,一边休息,一边看那片海洋——很多人,很多很多人,很多很多很多人,他们铺满了天地交接之间,欢呼着,跳跃着,连滚带爬,你推我撞地,向这里跑着,不久,淹没了车队两边伸出去的,步兵组成的,两只大钳子,跟着卷向车队!
我们该怎么办?谁也没教我们!看着这些统一军甲的士兵们,我们只有挺起一张尴尬的笑脸来迎接他们。
人群呼喊着淹没了我的眼睛、鼻子、嘴,还有耳朵,夺去了我的四感似的,只有突然撞过来把我拥在怀里的士兵,那热情得令人痛苦得哭喊不出的拥抱才让我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却又即将死去!这时我发现了自己力量的渺小。
这些士兵的兴奋真是令人难以相信:有的抱着粮车上的粮食就哭了起来,有的抱着车轮,一边抚mo一边双眼含泪地反复说着“你总算来啦”;有的拥不到粮车边上去,就拥着我们这些苦力又哭又笑又跳又闹;有的在旁边的雪地里打滚、呐喊、捧起雪互相飞撒……这是什么日子?这是些什么人?这又是什么行为?当我被松开,自由地呼吸了一会儿,头脑里冒出了这么几个问题。
粮车在士兵们的拥护下,以几倍的速度前进,我们这些享福的苦力只是跟在后面跑,随时准备着换下这些头脑发热的人。他们还吼着独特的号子,就像军队的口令:“刀枪吗那个喝嘿!使劲吗那个喝嘿!冰冽冽吗喝嘿!白面面吗喝嘿!一颤一颤往前走吗那个喝嘿……”一高一低交叉音——车子也像加入了节拍,在那些高音或低音处总是往前猛地跳动一下!——我很担心这些粮车能不能受得了这样的折腾。的确有几辆车轰然散了架!随着一串笑声,一些没事干的士兵,扛起粮食就往小飞星跑,没有一分钟整辆车连点木屑都不剩地消失在车队里,车队又飞快地前进起来。
我们很轻松地进入了营地,这里已经不是单一的小飞星,而是一个帐篷和木头围成的棋盘。面对这未曾见过的情景,我的好奇心一点也起不来,只是一片担心。那个想杀我的乾元上将是不是正躲在哪个角落里咬牙切齿地看着我,也许他身边还站着宣圣长老尊者这块该死的火炭,也许还有拜圣长老、仰圣长老、慕圣长老这三块黑炭,他们手中的法杖被捏得咯咯吱吱直响——供台大哥你牺牲得太壮烈了!你们这些穿着人面皮的恶魔!如果你们是英雄就不应该惧怕我和我的伙伴们!你们一个接一个的阴谋往我们身上砸来,我们到现在还是顶住了!现在,就我一个人在这里,手中还没有法杖兄弟,我根本就是一个没有反抗力的馒头,要吃要揉任凭你们!你们快给我滚出来啊!你们这些总喜欢别人拜倒在跟前的恶魔,有骨头的,就把你们平时让人绝对看不见的凶残样儿揭开,把你们自以为忠诚的信仰背后那无边的怀疑说出来!我只是一个人,千万不要被我身后的人群给吓着,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我!来啊!来啊!不要以为我会怕你们,我只是有些担心,担心被你们认出后,我不得不逃的后果,甚至会杀上几个人,只要你们敢站出来,我的担心就会消失不见,我将会满怀傲视天下的心情来捏死你们这些小丑……
我们这些苦力总算集中到一块儿了,还是在那冰冷的雪地上,连粮食的影子都看不见。我们就互相挤挨着,傻傻地望着变了脸的士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在身边巡逻,我们的喉咙都被这些家伙给堵死了。我已经昏昏欲睡了,担心也浑浊了,不知不觉靠在身边不认识的苦力身上睡着了。
“传乾元上将命令!所有苦力听令!”在我们身边响起重复十几二十遍的传令声,我不得不睁开眼睛来迅速地爬起来,听那任命我为后勤运输兵的声音,“都坐下!”一个人传给一个人又是十几二十遍,我们都坐下,瞪大眼睛地望着矗立在我们群体中的士兵。“乾元上将令!”重复十几二十遍,“改编运输苦力为后勤运输师!”重复,“销掉运输师成员的奴籍!”重复,“任命鸠尾为运输师的师长!军衔:偏将!”重复,“运输师的下级组织结构由师长自行拟定!”重复,“传令完毕!”再重复——我们跳跃欢呼!
接下来,在兴奋之余,面对的就是长久地等待上花名册!“我叫铁!”终于到我了。
“对不起!可爱的新兵!你的名字过于简单,你改一个吧!”面前穿着盔甲的舞弄笔墨的军官破天荒地给我露出一个笑容。
“铁分很多种,我就叫‘赤铁’吧!”我略做思考把我的名字报了上去。
“好!师长大人给‘铁’一个职位:师长个人生活助理员!到那边的师部报道吧!”他又送我一个笑容。
妈的!我真的那么可笑吗?最多是被那个飞升的鸠尾戏弄三二十年,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有办法逐渐控制这个鸠尾的行为!看着!我一边板着脸挤开围观的排着队的苦力,把他们的羡慕当做毒药,一边下着执行下一步计划的决心。
“报告!”我站到“师部”那壮大的帐篷的门口向充满喧闹声的里面鼓足力气吼了一声——正中的鸠尾沉着脸,看得很仔细,帐中的其他将领奇怪地看着我,我就站得更加挺直。
“你来干什么?”禾苣从人群中站起来,冲我怒喝,“来人啦!”
“报告尊敬的大人!我是接到师长的命令前来报到的!”先行个军礼,然后学着士兵们那天塌不惊的模样回答。
“慢!禾苣兄弟!”坐在大帐中央的鸠尾发话阻止禾苣,“我们的士兵还没有组织好!没人会来的!”
“师长!让我过去教训他一下!这样没大没小的下属,留着有什么用!”拽住佩剑就要拔出来杀我——不会吧!难道是那个文官戏弄我的,他假传军令?天啦!我可不想死!我应该马上跪地求饶?不!现在我已经是个自由人啦,不能自毁尊颜!可我更不能死啊!好!你来砍我,我躲就是了,我不信你的剑法能胜过乌马!来吧!让你见见翻身的奴隶有多么强的本领。
“兄弟!给我站住!”鸠尾的声音中带出了不少的脾气,音量也就大了些。
“师长!这个……”禾苣不服气地手把着剑把回望鸠尾,表明他隐藏的迷惑。
“大家都坐下!”鸠尾面对着所有疑问的目光先压制住不太冷静的人,然后微带笑容地说:“各位兄弟!这个新兵是我指名要的个人生活助理员!以后各位兄弟会跟他熟习起来的,他可是一个非常好的新兵!”顿一顿,“铁!你的新名字叫什么?”
“报告尊敬的师长大人!我现在的名字叫‘赤铁’!”行一个标准的军礼,“新兵赤铁前来报到!请师长下达命令!”
“赤铁听令!马上进入警卫岗位!”鸠尾似乎对我的表现十分满意,他脸上带上了足够的能镇住正在喷发的火山的笑容。
“是!”我一个侧身,在帐篷门口站立着,担当一名警卫的职务。我很认真地投入到这个角色,我以前见过无数的警卫,我虽然没有他们十分之一的威武,但我却有着相当的信心能够做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很明显,我要告诉所有人,奴隶并不比贵族们低贱,只要有机会,做得比贵族更好都有可能。
十分钟的兴奋在大帐的吵闹声中结束了,眼睛虽然不能往大帐里瞧,但却可以瞧见苦力们分队集合后,学士兵们行走、说话的样子,太可爱了!这是一群多么容易满足的人啊!当他们懂得的东西越多的时候,他们才会找到一生的目标,这样他们才能真正脱离奴役的命运——说实话,我虽然没了奴隶的身份,但我们的习惯却还是奴隶,我们的思想还是奴隶!本质上没什么改变!
对了!我的耳朵听了就烦的吵闹,它的内容不得不思考一下,得出个结论:一群无用的劣兵!对!我就这么评价他们,他们不休不止地争吵,争的是什么?竟然在述说自己的丰功伟绩,与鸠尾的关系以取得更大的职位!看着这种情况,我还真希望自己没有站在这里!早晚有一天他们会因为分赃不均而散伙的!一群大傻蛋!你们不敢先把这些职位说为暂定,只要谁能立功,马上升值!这些人真是目光短浅,好像他们一辈子就只能守在现定的位置上!真蠢!争职位还倒不如争论一下怎样提升和降低职位的办法!再说,运输师刚刚组建,职位越高,风险也就会成倍增高,垮台后,想再起来可就难了!
对了!我在这里站岗!万一乾元上将没事跑来视察一下,那我不就暴露了?进营的时候逃脱了一劫,现在这一劫又该怎么度过?可是这家伙对我的印象非常深,万一他身边再有一两个前不久跟我斗了一场的长老,我这不变的容貌能不让他们认出来,我自己都不信!该怎么办……
“好了!就这样啦!你们还听不听我这个师长的?现在大家去把新兵练得像个样子!明天,我们尊敬的乾元上将要亲自来检查!现在按顺序去领军服和兵器!快去!有什么不满,以后再来向我反应!”鸠尾拍座而起,发了火!
“是!师长!”吵闹声就这样结束了,很多张失望的面孔,在我不停的军礼前掠过。
“铁小子!”鸠尾那又带着兴奋的声音。
“到!”我急忙向鸠*礼。
“走!跟我去看看你那什么丰衣、长命、黑泥怎么样了?”伸手把我当拐棍一样提在手中——不过,没有我的配合他别想提得动——他左右看看没人注意我和他,他就在我耳边说:“铁小子!土坤早把你那些鬼主意告诉我了!所以我才把你提拔到我身边!你以后好好干!总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一个能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军师!”
“是!师长!”我并脚行了半个礼就又被他给拉着往前走,我心里可想到一个问题了,这个问题不解决,我还没被人发现身份就会被杀死——就因为违反军纪而挨刀,“师长!我每天不能二十四小时工作,我总得休息什么的吧!万一,因为这些而没完成任务,我可只有等着挨刀了!”我带着哭腔地说——他既然想当老大,我就把他捧成老大,只是在有些时候。
“没事!我吃你就吃,我睡你就睡,我只是让你给我做个伴,随时帮我解决遇到的难题,又不是真的让你像仆人一样伺候我!”鸠尾说得很轻松。
“报告师长!这不行!”我双脚一并,不再跟着鸠尾走,“师长也许可以不处罚我,可别的将军们都看着我啦!一个不小心,还没等师长发话!他们已经把我给砍啦!”
鸠尾有些不高兴,瞅着我几秒钟:“小子!”使劲把我拉动,“那好!你只有在我呼叫下才来工作,一天的工作时间绝对保证让你这颗烂头,吃好、睡好!”伸手在我头上咬牙切齿地揉着,“没事的时候,你可以跟着我领的这百来人一起行动,也可以在我允许的身边的任何地方休息!行了吧!”
“谢谢师长!”我挺起傻笑向他敬了个礼——看来你真的很需要我这个破脑袋瓜,否则,他肯定会对我拳打脚踢。
“小子!你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运输师全听我的话吗?现在的内部很不稳定啊?”鸠尾似乎在向我诉苦,而不是在问我,这一定是个激将法——看他的样子是认定我没辙了!
“报告!有!而且只有六个字!”我骄傲地仰起我的头,不再说。
“说啊!”鸠尾有些发怒了,使劲推搡我一下。
“师长!我不会中你的‘激将法’,也不会被你吓住!但是我会说的!”我必须把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固定下来,“这是因为我的职责!我听过很多故事!能带好这么多人,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功必赏罪必罚’!”
“死小子!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我手下的人都在我面前争吵,我赏谁?我罚谁?”鸠尾十分不满意。
“以前的功过可以不管了!现在,师长你把他们放到平等的地位上,把高级职位先全空出来或找些在短期内肯定会离开我们师的人顶着,下面谁立了有足够分量的功劳,就让他自己选他自己喜欢的上一级的职位,就这样缓慢地建立起领导体系,肯定牢不可破!对了!师长!为了让其它将领服气,这些立功的人只要他平级的将领有反对的就暂不提拔,只有他让他同级的所有将领服气了,再提拔,那才是一个有本领的人!”我们越走越慢。
“小子!你这是什么主意?我连听都没听说过!这能行吗?如果他们分化成几个私党怎么办?”鸠尾的眉头皱得跟鼻子一样高。
“有私党那更好!”我换成一般的想法,“只要师长一直是他们的上级领导,师长好好地运用手中的权力,他们都会死心塌地跟着你干!”我望望那一筹莫展的鸠尾,声音压得更低:“说句该杀头的话,这跟统治一个国家有些相似!”
鸠尾那私藏的野心好像被我触动了,愁容一改,换成了漫天的怒容:“小子!别胡言乱语!小心老子一刀砍了你!”
“是!师长教训得对!”我一点也不紧张地说——鸠尾根本就没有责怪我的意思,他依然拉着我往前走。
“别说啦!让我想想!”鸠尾低头苦思起来,手也解放出我来,加快步子往前走去。
“报告师长!师部警卫队集合完毕!”我刚想畅想一番却被跟前突然响起的报告声给打碎了,该死的土坤。
“土坤兄弟!报告一下具体情况!”鸠尾站住看了一眼面前的苦力队——我也站住。
“报告师长!全队二十四人,加上我共二十五人,约占全师的百分之一!四十岁以上的六人,二十岁以下的八人!报告完毕!”土坤的声音在这一刻是那么的好听,不带思想感情,一个劲儿地嘶吼。
“好!各位弟兄!”鸠尾开始训话,“以后大家在土坤队长的带领下直接向我负责!只要大家好好干,奖赏提级都不会少的!”顿一顿,“土坤!带领弟兄们去领服装武器!”在土坤回答一个“是”以后,鸠尾扭头拍我的肩:“铁小子!跟我来!你的装束可得别致点!”我扭过身跟着鸠尾不快不慢地往前走着,后面是警卫队杂乱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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