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魔鬼训练

她突然用教鞭挑起前排一个姑娘的下巴。

"因为你们都有当凤凰的潜质。"

接下来两个小时，徐三娘用说书先生的激情讲述了历代"绮梦传奇"。

王小姐嫁给了银行行长，赵姑娘成了军长夫人，最离谱的是有个姑娘居然被法国伯爵用八抬大轿娶走了......

"只要通过考核。"

徐三娘的眼睛变成两个$符号。

"你们的人生就会像开了挂的股票——蹭蹭往上涨！"

教室里响起一片吸气声。

有个姑娘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被李乐一把拽住。

"姐妹，收收口水，地板都要淹了。"

轮到提问环节，有个穿粉旗袍的姑娘迫不及待地举手。

"徐经理，督军府的少爷真的会来选人吗？"

徐三娘的红唇弯成意味深长的弧度。

"只要你们够出色。"

她突然用教鞭指向墙上的巨幅照片。

"这位苏小姐，三年前还在走台，现在已经是海关监督的正室夫人了。"

台下响起轻微的骚动，姑娘们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劲爆。

"法国伯爵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

"银行行长的小舅子的表姑的邻居的狗喜欢什么颜色......"

聆月低头在笔记本上画着速写，对周围的窃窃私语充耳不闻。

直到徐三娘走到她面前，教鞭"嗒"地点在桌面上。

"聆小姐似乎不感兴趣？"

"我在算账。"聆月坦然抬头，"请问提成具体怎么分配？"

教室突然安静。

徐三娘的表情像生吞了只苍蝇。

"这位同学很务实嘛。"她皮笑肉不笑地说，"打赏二八分。"

"我们八？"聆月眼睛亮得像探照灯。

"呵，"徐三娘的笑声让人想起磨刀声，"你二。"

李苗在桌下猛掐聆月大腿——再不拦着这傻姑娘可能要问出"能不能跳槽"了。

下课铃响时，徐三娘留下句"明天六点形体课"就扭着水蛇腰走了。

姑娘们还沉浸在豪门梦里，三三两两讨论着要染什么颜色的指甲才能吸引贵公子。

"你们真信啊？"

回宿舍路上，聆月忍不住问。

李苗啃着苹果含糊不清地说。

"我老家有句话——'画上的烧饼不能充饥'。"

李欢突然从后面扑上来。

"但万一是真的呢？"

李乐挂在姐姐背上。

"就是！万一有瞎了眼的贵公子看上我呢？"

双胞胎同时摆出西子捧心状。

"啊！爱情！"

聆月默默掏出了小本本记账。

"今日支出：白眼一对。"

当晚熄灯后，宿舍上演了精彩绝伦的"卧谈会"：

李欢："我要找个留洋回来的！"

李乐："我要找个家里开银行的！"

李苗："我要找个......能帮我养这两个傻妹妹的。"

聆月："我要找个......我只想赚钱，赚很多钱，把父亲的照相馆赎回来。"

突然，宿管阿姨的怒吼穿透房门。

"306！再吵就去操场跑圈！"

四人立刻噤声。

黑暗中，李乐偷偷摸出包瓜子。

"继续继续，小声点......"

于是关于"理想夫君"的讨论变成了"如何用瓜子壳拼出银行行长肖像"的手工课。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四个姑娘顶着黑眼圈，地上是用瓜子壳拼出的——一只歪歪扭扭的乌龟。

"这......就是你未来的银行家夫君？"李苗灵魂发问。

李乐认真端详："至少壳够硬，能装钱。"

聆月默默把"找个正常人"写进了日记本。

就在这时，宿舍的铃声突然刺耳地响起。

"起床！十分钟后训练室集合！"

走廊外传来谢烬雪冷冽的声音，像一盆冰水浇在每个人头上。

聆月浑身的肌肉还残留着昨日的酸痛。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发现李欢和李乐已经瘫在地上穿袜子，李苗则靠在床边，脸色发白地揉着膝盖。

"我的腰......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李欢哀嚎。

"别废话，快走！"

李苗咬牙拽起双胞胎。

"迟到一分钟，今天的训练量翻倍。"

四人跌跌撞撞地冲进训练室时，谢烬雪已经背着手站在镜墙前，一身黑色练功服衬得她身形如刀，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今天开始，训练升级。"

她冷冷扫视众人。

"柔韧性，是你们的第一道门槛。"

起初，训练内容还算正常——压腿、开肩、下腰，和普通舞蹈生无异。

但很快，谢烬雪的要求开始变得诡异。

"两人一组，互相搭成拱桥。"

她示范了一个动作——一人仰躺，另一人跪坐其上，腰部反弓，双手撑地，形成一个扭曲的人体拱门。

"保持十五分钟。"

姑娘们面面相觑，但没人敢违抗。

聆月和李苗一组，当她的腰被迫弯折到极限时，肌肉撕裂般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

"呼吸，别绷着。"

李苗低声提醒，但她的声音也在发抖。

十五分钟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

当谢烬雪终于喊停时，聆月的腰已经僵直得无法动弹，只能像块木板一样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更可怕的是后续的训练——

"三人叠罗汉，最底下的那个，腰要完全反折。"

"四肢着地，背部拱起，像猫一样，但臀部不能下沉。"

"把头从两腿之间穿过去，双手抱住脚踝，保持五分钟。"

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挑战人体的极限。

训练室里渐渐响起压抑的啜泣声，但谢烬雪视若无睹，只是冷漠地纠正姿势。

"腰再低一点。"

"腿不能弯。"

"坚持，否则加练。"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谢教练......"

一个扎马尾的姑娘颤抖着举手。

"我们为什么要练这些？模特......不是只要会走路、会摆姿势就行了吗？"

谢烬雪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她一字一句地说。

"绮梦的模特，不是普通的衣架子。"

她走到墙边，取下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子身姿妖娆，身体弯折成一个近乎不可能的弧度，穿着一件缀满宝石的礼服，像一条盘踞的蛇。

"林曼丽。"

谢烬雪的手指轻轻敲了敲照片。

"上个月刚通过考核，现在已经是刘大财的座上宾。"

姑娘们顿时骚动起来。

刘大财是锟城有名的矿业大亨，家财万贯，传闻他最喜欢"身体柔软如蛇"的女人。

聆月盯着照片，心里却升起一丝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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