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天价违约金

林曼丽的眼神空洞得可怕，嘴角的笑容像是画上去的，毫无生气。

"只要你们能通过考核。"

谢烬雪的声音带着蛊惑。

"你们也能像她一样，飞黄腾达。"

晚上回到宿舍，四个姑娘像烂泥一样瘫在床上。

"我觉得......我的脊椎断了......"

李欢趴在床上，声音闷在枕头里。

"谢烬雪是不是跟我们的腰有仇？"

李乐哀怨地揉着后背。

聆月没说话，只是默默从床底抽出一本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上面记录着这段时间所有训练的细节，包括那些诡异的柔韧动作。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她低声问，"这些动作，根本不像是为了走秀准备的。"

李苗坐起身，眉头紧锁："确实......更像是......"

"像是为了某种我们不知道的目的。"

聆月缓缓说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的边缘。

"这些动作太奇怪了，我从未见过哪个模特需要这样的训练。"

李苗若有所思地点头。

"确实不寻常，但我们现在也猜不透其中的门道。"

聆月望着窗外的夜色，眉头微蹙。

她回想起谢烬雪示范那些诡异姿势时的神情——那双眼睛里闪烁的不是教练应有的严厉，而是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

"也许......"她迟疑了一下，"是为了某些特殊场合的表演？"

李欢翻了个身，疼得龇牙咧嘴.

"管它呢，反正给钱就行。刘大财那样的富豪，说不定就喜欢看人扭成麻花呢。"

李乐突然压低声音.

"你们说......林曼丽现在怎么样了？自从通过考核就再没见过她。"

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

四个人不约而同地想起那张照片上林曼丽空洞的眼神，那笑容像是被人用线硬扯出来的。

"睡吧。"

李苗最终打破了沉默。

"明天还有更残酷的训练等着我们。"

聆月点点头，却将笔记本塞回了枕头下。

她隐约感觉，这些违背常理的训练背后，藏着比她们想象中更深的秘密。

但现在，她们就像被困在蛛网上的飞蛾，除了继续挣扎，别无选择。

这样的极致训练持续半个月后，终于有人撑不住了。

那是个阴沉的下午，训练室里回荡着此起彼伏的喘息声。

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划破了沉闷的空气。

瘦高的王琳瘫坐在地上，双手死死抱着右腿，豆大的汗珠顺着惨白的脸颊滚落。

"我的腿......我的腿......"

她痛苦地呻吟着，小腿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

医生诊断后宣布是踝关节韧带严重损伤，建议至少卧床两周。

徐三娘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在诊断书上轻点，嘴角扯出一个敷衍的笑。

"准你一天假。"

那语气仿佛在施舍天大的恩惠。

"一天？"

王琳不可置信地抬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徐经理，我连站都站不稳......"

"那你想怎样？"

徐三娘突然俯身，浓郁的脂粉味扑面而来。

"我......我要辞职。"

王琳的声音细若蚊蝇，却透着决绝。

徐三娘的笑瞬间凝固。

她慢条斯理地从真皮手包里抽出一份合同，指甲在某页角落点了点。

"看清楚，违约金二十万。"

王琳颤抖着接过合同，在密密麻麻的条款中发现了那行几乎透明的小字。

她突然想起签约那天，徐三娘用香槟杯压着合同，不断催促她快点签字的样子。

"你们这是诈骗！"

王琳突然大喊。

"我要去告官！"

"啪！"

一记耳光狠狠甩在她脸上。

王琳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茶几。

茶杯碎了一地，褐色的茶渍在白色地毯上洇开，像一朵丑陋的毒菇。

"大呼小叫，这些天白教你了？"

徐三娘揪住她的衣领。

"小贱人，记住，在这里，我就是规矩！"

其他姑娘们僵在原地。

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女人，与平日优雅妩媚的徐经理判若两人。

"白纸黑字，告到巡捕房也没用。"

徐三娘松开手，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

"识相的就老实点，将来有的是荣华富贵。"

她突然抬脚，尖细的高跟鞋踹向王琳受伤的腿。

"还不滚去训练！"

王琳痛得眼前一黑，踉跄几步，膝盖重重砸在地板上。

她咬紧嘴唇，硬是把惨叫咽了回去，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砸落在地，晕开一片湿痕。

聆月一个箭步冲上前，挡在王琳身前，手臂一伸，稳稳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她抬头直视徐三娘，声音不卑不亢。

"徐经理，她这脚若是再练下去，怕是要彻底废了。"

徐三娘眯起眼，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不耐烦地敲打着手臂。

"怎么，你想多管闲事？"

聆月没退缩，反而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道。

"若是真废了，她往后连台都上不了，您在她身上花的银子，岂不是全打了水漂？不如先让她......"

"够了！"

徐三娘厉声打断，目光阴冷地扫过两人，最终冷哼一声。

"王琳，暂停训练。"

她转身前，又意味深长地瞥了聆月一眼。

"你倒是会替人着想。"

王琳死死攥住聆月的衣袖，指节泛白，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抬眼望向聆月，那双原本黯淡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劫后余生的感激，以及某种更深、更复杂的情绪。

走廊尽头，徐三娘的高跟鞋声渐渐远去，却在姑娘们心头敲出连绵不绝的回响。

训练休息的间隙，几个姑娘缩在角落里交头接耳。

汗水浸透的练功服贴在身上，却掩不住她们眼中闪烁的躁动。

"今晚就走，"一个扎着红头绳的姑娘压低声音，"我观察过了，西墙那边的守卫最松懈。"

李欢和李乐对视一眼，两张相似的脸庞上浮现出跃跃欲试的神色。

"我们跟你们一起！"

李欢拽住妹妹的手腕，声音因为兴奋而发颤。

"不行。"

聆月突然插进来，手指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环顾四周，确认没有耳目后，才轻声道。

"我们根本不清楚这里的情况，鲁莽行动，恐怕......"

李苗默默点头，坚定地站在聆月身旁。

"听月月的，再等等。"

夜幕降临后，李欢和李乐还是按捺不住，蹑手蹑脚地溜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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