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色龙
她惊呼着捶打他的后背，脑袋朝下的眩晕感让她一阵发懵。
龙瑞珩未语，大步至窗边，推开窗户。
清新的晨风裹挟着阳光涌入，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不等聆月反应，他已抱着她纵身跃出窗外 ——
就在身体下坠的瞬间，一阵刺目的白光炸开。
聆月只觉耳畔风声呼啸，肩上的力道骤变，她稳稳地落在一片冰凉却光滑的鳞甲上。
低头一看，她竟坐在一颗巨大的龙角之间。
身下是一条通体雪白的巨龙，鳞片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长长的龙须在风中飘动，一双金色的竖瞳望着她，眼底是熟悉的温柔。
“抓好了。”
龙瑞珩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龙吟特有的低沉回响。
白龙猛地腾空而起，冲破云层。
风声在耳边呼啸，下方的锟城缩成一片错落的屋宇，远处的山脉像沉睡的巨兽。
聆月紧紧攥着冰凉的龙角，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
这不是梦，龙鳞的触感、高空的寒风、近处掠过的流云，都真实得让她无法质疑。
“你、你当真为龙？”
她的声音被风吹得发飘，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既已现出真身，还不信我？”
白龙的巨眼眨了眨，金色的瞳孔里映着她的身影。
“并非不信……”
聆月望着脚下翻腾的云海，指尖轻轻触碰龙鳞，冰凉的触感传来。
“只是太过突然。我…… 我当真是什么月宫仙子？”
“自然。” 龙瑞珩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白龙突然在云端盘旋一周，让她能更清楚地看到下方景致。
“你的月宫甚是美丽，桂树成林，玉兔捣药，每次去寻你，都能闻到满院桂花香。”
聆月愣住了。
她自幼便偏爱桂花，每天都要来一碗桂花粥，连沐浴都要用桂花浴盐。
这些她以为是巧合的喜好，此刻却成了龙瑞珩话语里的佐证。
风掀起她的披风，带着高空的清冽气息，她望着身边掠过的流云。
突然想起那些反复出现的梦境里，总有一轮皎洁的明月，月宫中似乎真的有桂树摇曳的影子。
她定了定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龙角，犹豫了许久，才轻声问道：
“那…… 第五世…… 为了接近我，你真的净身了？”
话一出口，她就觉得脸颊发烫，眼神不自觉地飘向别处。
白龙身形一滞，云海顿时翻涌起来："怎么？"
龙须戏谑地扫过她脚踝，"怕本君不举？"
尾音带着促狭的震颤，"昨夜验货时，夫人不是挺满意？"
“瞎说什么呢？”
聆月的脸 “腾” 地一下红透了，伸手在他光滑的龙鳞上拍了一下，嗔怒道。
“我是说，你那样做，牺牲未免……有点大。”
一想到他为了接近自己，竟要忍受那样的屈辱，她的心头就莫名地有些发堵。
“什么大？”
白龙明知故问，语气里的戏谑更浓了，连龙须都跟着轻轻晃动。
聆月真是服了他了，都变成龙了，还是这副德性，简直就是条色龙，什么话都能往那上面扯。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严肃些：“你正经一点。”
“这事很重要，好嘛。” 白龙一本正经地反驳，金色的瞳孔里却满是笑意，“快说，大不大？”
“龙瑞珩！” 聆月被他气得够呛，抬手就往他的龙角上拍去。
她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不正经的家伙，根本没使劲。
可就在她的手掌碰到龙角的瞬间，只听 “咔嚓” 一声轻响，龙角上竟渗出了殷红的血珠。
被她拍过的地方更是断裂开来，断口处参差不齐，看着触目惊心。
聆月吓得瞬间缩回手，脸色都白了，声音带着哭腔：
“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急得眼圈都红了，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
“我真的没使劲啊，你这龙角怎么这么不结实？疼不疼？”
“好疼。”
白龙的声音里带着委屈，金色的瞳孔似乎都黯淡了几分，巨大的身躯也微微颤抖了一下，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那怎么办？”
聆月急得团团转，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快带我下去，我们去找家药铺，看看有没有能治龙角的药。”
她甚至开始在心里埋怨自己，怎么就这么冲动呢。
“你亲一下，它就不疼了。” 白龙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哄。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 聆月又气又急，眼泪差点掉下来，“快带我下去！”
“真的，没骗你。” 白龙的语气听起来十分认真，金色的瞳孔定定地望着她，“试试就知道了。”
聆月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又看了看那断裂流血的龙角。
心一横，俯下身，在他断裂的龙角上轻轻亲了一下。
就在她的唇瓣触到龙角的瞬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
断裂的龙角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动修复起来，断口处的缝隙渐渐弥合，渗出的血珠也瞬间消失无踪。
龙角很快就恢复了原状，依旧是那样洁白光滑，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聆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龙角，触感冰凉光滑，丝毫没有受伤的痕迹。
她不由得啧啧称奇：“真的好了？”
她眨了眨眼，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莫非我恢复了灵力，亲一下你就能疗伤？我之前是不是月宫医官啊？”
不然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能力呢。
白龙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震得聆月的耳膜微微发痒：“你想多了。”
他顿了顿，解释道，"方才龙角受伤，不过是我施的幻术罢了。"
他故意晃了晃完好无损的龙角，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狡黠。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没有失忆，也没有失去灵力，以我的能力，假扮太监骗过那些凡人，简直是易如反掌，根本不需要真的做出那样的牺牲。”
聆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这个家伙给骗了。
她又气又笑，伸手在他的龙鳞上使劲捏了一下：“你这狡猾的龙！居然又骗我！”
白龙吃痛地扭动身躯，却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我这不是怕你心疼嘛。"
他忽然压低声音，龙尾轻轻缠上她的脚踝。
"不过说真的，当年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若非你执意要为母后守孝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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