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真的是你！
聆月的动作顿住了，模糊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了闪 ——
好像确实有个毛茸茸的白团总围着她转，爪子里总捧着个捣药杵。
“她修为不低，可以幻化人形。”
龙瑞珩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如果我没猜错，你口中的玉娘，就是她。”
聆月愣住了，睡意瞬间消散了大半。
那个给她宁魂丸、说话温温柔柔的药铺老板娘，竟是月宫里的玉兔？
难怪她总觉得玉娘身上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原来她们早就相识了千年。
"别发呆了！"龙瑞珩见她仍一脸茫然，干脆将人打横抱起，"走，现在就去见分晓。"
被塞进汽车后座时，聆月还在嘟囔："就算真是玉兔，你急什么......"
"她能炼宁魂丸！"龙瑞珩发动汽车的手都在发抖，"当年就是靠这个，我才保住记忆和灵力。若你长期服用......"
话未说完，车轮已在青石路上擦出刺耳声响。
拐过三条街巷，一家挂着"玉娘药铺"匾额的小药铺映入眼帘。
龙瑞珩拉着聆月快步走进药铺。
铺门半掩，淡淡的药香从里面飘散出来，沁人心脾。
他推门而入，目光直直落在柜台后那位素衣女子身上——
她正低头碾药，听到动静抬眸，一双明净如月的眼睛微微睁大。
“玉兔，真的是你！”龙瑞珩声音微颤，眼中难掩激动。
“殿下，你……记起来了？”玉娘手中的药碾一顿，声音里带着试探和期待。
“嗯，多亏了你的宁魂丸。”龙瑞珩点头，将瓷瓶轻轻放在柜台上。
玉娘先是一怔，随即目光转向聆月，眼中骤然迸出惊喜：“仙子，你终于觉醒啦？！”
她激动地抓住聆月的手，掌心的温度带着药草的微凉。
聆月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茫然地摇头：“我……我只忆起第五世和第九世。”
玉娘眼中的光芒微微黯淡，叹了口气道：
“宁魂丸最佳的服用时间，本该是在受刑之前。九级雷刑对神魂的损伤太大，即便是加强版的宁魂丸，修复起来也极慢。”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自责。
”我给仙子的药里，除了宁魂丸原有的成分，还多加了几味修复灵力和神魂的药材，可现在看来……效果还是不够。”
她攥紧衣袖，指节微微发白，“都怪我制药术还不够精进，否则……”
“别这么说。”
龙瑞珩连忙安慰道。
“阿月前九世什么都记不起，如今能忆起两世，已经是很大的进步。这都是你的功劳。”
他顿了顿，又问，“你还有没有多余的药？让阿月再服用一段时日，或许会有转机。”
玉娘苦笑一声，低声道：
“自你们被贬下凡，我便开始潜心炼药。天界的药材管制严格，我只能偷偷收集，耗费数百年光阴，才炼成几百颗加强版的宁魂丸。”
她抬眸看向聆月，眼中满是温柔。
“十几年前，我带着这些药偷偷下凡，知道仙子你最爱喝桂花粥，便在西街开了家粥铺。”
玉娘唇角微扬，似在回忆。
“仙子从七岁起，便常常会来买一碗桂花糖粥，而那粥里……每一碗都融了一颗宁魂丸。”
“算下来，你已经吃了十几年宁魂丸了。”
她忽然笑出声，"您十岁那年，为抢最后一碗粥，还踢了隔壁小少爷一脚。"
聆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西街那家粥铺的模样 ——
青石板路尽头，小小的铺面总是飘着诱人的桂花香，老板娘总是笑眯眯地给她盛上满满一碗粥。
难怪她总觉得玉娘的粥格外香甜，喝下去时连神魂都仿佛被温养。
原来……那竟是她潜意识的记忆在指引她。
玉娘继续道：“后来仙子工作繁忙，不再常来买粥，我便干脆在聆宅门口开了这家药铺，把剩余的宁魂丸以‘安神’之名全部赠予了你。”
聆月眼眶微热，虽然她仍未想起关于玉兔的过往，可心中却涌起一股酸涩的暖意。
能让玉兔如此执着地守护数百年，她们当年的情谊，该有多深？
她伸手握住玉娘的手，轻声道：“谢谢你，玉娘。”
龙瑞珩眉头微蹙，想起瓷瓶里仅剩的十几颗药丸，沉声问：
“还能再炼制一些吗？恐怕不够。”
玉娘摇头：“凡间灵气稀薄，炼药所需的几味天界药材在这里根本找不到，恐怕没办法再炼制了。”
龙瑞珩心中一沉，刚刚燃起的希望又黯淡了几分。
但他仍不愿放弃，或许……剩下的药丸服完，聆月就能彻底觉醒呢？
玉娘似乎看穿他的心思，轻声提醒：
“殿下，宁魂丸每日最多只能服一颗，多了……凡人之躯恐怕承受不住。”
龙瑞珩深吸一口气，点头应下：“好，那就再等十几日。”
他握紧聆月的手，目光坚定，“或许……奇迹真的会发生。”
想到玉娘的真身是玉兔，聆月脑中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她猛地抬头看向玉娘，眼睛亮得惊人，语气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玉娘，那日下雨，我在巷口买到的那只雪白兔子……”
话未说完，玉娘已经笑着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是我。”
她抬手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声音轻快起来。
“后来仙子还给我取名叫糖糖，倒巧得很，竟和在月宫时你给我起的小名一模一样。”
“真的？”
聆月惊讶地捂住嘴，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只浑身雪白、眼睛像红宝石般的小兔子。
当时它缩在竹笼里瑟瑟发抖，被雨水打湿的绒毛贴在身上，看着可怜又可爱。
“所以......”她忽然想起什么，追问下去，"那天你是故意引我去见龙瑞珩的？"
“那倒不是。”
玉娘摇了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绣花。
“我知道殿下这一世年少时便失了天界记忆，定不会寻你。于是想着先让仙子把我买回去，留在你身边，再慢慢想办法撮合你们重逢。”
她顿了顿，想起那日的惊险，忍不住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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