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你们认识？
士兵们闻言，个个脸色一凛，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谁都听出了龙瑞珩话里有话，这哪里是在说马，分明是在警告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人群中开始响起窃窃私语，有人偷偷交换眼神，都在猜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在冬猎时对少帅下手。
“吹哨子，叫几个人来处理尸体。” 龙瑞珩收回目光，语气恢复了平静。
士兵们不敢怠慢，赶紧上前将野猪和马的尸体用绳索捆好，准备驮回营地。
龙瑞珩换乘了一匹士兵的马，对焰小刀道：“接着找雪狐，别耽误了正事。”
焰小刀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些风干的兔肉：
“我听说雪狐喜欢这味儿，咱们往阳坡走，那边雪薄，容易留下踪迹。”
两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策马而去，果然在一处背风的石缝里发现了一只通体雪白的雪狐，正蜷缩着晒太阳。
龙瑞珩搭箭拉弓，动作一气呵成。
箭矢穿透雪狐的前腿，却没伤要害 —— 这样做裘衣才更完整。
焰小刀翻身下马，麻利地用绳索捆住雪狐的四肢，塞进背后的麻袋里。
“成了！” 焰小刀拍了拍麻袋，“这皮子够做两件坎肩了。”
龙瑞珩勒住缰绳，看向密林深处，眼神晦暗不明。
刚才的意外绝非偶然，能在他的马和猎物身上动手脚，必定是营里的内鬼。
他摸了摸手臂上的伤口，血已经止住了，可心里的寒意却越来越重。
“回浅林区。”
他沉声下令，调转马头时，余光瞥见密林深处闪过一个黑影，快得像错觉。
等他们回到浅林区时，夕阳正将雪地染成金红色。
士兵们早已带着猎物在空地上集合，野兔、野鸡堆成了小山，还有人猎到了狍子和鹿。
聆月正坐在火堆旁，看薛副官演示如何给弓箭上弦，见到龙瑞珩回来，立刻起身迎上去：
“你回来了！有没有受伤？”
“没事。” 龙瑞珩扯出一个笑容，将装着雪狐的麻袋递给她，“给你的礼物。”
聆月打开麻袋看到雪狐，眼睛瞬间亮了：“好漂亮！”
她抬头时，无意间瞥见他手臂上渗出的血迹，脸色立刻变了，“你流血了！”
“小伤。” 龙瑞珩想遮掩，却被她死死抓住手腕。
聆月皱着眉查看伤口，又气又急：“都这样了还说小伤！薛副官，快拿药来！”
看着她气鼓鼓给自己包扎伤口的样子，龙瑞珩心里的阴霾散去不少。
他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别怕，没事的。”
于战在一旁偷偷对薛副官使了个眼色，两人都看出少帅刚才经历了凶险，只是在聆月面前不愿说罢了。
篝火渐渐旺起来，烤肉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士兵们的欢笑声此起彼伏。
可龙瑞珩的目光掠过人群时，却多了几分警惕 —— 那个藏在暗处的内鬼，究竟是谁？
他一杯接一杯地灌着烈酒，琥珀色的液体顺着下巴滑落，浸透了军装前襟。
左臂的伤口隐隐作痛，却比不上心头那股无名火来得灼人。
"别喝了。"聆月伸手去夺酒杯，"伤口会发炎的。"
龙瑞珩偏头躲开，又给自己满上一杯，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我身体好得很，这点小伤算什么？酒量更是没得说，没事。”
他仰头又饮尽一杯，酒液顺着嘴角滑落，滴在玄色劲装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你这是胡闹！” 聆月气不过，干脆抢过他手里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气呛得她咳嗽起来，脸颊瞬间染上绯红。
龙瑞珩正要夺回酒杯，帐外突然跑进来一个士兵，手里捧着个油光锃亮的鹿腿，恭敬地递到他面前：
“少帅，刚烤好的鹿腿，您尝尝。”
龙瑞珩瞥了一眼，顺手将鹿腿塞到聆月手里：“给你，吃这个，别总盯着我的酒。”
士兵慌忙摆手：“少帅，这是特意给您烤的，我再去给少夫人烤一只来。”
“不用。” 龙瑞珩头也没抬，声音里带着不耐烦，“我不吃。”
士兵愣在原地，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聆月手里的鹿腿，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龙瑞珩的目光陡然变冷，像淬了冰的刀子：“怎么？舍不得？”
士兵吓得一个激灵，连忙低下头：“不敢！能给少夫人烤肉，是属下的荣幸！”
"高回？"聆月突然惊呼，借着火光仔细打量眼前的士兵，"你怎么会在龙家军？"
高回腼腆地笑了笑："去年征兵时来的。"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聆月，"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老同学。"
“你们认识？” 龙瑞珩挑眉，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聆月点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兴奋：
“他是我大学同学，以前关系不错，经常一起讨论课题呢。”
她转头看向高回，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
“还记得吗？那次我们为了争论印象派和写实派的优劣，在图书馆吵到闭馆。”
高回讪讪地笑了笑：“当然记得，你当时把画板都差点摔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读书时的往事，笑声不时响起。
龙瑞珩坐在一旁，脸色越来越沉，手里的酒杯被捏得咯吱作响。
他猛地咳嗽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鹿腿快凉了，赶紧吃。”
聆月这才想起手里的鹿腿，放在鼻尖闻了闻，眼睛一亮：
“好香啊！高回，你烤得真不错。”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龙瑞珩又催促道，语气里的不悦几乎要溢出来。
聆月白了他一眼，刚要咬下一口，高回突然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身体猛地撞向她。
聆月手一抖，鹿腿 “啪” 地掉在地上，沾满了泥沙。
“对不起对不起！” 高回连忙道歉，弯腰去捡，“我不是故意的，我再去烤一只来！”
“站住。” 龙瑞珩的声音冰冷刺骨。
他猛地起身，一把掐住高回的脖子，将他按在帐篷的立柱上。
“说，你在鹿腿里放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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