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击后的火花

几天后  -  冷却期

他没有狂轰滥炸地发消息或打电话道歉。这让我意外，也让我稍微松了口气，说明他尊重了我的“需要时间”。

Duang…一条短讯…

“小雪，再次为那天的事道歉。我知道说什么都苍白。我不会打扰你，但如果你有任何想说的，或者…有任何需要，我都在。请照顾好自己。”

没有纠缠，没有辩解，只有诚恳的认错和克制的关心，应该也是为了他的兄弟，我没有回复。

一周后  -  试探性接触

我听说他通过共同的朋友（非他那个兄弟）很“自然”地了解到我最近要参加的一个画展活动。但我并不在意了…

画展当天，我意外地在人群中看到了他。他没有刻意靠近，只是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专注地看着展出的画。也许是因为尴尬，也许是因为失望。我对他没有了无脑的激情，不想搭理，视而不见。

就这样直到活动结束，人群散去。我收拾东西时，余光看见他犹豫着走了过来。

他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声音不大，带着明显的紧张  “…嗨。活动…画展办的很成功。”

“嗯，谢谢。”我点头回应。

沉默了几秒，他说：“我不是刻意来找你，只是听陈曦（共同好友)说有这个画展是几个朋友一起办的，就过来捧捧场。”

我轻轻的抬头，直视他。他连忙补充:“我没有告诉她我们的事！只是…只是单纯问了下这两天你还好吗。”

“嗯。我很好，我该走了。”

“好，那这个给你。”一本很出名的限量版画册。“我觉得你可能会喜欢。那天…真的很抱歉。那我先走了。”

看着桌上的书和那个朴素的纸袋，心里五味杂陈。他没有强行塞给我，甚至没有等我回应。这份礼物显得小心翼翼又充满诚意。但是，这又是为什么？

几天后  -  线上破冰

看完了那本画册，心情仿佛也豁然开朗。我拿起手机，给他发了信息。“画册我很喜欢。谢谢。”

他的回复几乎是秒回，但内容克制：“你喜欢就好！不客气。”

之后几天，我们偶尔会有一两句非常简单的、没有敏感字眼的交流。比如关于那本书的内容，还有我们最近都看到的新闻。氛围像普通朋友，甚至比普通朋友更客气一些。但能感觉到他在努力寻找安全的话题，避免任何尴尬让我不适。

两周后  -  坦诚的咖啡邀约

这天中午，他发来一条信息。

“小雪，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说话？有件事，我觉得需要当面跟你交代清楚，也…想听听你的想法。是关于我那个兄弟的。如果你不想见我，完全理解，我也可以和你语音。如果你愿意？”

我迟疑了一会，回复:“嗯。见面说吧。”

他很快回复了一个安静的咖啡馆和具体时间，并补充：“谢谢你肯见我。如果你不喜欢这里，地点你定也可以！我都可以！”

咖啡馆  -  第二次正式“约会”

气氛比第一次轻松一些，但仍有挥之不去的微妙。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在了，并且提前点好了我上次喝过的那个口味（他记住了）。

“谢谢。”

他显得有些拘谨。“应该的。你…最近还好吗？”

我点头回应。“你不是说要聊你兄弟的事？”

他立刻正色，身体微微前倾，眼神认真。

“对。首先，关于那次爽约和道歉，我已经跟他重头到尾说过了。我告诉他，喜欢你想追你，他必须自己找你，用他自己的方式告诉你。我明确告诉他，我不会再替他做任何关于你的事情，这是对你，也是对我自己最基本的尊重。他…也意识到自己做得不对，他觉得表白这件事他应该勇敢。然后他已经去找过你了吗？”

“嗯，他昨天发信息诚恳道歉了，也解释清楚了。我接受了。”

“你接受了？你接受，接受他了吗？”

我轻轻搅动着杯中的饮料，微笑着说：“我接受他的道歉。然后我也道歉了，因为我不会接受他朋友以外的任何关系。”

他眼睛亮了一下，仿佛得到了莫大的肯定，但随即又有些紧张。“但是，其实，我想说，表白是一件认真而郑重的事…要自己来做。所以，我自己来做。”

“…所以？”我的心小鹿乱撞。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直视我的眼睛  ：“所以，小雪，我喜欢你。不是出于愧疚，不是代替别人，是我自己，真真切切地，被你吸引了。从在咖啡店见到你的第一次，到你聊天时眼睛里的光，再到你那天勇敢表白后…即使被我那样伤害，还能保持尊严离开的背影…这些都让我…心动。”

他语速加快，带着恳求：  “我知道，我搞砸了最好的开始。我不奢求你现在就相信我，或者答应我什么。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重新认识彼此的机会。抛开所有误会和任务，只是我，和你。让我…慢慢靠近你，用行动证明我的真心。可以吗？”

“重新认识？听起来…倒是个不坏的主意。”我喵了他一眼。

“真的？你…你同意了吗？”他目不转睛盯着我。

他的表情把我逗笑了。可能他觉得自己没睡醒吧。

我点点头，带着一丝俏皮和不容置疑的认真：  “嗯。不过，亮，你记住：这次不是任务，没有代偿，只有真诚。而且…我会慢慢看，慢慢感受。信任，是需要时间重新建立的。

他立刻点头如捣蒜，脸上是如释重负又充满希望的笑容)“明白！绝对明白！我会用时间和行动来证明！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他伸出手，停在半空，带着询问的眼神。

“你好，我是小雪。很高兴…重新认识你。”

他紧紧但温柔地握住我的手，笑容灿烂：“你好，我是亮。非常、非常高兴能重新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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