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七嘴八舌
邻居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要护送她回去。
姬海棠摆摆手，“不用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大家有空都来我家吃饭，我做我妈以前最拿手的葱烧鲫鱼、红烧排骨，我也会做，管饱。”
“这可是你说的！”
“记着呢！我们都盯着你！”
一阵笑闹后，邻居们才三三两两散去。
张主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郑重：“丫头，这次你处理得不错，不过他们不是省油的灯，要是下次再来闹，就直接喊我，我陪你一起去公安所。”
“谢谢张主任！”
“你也不容易，自己小心点。”张主任点点头，转身离开。
巷子口的阴影处，一道人影站在那里许久不动。
蒋依依捏着手帕，眼神阴冷。
她亲眼看着姬海棠被人围住，原以为这次她铁定要吃大亏，没想到又让她翻了身。
“这个贱人，运气还真好。”
她咬牙低语，“不过你别得意太早，好戏，还在后头！”
街角的热闹还未完全散去，姬海棠才刚与大家道别，转身准备离开，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娇滴滴的声音。
“海棠，你没事吧？”
她微微一顿，侧目一看，果不其然，是蒋依依。
蒋依依身上穿着新做的衣裳，怀里抱着的孩子却是一直未曾换过的破旧裹被。
脸上堆满假惺惺的关切神情，眼睛却紧盯着姬海棠的脸，像是在捕捉她情绪的每一丝波动。
“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被吓着了？要不要我陪你回去？”
“不了，我很好。”姬海棠淡淡地回了句，没给她多余的眼神，脚步不停地越过她，径直朝自家方向走去。
蒋依依看着姬海棠那副冷漠疏离的模样，咬牙切齿地站在原地。
手里的孩子一阵挣扎，被她抱得太紧，小脸憋得通红。
“哭什么哭！”她低声怒骂，拎着孩子回了屋，一把将孩子放在床上，自己气得坐在炕沿。
“你姐姐她就是个白眼狼，干尽了丧德行的事，竟然还敢无视我，那副清高的模样真让人讨厌！”她嘴里骂着，眼底却渐渐浮现一抹狐疑。
“可她以前……都是对我言听计从的，最近怎么变了这么多……难道是我做了什么让她不高兴了？”
她喃喃自语着，猛地抬头看了眼窗外，“明天，我得再找个由头去试试她……”
与此同时，姬海棠已回到了自家小院。
后院的夕阳洒下金黄，风轻轻拂过，传来姬念念的咯咯笑声。
她脚步放轻，走近后院，透过帘子一看，顾长海蹲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姬念念，一手拿着小木马轻轻晃着，念念咧着嘴笑，小手抓着他的军装领口不撒手。
“你喜欢这个啊？那等改天我带你去团里骑大马。”顾长海声音低沉又温柔。
姬海棠悄悄走过去，坐在门槛边，托着腮望着两人，眼神柔软下来。
她从没想过，在顾长海这样的男人怀里，念念竟会笑得这么开心，那种天真，是她这做姐姐都未必能唤出来的。
“海棠！”顾长海回头看见她，赶紧站起身，“你回来啦，事情怎么样了？”
姬海棠点点头，轻声道：“解决了。”
她不想细说那些糟心事，怕打扰了此刻的温馨。
顾长海闻言松了口气，却忽然注意到她胳膊上有道红痕，隐隐渗出一点血。
“你这是怎么了？”
姬海棠低头一看，才想起是刚才争执中被婶娘抓破的。
“没事，不小心蹭的。”
“这还叫没事？”顾长海眉头紧皱，将孩子小心放进摇篮里，转身拉起姬海棠就往屋里走。
“哎你干嘛呀！”
“你别动，我给你消个毒，万一破伤风怎么办？”
姬海棠哭笑不得，“你不会还真学过医吧？”
“没学过也见过。”顾长海从药箱里翻出碘酒、棉签还有纱布，“来，袖子卷起来。”
姬海棠乖乖伸出手。
顾长海动作小心翼翼，先用温水擦净血痕，再消毒，贴创口贴，缠纱布……结果一道细小的抓痕，愣是被他缠得像只大粽子。
“好了。”
姬海棠看着自己整条胳膊都包住的模样，嘴角抽了抽，“你确定不是缠错地方了？”
顾长海难得露出一丝尴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我怕你碰到……就多缠了点，也是我第一次弄，虽然难看了些，你多担待些吧！”
“这要是人家看见了，还以为我断手了。”
“那正好，看你受伤了，就没人敢欺负你了！”顾长海理直气壮地说。
两人相视一笑。
院子里傍晚的风轻拂过，暮色渐浓，黄昏的余晖把天空染成一抹温柔的橘粉色。
她拍拍围裙上的面粉渍，转头朝他喊：“顾团长，今晚你留下来吃饭吧，我包了饺子，还炖了鸡汤，感谢你今天帮忙照看妹妹。”
顾长海一愣，下意识看了眼天色，脸上露出几分为难。
“这都快天黑了，我一个大男人留在你这，万一被人瞧见……对你名声不好。”
“我不在意。”姬海棠说得干脆利落。
但随即又想到什么，眉头一皱，犹豫了下，终究轻轻叹气，“你说得也对，那我就不留你了。”
顾长海轻轻点了点头，将姬念念抱回给她，小眼皮都快耷拉下来，软绵绵地窝在姐姐怀里。
“我先回去了，你早点歇着，有事就喊我。”他说完，转身跨出门槛，背影在夕光中拉得很长。
姬海棠关好门，将姬念念抱回屋中。
她给小姑娘冲了奶粉，坐在竹椅上轻轻晃着，奶瓶嘴刚凑到她嘴边，姬念念就“咕咚咕咚”吸得欢快，喝完后还吧唧吧唧地嘎巴嘴。
“你啊……”姬海棠低声笑起来，心里却泛起一股软得不行的暖意。
她伸手轻轻刮了刮姬念念小鼻尖，“以后你就跟着姐姐，姐姐会拼命让你过得好好的。”
夜幕降临，屋里灯火摇曳。
姬海棠习惯的抱着姬念念躺在木床上。
听着姬念念安稳的呼吸声，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
她轻轻地拍着小被子，心中默默发誓——这一世，她一定会护住念念，不让她再受半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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