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布施出事
可张婶可不是好糊弄的，“哎呀，我可眼熟了，你刚才是从海棠家出来的吧，这肉可是我刚帮海棠挑的，好几斤全是她今早买的，你是撒谎了吧。”
另一位大娘也说：“别听她胡说八道，海棠那孩子就是好心眼了，居然还要偷她吃的。”
“哎呦，这世道真是变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围得蒋依依脸红脖子粗，却无地自容。
“你们不知道吧，海棠吃的肉和菜，都是她从后街偷来的！那后街出了名的小贩被她白拿了好几次了！”蒋依依嫉妒，故意散播谣言。
一传十，十传百。
可奇怪的是，没人信。
邻里们都知道姬海棠是什么样的人，谁家没受过她父母救助？
如今她一个姑娘撑起中药铺子，又孝顺又能干，谁会信她去偷？
反倒是蒋依依这张嘴，惹得不少人厌烦。
“怎么说话的？又没证据就乱讲。”
“人家海棠医术那么好，哪儿用得着偷？别是你心里不平衡吧？”
“听说她还去海棠厨房偷东西被撞见了……她还有脸说别人？”
风向彻底变了。
张婶等人甚至亲自来中医铺串门，还带着点心水果。
“海棠啊，别听外面那疯女人胡说，她就是眼红你日子过得好。”
“就是，我们可都知道你是个实诚孩子，家风好着呢。”
姬海棠感激地招呼她们坐下，倒茶端水。
她心里明白，是父母当年积的德，如今才换来这群邻里的护短。
但她也清楚，蒋依依不会善罢甘休。
一个心眼比针还尖的人，越是被逼急，就越狠。
不过这一次，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姬海棠。
她会守好自己的铺子，也会护住自己的人。
“我知道外面有些人说我家食物来路不明。”
她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传进每个人耳里。
“但我想问一句，如今这年月，食物短缺，大家都吃得紧巴巴的，我若真有多的东西，留着发霉不如拿出来帮帮街坊邻里。”
她话音落下，几个正端着空碗从巷子走过的老人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姬姑娘说得对啊。”
“她父母在的时候不也是常年济困？”
姬海棠点头，继续说：“明日，家里会熬粥，白面虽少，糙米还有一些，家里实在揭不开锅的，都来，不记名，不图报，只是希望能帮上一点就是一点。”
张婶第一个出声，鼻头一酸：“小海棠，咱这条街有你这样的闺女，是街坊的福气。”
有人开始鼓掌，更多人点头称是。
就在不远处，蒋依依正悄悄躲在墙根后头，手指狠狠抓着墙皮，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造出来的谣言还没发酵开来，就被姬海棠一句布施打破。
那群原本还狐疑的街坊，不但没站她这边，反倒转头全去夸姬海棠了！
她眼神阴狠，死死盯着姬海棠，心头却忽然浮上一个令人咬牙切齿的念头。
“这贱人，果然变了，看来她得更加小心，不能再让她得逞了！”
等到一天黑，蒋依依鬼鬼祟祟的出现。
她盯着姬海棠家后院的方向，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敢抢我的风头。”
“这回我到要看看你还能怎么躲过？你既然愿意出风头，那我就让你出个够！”
她知道，明天姬海棠要继续布施，那一锅热腾腾的粥已经在大铁锅里备好。
她趁夜溜进后院，四下张望了一圈，确认没人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包着红布的纸包。
她撕开红布，露出里面细白的粉末，眼神闪过一抹狠意。
“这点巴豆粉，够他们拉一整天的。”
她笑的有够邪恶，悄悄揭开锅盖，将那纸包的内容倾倒进去，拌了拌，又仔细的盖好。
做完一切后，她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院子，心里畅快极了。
“明天一早，那些蠢蛋吃完粥，一个个跑茅房跑断腿，看她姬海棠怎么收场！”
第二日天还未亮，姬海棠早早起床，添柴生火，锅里已经有昨晚泡好的糙米和红薯块，她还特意加了些陈皮和小茴香，为了香味更足。
粥咕嘟咕嘟地冒泡，整个后院都被一股淡淡的米香笼罩。
邻里听到消息，纷纷端着碗筷来排队，孩子们抱着饭碗笑嘻嘻地坐在墙根下，老人们则围着炉灶闲话家常，一派其乐融融。
姬海棠一边舀粥一边嘱咐：“记得别吃太急。”
“哎哟，这粥太香了，海棠姑娘这手艺是从你爹妈那儿学的吧！”
“是啊是啊，一口米粥下肚，真暖心。”
“海棠大夫人美心又善，我们以后可得多多支持海投大夫！”
中午前后，众多人都吃过粥，人人称赞。
可还没过多久，一道响亮的嘶喊就从巷尾传来。
“哎呀妈呀，我肚子疼——”
紧接着又有几个人捂着肚子脸色发白，蹲在墙角开始干呕。
张婶第一个跑上来，“我……我也不行了……这粥是不是出问题了？”
几名年老体弱的街坊更是脸色难看，哆嗦着连水都吐了出来。
院子里原本热闹的气氛霎时间凝固成冰。
姬海棠脸色一变，立刻将锅盖揭开一看，粥已经见底，没剩多少了。
但她隐隐闻到一种异样的酸涩味，和昨晚泡粥时完全不同。
“都别慌！”
她赶忙拿出针包，对几个症状严重的老人施针缓解腹痛，并让在场的邻居帮忙把中毒的老人送去卫生所，人太多了她也不能全都顾得上。
“这不是普通腹泻……”她皱起眉头，凑近粥锅边缘，用干净的银针刺入锅壁残余的米粒中，片刻后拔出，银针竟隐隐发黑。
她眼神骤冷，巴豆粉！
这毒不是致命，但会引发剧烈腹泻，还会影响肠道吸收，若是体虚老人受不住，极有可能虚脱昏迷！
究竟是谁这么坏？竟然要栽赃她下如此狠手，也不惜让这么多人受到连累。
姬海棠有个怀疑对象，可是没有证据也不敢轻易妄动，现在最主要的是赶紧治疗这些已经中了巴豆粉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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